拿什麼拯救崑曲電影《紅樓夢》
- 發佈時間:2015-07-18 01:30:55 來源:科技日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玉淵雜譚
在摩納哥國際電影節上摘得數獎,在法國上映時只能容納300人的影廳內涌進了逾500人,國內院線卻不出海報也不給排片——崑曲電影《紅樓夢》比大多數藝術電影更悲情的是,院線方連收穫慘澹票房的機會都沒有施捨。即便優秀藝術電影遭遇“外熱內冷”早已不算新鮮事,但每述及它們那似乎受到某種詛咒的命運,總讓人覺得不是滋味。
被《洛杉磯時報》評為四個愛穿貂和高跟鞋的上海姑娘同一群男孩子們的無所事事,再加上一大堆愚蠢的填充物的《小時代》,卻堂而皇之地奪得院線一半的排片量;一部江郎才盡的茍延殘喘之作《道士下山》,也能在兩極的評價中佔得四分之一排片席位;就連一張熟臉也沒有的《我是路人甲》,也因為文藝男星的一篇小清新影評賺取了足夠的知名度。這,是一個令人憤慨的消費文化時代。
然並卵,憤慨歸憤慨。院線商業運營市場為王,沒有義務玩情懷,利益最大化才是目的,不排片自有人家的專業判斷。至於觀眾是否應該有自由選擇的機會——答案是殘酷的,沒有。大眾文化時代的大眾基本是被操縱的,獨立思考和選擇的權利與“大眾”一詞從來就不在一個維度。更為吊詭的是,崑曲已然放低身段,在打磨精良之餘試圖用大眾化的方式贏得消費文化時代的認可,還是落得“襄王有夢”收場。這部電影的努力無疑是值得致敬和尊重的,但註定淹沒於時代文化的洪流的迅猛之勢,無力回天。
記得在世紀劇院看崑曲《牡丹亭》時,前面玩植物大戰僵屍的哥們兒和旁邊聊天的大爺大媽令我對高雅藝術的受眾生態頗有感慨,拿起手機發朋友圈吐槽,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感所為也並不專注。在寥寥數人的影廳裏看《悲慘世界》,接受歌劇般的洗禮固然身心愉悅,卻不免對影片産生過多思考而使精神不得放鬆,以至於之後的幾次觀影都選擇了動畫片。很多時候我們推崇高雅,敬畏深刻,但忙碌而艱辛地生存于現代都市,似乎簡單粗暴更能釋放壓力,讓大腦完全處於休息狀態。這,也是一個令人無奈的大眾文化時代。
也許,曹雪芹的苦悶心境正好可以形容崑曲電影《紅樓夢》以及所有藝術電影的生存現狀——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然而,永不妥協於時代,又是文人的宿命,也是藝術的天然屬性。消費文化時代拿什麼拯救大眾的品味?將來,藝術院線的建立和完善或許可以承擔這一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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