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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全球化的世界什麼樣?

  • 發佈時間:2015-02-28 02:31:46  來源:新京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朱格諾是什麼?是一種攪動格局的強大力量。朱格諾意味著什麼?2050年,世界發展的主宰力量或將轉移。2050年,大約35年後,全球化的世界會發展成什麼樣?兩位英國學者、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研究人員達杜什和肖在《2050:重塑世界的朱格諾》一著中做出了他們的預測。

  窮國接管富國

  世界主宰力量轉移

  所謂“朱格諾”,在該書中指的是發展中國家經濟快速增長的力量。這股新興力量將全面衝擊舊的世界格局,考驗現有的國際秩序。兩位作者預測,到2050年,世界發展的主宰力量將發生轉移,新興經濟體將接掌未來的全球資源分配。簡單地説,窮國將接管富國。

  作者指出,數十年來的全球化進程使得世界經濟發生了歷史性的巨變——隨著貿易、資本、勞動力和技術的國際流動,發展中國家快速增長並融入全球市場。到2050年,世界經濟力量的平衡將發生巨變:中國將取代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亞洲與拉丁美洲的新興經濟體將超過歐洲。發展中國家的崛起將創造巨大的機會,將産生一個更大的全球性中産階級和富裕階層(GMR),絕對貧困人口將大大下降。

  到2050年,中國、印度和美國將成為世界最大的三個經濟體——新的“三和音”,取代舊的“三和音”——美國、歐洲和日本。中國的GDP將達到46.3萬億美元,按實際美元計算,比美國大20%;按購買力平價,比美國大90%。全球億萬人口將擺脫極端貧困的境況。其中,中國和印度將使將近六億人擺脫極端貧困。

  當然,這個增長的美好前景,需要一系列保障條件:健全的國內政策,包括穩定的宏觀經濟、健康的商業氛圍、適當投資的教育;國際社會需要確保貿易、資本、勞動力和技術持續流動的國際一體化框架;共同建立應對大規模金融危機的強大屏障;找到方法來避免全球環境災難;要著手處理發展中國家的快速增長所帶來的歷史性巨變,確保向新角色的權力移交能夠和平穩定地進行,避免陷入戰爭和保護主義的泥潭。

  四大渠道崛起

  發展中國家影響重大

  該著從全球化的四大渠道——貿易、金融、國際移民和全球公地分析了發展中國家崛起的重大影響。

  貿易方面,到2050年,發展中國家,尤其是中國,將成為世界貿易中的主導力量。它們在世界出口貿易中所佔的份額將翻上一番多,由2006年的30%增長至2050年的69%。發達國家在出口市場上對其依存度將增加。中國將成為歐洲最大的出口國,中國和拉丁美洲將超過歐洲,分別成為美國的第一和第二大出口對象國。

  隨著發展中國家在全球貿易中比重的增長,全球貿易的框架將發生改變。作者建議,世貿組織等國際合作機構應積極應對這些新興的趨勢,鼓勵自主的貿易自由化,支援多邊協定,並建立起保護最貧窮國家利益的爭端解決機制;應當鼓勵精心設計的區域協定,而不是將任何區域性合作方式視為威脅。

  金融方面,發展中國家的金融一體化進程將對世界發生重大影響。發展中國家的金融機構相對薄弱,政府應對危機的能力有限,且大多未受到過檢驗。作者建議,發展中國家在開放國內資本市場時應謹慎,並投入更多資源進行金融監管。同時,發達國家應該支援發展中國家改善監管能力,以降低全球性金融危機爆發的可能性。

  在國際移民方面,到2050年,移民增長的壓力也將加大,特別是由於富裕國家的人口結構老齡化,而較貧窮國家人口相對年輕。作者指出,發達國家目前製造移民壁壘的政策是錯誤的,因為國際移民帶來的經濟收益要超過來自貿易的收益。

  全球化的第四個渠道是全球公地。所謂全球公地,即不屬於任何國家卻被多國開採、利用的全球性公共資源,諸如限制氣候變化、維護空氣品質、避免用盡海洋資源以及有效利用網路通信等問題,都跨越國界,而且很難通過市場機制有效處理(因為其全球公共成本無法準確計算),因此需要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政府通力合作。

  未來的風險

  另一幅低增長的圖景

  結合上述四個渠道,兩位作者進一步探討了使其樂觀預測失敗的風險,包括:氣候變化、地緣政治崩潰、出現金融危機和蕭條,以及世界退回到貿易保護主義。

  氣候變化可能會嚴重降低全球經濟的增速。如果沒有控制碳排放的一致努力,有可能出現全球氣溫上升,這對許多發展中國家可能影響更大,因為發達工業國更有能力適應氣候變化,甚至可能從氣溫緩和上升中受益。

  全球經濟力量的變化將導致軍事權力的變化。作者預測,中國的影響力將上升,可與美國抗衡,甚至超過美國。經濟和軍事權力的轉移有可能引發地緣政治衝突。全球化並非存在於真空中,因此,維護國際社會的凝聚力對於其延續至關重要。

  另外,在國際金融一體化的過程中,發達國家尚且缺乏足夠的監管機制和健全的宏觀經濟政策,發展中國家參與程度的加深,則蘊藏著更大的風險。從2008年金融危機中爬出來的世界經濟,似乎仍然處於危險境地:公共債務龐大,金融保護政策難以扭轉,流動性過剩,道德風險劇增,“大到不能倒”的金融機構比比皆是。金融危機的經驗教訓能否轉化為有效的改革?作者對此似乎並不樂觀。

  另外,要提防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當大國關係惡化到採取軍事行動或經濟敵對時,經濟出現蕭條且伴有規模失業的上升,並試圖用貿易制裁作為執法“大棒”時,貿易保護主義可能死灰複燃,這有可能使全球經濟增長放緩或陷入蕭條。

  考慮到上述風險,作者也預測另一可能,描繪了一幅低增長的圖景:到2050年,中國和印度仍然將躋身世界經濟前三名,以美元計算,都將小于美國經濟的規模;但以購買力平價計算,中國GDP仍然將超越美國,成為第一經濟體。在低增長情景中,全球脫貧人口將略有減少,而全球GMR將比高增長預測中減少15%。

  培育全球意識

  前行路上需謹慎

  正如該著所言,近幾十年來,全球福利的改善前所未有。同時,要把握髮展中國家崛起帶來的機會,各國需要增強國際合作。兩位作者指出,目前的多邊框架無法完全處理目前的挑戰。可以採取如下原則,提高國際合作的效率:第一,在國家層面的行動上要建立共識,集中國家層面的力量推動變革;第二,放棄達成全面共識的不切實際的野心,由關鍵成員國達成協定後,向其他參與國逐漸推廣。他們認為,目前的G20集團儘管略顯龐大笨重,存在癱瘓的危險,但仍然是目前最有前景的論壇和載體。

  兩位作者呼籲,需要推動各國公民樹立全球意識,這是應對未來挑戰的希望之路。各國公民需要拓寬視野,站在全球的角度看問題。而建立全球意識,需要各國政府的理解和推進、民間社會的積極參與、教育以及持續的國際經濟和政治對話。

  兩位作者關於全球化的預測主要集中在國際貿易、金融等經濟層面。結合全球化的政治、社會、文化及心理等層面的考察,我們對於全球化的認識會更全面。全球化的含義複雜,有人指出其有八種模式之多(邦德,奧拜恩):地球化(“一個世界”的全球意識)、自由化(消除資本、勞動力和技術等國際要素流動的壁壘)、多極化(貧富分化、南北分化或中心/邊緣對立)、美國化(美國産品及價值觀的普及)、麥當勞化(生産及管理的標準化和官僚化)、混雜化(各地融合導致的文化混合)、跨國化(民族國家之上的國際組織發揮更大治理作用)和巴爾幹化(本地化、多樣化的價值觀融合及衝突)。不同的模式對應著不同的認識角度和價值取向,也蘊含著不同的發展前景。

  全球化的未來,是樂觀的美景還是暗淡的危局,取決於我們對於全球化複雜性的認識及政策選擇。未來在我們腳下,但正如麥金農在探討發展中國家經濟自由化進程時所言(麥金農:《經濟自由化的順序》),前程猶如雷區,每行一步,都需要極端謹慎。

  □劉軍(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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