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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樣一個女人!

  • 發佈時間:2015-02-27 18:31:55  來源:中國財經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拜倫在《唐璜》中借主人公之口説過:“愛情之於男人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對於女人卻是她生命的整個存在。”不知道女權主義者會不會對這句話十分反感,但人類歷史確實不斷印證著這一斷言。

  余秀華,一個湖北鐘祥的普通農家女子,用她最本色的方式再次詮釋了女性這一與男性截然不同的人生姿態。

  其實,説余秀華是一個普通農家女子在很大程度上是不確切的,準確地説,她到目前為止的人生很大程度上可以説是不幸福的。因出生時倒産、缺氧造成腦癱,致使行動不便,高中畢業後就長期賦閒在家。19歲時“在非自由戀愛下結婚”,這段婚姻給她帶來的更多是不幸和苦悶。對於女詩人余秀華來説,未能如願的愛情更是激發她創造力的最核心最本質的力量。

  康得在《論優美感和崇高感》中將女性稱為“美麗的性別”,他認為“女性對於一切美麗、明媚的和裝飾的洞悉,都具有一種天生的強烈感情。”康得還認為,“女性的偉大的學問,其內容更多地是人,而且是人類之中的男人”。康得的見地十分精當。正因為愛情在女性生活中的這種地位,使得女性詩人在她們的作品中往往將愛情進行了形而上的昇華,使得她們筆下的愛情具有一種一般的男性詩人難以企及的精神高度,在這些女性詩人筆下,愛情類同於終極的完美世界,類同於宗教,令人迷醉、令人神往。

  在余秀華的詩歌裏,最令人矚目的幾乎都是愛情詩,有一些沒有明言愛情的詩作也明顯充滿著愛情意味。在著名的《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中,我們看到了愛情對於生命創造力的激發、對平凡乃至苦難生活的超越:“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而它們/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在這首描述致命性愛情的詩作裏,愛情的大背景是:“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小背景則是:“他揪著我的頭髮,把我往墻上磕”(《我養的狗,叫小巫》);“生命的豁口:很久不至的潮汐一落千丈/許多夜晚,我是這樣過來的:把花朵撕碎/——我懷疑我的愛,每一次都讓人粉身碎骨”(《唯獨我,不是》);“那時月光比淚要涼,撫摸我隔世淒涼”(《禪裏曰愛》其四)。無論大背景還是小背景,都充滿著無奈與淒涼,但余秀華説:“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因此,“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余秀華的愛情和古典愛情最大的不同在於,儘管她將愛情進行了形而上的昇華,對充滿霧霾的生活做了盡可能的凈化,但是她十分清楚,這只是精神上的“昇華”“凈化”而已,她的“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這些詩句將余秀華的清醒、冷靜展現得淋漓盡致。

  作為詩人,余秀華毫無疑問是有才華的,在某種意義上余秀華將女性特性中對生活的敏銳直覺做了極有衝擊力的展現。但特殊的環境和特殊的人生境遇使得余秀華的才華表現得令人驚異的真實、直率,有時甚至有粗糲之感,但它又是如此地激發讀者的想像力。生活的所有平庸、苦難,在余秀華這裡,轉化為了細膩、美好而又飽含惆悵的人生體驗:“但10年過去,它還那麼白/贈我白絲巾的人不知去了哪/我摔在田溝裏的時候想起這些,睜開眼睛/雲白得浩浩蕩蕩/散落一地的草綠得浩浩蕩蕩”(《下午,摔了一跤》)。

  瞧,余秀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作者係中央財經大學文化與傳媒學院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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