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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里鄉親道鄉情

  • 發佈時間:2015-02-21 05:52:12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西施莊村是河北邢臺柏鄉縣的一個小村子,和美女西施並不“沾親帶故”,但村裏人“心裏美”。

  村民們説,原先村口有一座廟,廟的西邊叫西施莊村,東邊叫東施莊村,村子得名于當地人的“樂善好施”。

  2月13日至15日,經濟日報記者來到西施莊村蹲點採訪,感受村頭村尾的民風淳樸,感受家家戶戶的濃濃年味,聽鄉里鄉親道鄉情、許心願。

  房東大娘李勝戀:

  盼著四世同堂添新丁

  一床新被子,一年蓋一回,兒子回家過完年就洗洗乾淨收拾起來。省吃儉用的李勝戀大娘今年卻破了這個例。

  “來來來,快進屋。”李大娘熱情地招呼著,“今晚就在俺家住。”

  到西施莊村時,已是晚上10點多。聽説我們要來村裏蹲點採訪,李大娘為我們預備了床舖,特意從櫃子裏搬出了新被褥,還把留給孫子的新房騰出來讓我們住。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們打量著。紅磚砌起的墻,沒有刷石灰,漏風的木門關不嚴實,一襲棉簾擋住了屋外的寒風。屋裏,不見必備的電器,院子裏一口旱井,一圍旱廁。

  見我們進了屋,李大娘便催老伴兒趕緊捅爐子燒熱水,看火頭不旺,就再往裏添了幾塊煤。

  我們連聲道謝,送上專程從北京捎帶去的年貨。一屋子熱熱鬧鬧,有了過年的味道。

  李大娘已年過七旬,背有些駝,因為得了強直性脊柱炎,腿腳不太方便,不過,大娘精神矍鑠,笑起來很爽朗。平時,家裏就她和老伴兒兩個人住,孩子們都在外打拼。她兩個兒子都是大學生,這在村裏可是件稀罕事兒,大兒子還是柏鄉縣裏出的第一個大學生,學的是醫科,現在北京工作。小兒子在邢臺的一家國企當工程師。

  李大娘在村裏的輩分很高,每逢過年,小輩兒都要排著隊來家裏磕頭拜年。大年初一天不亮她就要起來,一坐就是一上午。不過,近幾年這老習俗有了新變化。“以前一到春節,大家忙著來拜年,現在一過年,家裏就像個診所。”李大娘打趣道。

  原來,大兒子每年都會趁著回家過年的機會,為前來求醫問藥的鄉親們細細解答。漸漸地,鄰居們的消息反而比老兩口還“靈通”。“有時俺們都不知道兒子回來了,鄉親們卻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李大娘咧嘴笑著。

  説起變化,還有家裏的地。李大娘家裏的3畝地流轉給了一家廠子,一畝地有2500元的收入,過去種麥子和玉米,一畝地的年收入也就千把塊錢。聊天中,我們得知,西施莊村有400多戶人家,總共1900多口人,每人平均年收入5700元上下,在柏鄉縣算是中等水準,比全國平均水準低了三分之一。村裏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最近村裏辦了幾個廠子,原先到外地打工的年輕人,又回村裏打工了。

  我們奇怪大娘為啥不跟著兒子去城裏住。“還是在村裏住好。”李大娘説,城裏有城裏的好,屋子敞亮馬路乾淨,但左鄰右里都互不認識,説不上話,村子裏就不一樣,鄉里鄉親親熱得很,誰家有個事,鄰里都來幫忙。“俺老伴兒以前是廚子,村裏誰家辦個紅白喜事的,就去幫著炒菜出個力。自個家有客人忙不過來,別家的媳婦兒也會上俺這兒幫著包餃子。”

  村裏啥都好,就是旱廁不如城裏衛生和方便,尤其歲數大了腿腳不好蹲著就更難了。李大娘聽鄉幹部説,新農村建設要幫著村子修路通下水道,她盼著西施莊村能早些修,這麼著就能蓋個沖水的廁所,和在城裏住差不多了。

  説著話,李大娘拿出一張全家福。“這是俺和老伴兒,右邊是大兒子和媳婦,左邊是小兒子和媳婦,這邊是大孫子,那邊是小孫子,現在輪到孫子娶媳婦啦。”李大娘説著,臉上堆滿幸福。“我就盼著抱重孫子啦!四世同堂!”

  孫子結婚是大事兒。李大娘琢磨著要在村裏擺上十幾桌,請鄉親們來熱鬧熱鬧。“我可不要大家隨禮,就是圖個喜慶,人情才最金貴咧。”大娘説。

  村醫馮紅利:

  盼著不再借屋開診室

  從李大娘家出門右拐沒幾步路,就是她侄兒馮紅利家了。前一陣子,馮紅利的母親被摩托撞傷了腿,只得到城裏住院。這不,馮紅利和媳婦剛把老人家接回村裏。

  沒和我們説上幾句,馮紅利就要匆匆出門。“張大嬸還等我吊水呢!”他説。

  34歲的馮紅利是西施莊村的村醫,在石家莊白求恩醫學院受過專科培訓,2007年參加考試拿到執業助理醫師資格後,便回村裏當起了村醫。、

  我們跟著馮紅利去了村衛生室,這是用矮圍墻圈起來的三小間平房,房子是馮紅利向親戚家借的,當初自己掏2000元做了簡單的裝修。幾年過去了,門外挂著的西施村衛生室牌子在風吹日曬下顯然舊了。屋子不大,外屋的架子上擺滿了常備藥,桌子上放著血壓計、聽診器等,一邊豎著輸液用的支架,這裡算是門診藥房和輸液室了,裏屋用一塊簾布擋著,作為治療室和觀察室。

  儘管有個爐子燒煤取暖,但因為總開著門屋裏挺冷的。馮紅利指著桌子邊上的電熱取暖器,“鄉親們有個頭疼腦熱一般就在村裏拿點藥,打針輸液也在醫務室,有人來輸液就開取暖器,沒人就關掉,太費電。”

  正説著話,張大嬸拿著單子來打針。“村裏有衛生室真好,有個頭疼腦熱啥的,有馮大夫給瞧瞧,安心。”大嬸笑著説,參加了新農合,現在掛號費、注射費也都不收了,其他費用能報銷不少,在家門口看病拿藥很方便。

  除了西施莊村,東施莊村的鄉親也常到他這兒來看病。遇上腿腳不便或上了歲數的,馮紅利就到府出診。

  早上7點到晚上9點,都是馮紅利的接診時間,週末也不休息,大年初一也照樣。

  當村醫,工作忙,收入並不多。村裏年輕人去附近工廠打工,月收入有三四千元,相比之下,馮紅利每月收入不到2000元,還要支付村衛生室電費等各項費用,一年將近2000元。問他為何願意留在村裏,馮紅利説得實在:“村裏需要醫生,我是學這個的,也算是學以致用,再説離父母近也好照顧他們啊。”

  説起新年心願,馮紅利盼著能早點搬進村裏新蓋的衛生室上班。新衛生室在村委會邊上,正在裝修。透過玻璃門往裏望去,診斷室、觀察室、治療室、藥房,幾間屋子很全乎。“每個月縣上還能補貼300元,這樣開支的壓力會小一些。”馮紅利説,眼下,他正在為鄉親們建立健康檔案。國家正在推進公共衛生服務,馮紅利希望對村級衛生室的經費支援能更大些。

  還有件頭疼事兒,馮紅利惦記著。現在,醫療廢棄物都是他自己攢著,每隔十來天到村邊的垃圾堆燒掉。“多數村衛生室都是這樣的情況,盼著能有專門的機構負責回收統一銷毀,這樣更安全更方便。”

  鄉鎮幹部孫志勇:

  盼著環境變美村變富

  “吃了沒,上咱家吃餃子。”一大早,河北省柏鄉縣西汪鎮黨委書記孫志勇在西施莊村裏轉悠,幾位鄉親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孫志勇告訴記者,過春節了,回村的人多、年貨多,包裝垃圾也多,鄉鎮幹部每天都要巡查露天焚燒點火、垃圾清運的情況。

  河北邢臺市作為全國空氣品質排名最差城市之一,對大氣污染治理出重拳、使硬招。農村地區秸稈、垃圾禁燒,垃圾清運、潔凈型煤推廣等工作,成為鄉鎮幹部的考核內容。

  讓孫志勇煩惱的是,2014年推廣使用潔凈型煤的任務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為啥推不動?他解釋,10月接到任務時,絕大部分農戶已經買過取暖用的煤炭。加上推廣的潔凈型煤價格比較高,又與農民正在用的爐子不太匹配,農民不太容易接受。

  “今年潔凈型煤推廣要早動手,先讓各村黨支部書記帶頭示範,要是價格能再低一點,補貼之後和大塊煤總價差不多,再配套爐子,就好推廣了。”

  不過,也有高興的事。經過幾年努力,去年鄉里的有機肥加工廠項目終於落地了,可以“吃掉”大量秸稈和生物垃圾。

  孫志勇説起秋天秸稈禁燒工作,“都是辛酸淚,身心疲憊切膚之痛”。基層幹部白天黑夜地在田埂上巡查,在鄉、村小徑上奔波,看見冒煙就趕過來,查不出是誰點的,前腳剛走,後面又有冒煙。“群眾之所以燒秸稈,是因為秸稈沒有去處,‘禁’難以解決問題,應想法讓秸稈有個好去處。”

  “引進一個能處理秸稈的企業是我們多年的心願,2014年終於實現,今年6月就能開工。”到那時,農民才捨不得把秸稈燒了呢。説到這裡,他禁不住呵呵地樂。“環境治理是一點一滴的工作,短期也看不到成效,但不做肯定是無法改善環境。”

  近幾年,西汪鎮周邊發展了20多家鑄造廠,鄉里正計劃建一個鑄造工業園,形成産業鏈抱團發展。“這個工業園項目開工後,不僅許多農民可以在家門口就業,還可以淘汰一些落後産能,改善環境。”

  西汪鎮大部分農民以種地為主,一畝地收入3000元就很高了,要致富就要在特色農業上下功夫。“去年建了50個大棚葡萄讓老百姓看到了甜頭,今年再增加50個大棚。”目前是通過葡萄採摘節、漢牡丹節與旅遊結合,品嘗推廣。孫志勇説,“你們媒體幫著呼籲一下,希望有個葡萄酒項目來落戶。”

  鎮附近有個藍莓果汁加工廠正在建設,鄉里配套建了一個300畝的藍莓種植基地。“去年剛挂果,味道不錯。光采摘藍莓就賣到80元一斤。”孫志勇説,“只要賺錢多就可以帶動更多的農民種植,推動土地流轉,進行規模化、標準化生産。”

  “您可別把我當什麼典型,我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鄉幹部,直接面對千家萬戶,官小責任大。”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西汪鎮17個村,大事小事沒有鄉幹部不出動的,靠腿勤、嘴勤做工作,和群眾搞好關係,儘量多做點實事。

  望著他消瘦的臉,記者問他快樂的事是什麼。他一咧嘴,“我可説實話啊,上級交辦的任務能順利完成,沒有被扣分,沒有被‘一票否決’,就很高興,如果排名靠前,就更高興了。”

  當然更大的快樂在於,看著村民一天天富起來,鄉鎮面貌一天天變化,苦了累了也有成就感。孫志勇2011年剛到西汪鎮上任時,全鎮每人平均年收入不到4000元,鄉村環境差,垃圾遍地。而今,全鎮年每人平均收入6900元,村道整潔,村莊一個比一個美麗。“有事沒事在村裏轉轉,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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