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

　　節前消費市場

　　一面是代班保姆難覓 另一面是保姆代班“溢價”高

　　記者 齊航 實習生 嚴柘

　　保姆都去哪兒了？代班保姆怎麼找？該支付保姆多少“溢價”？臨近春節，這是不少對保姆、月嫂等家政服務有需求的市民的共同疑問和困惑。

　　那麼節前的保姆市場到底呈現一幅怎樣的“眾生相”？其供需和價格變動情況如何？記者為此進行了專門走訪。一面是“代班”保姆需求旺盛而保姆難覓，另一面是春節代班“溢價”高讓東家們備感糾結。臨近春節，這個市場充滿了冰火交融的矛盾和糾結。

　　東家之困：

　　找個春節代班保姆為什麼依然這麼難？

　　春節臨近，本地生活服務網站19樓的“家有保姆”板塊熱鬧了起來。

　　“找照顧老人的保姆，要求春節不回家”，“求過年時期的保姆或護工照看一下老人，四肢可動，會吃飯，上廁所不方便而已”，“家裏現在的阿姨要回家過年了，急需一位春節期間的短期保姆”，“找春節不回家的阿姨，做飯搞衛生，住家不住家都可以，做得好可以長期”……這些有著相似訴求的帖子，指向一個共同的春節“保姆之問”。年底了，要搞定家裏的保姆，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個春節“保姆之問”雖然有著不同的面向，卻同樣讓對保姆、月嫂等家政服務有需求的東家們備感糾結。保姆要回鄉過年，自己又沒放假，家裏需要料理的事兒只多不少，如何應付？保姆回家過年的這段日子，工資怎麼算，紅包怎麼給？如果要找臨時的“代班”保姆，又需要支付多高的報酬？這些細節瑣碎而現實，都令人頗費思量。

　　如果説線上網帖是線下現實世界的一個鏡像，那麼線上下現實世界中，這些困惑又真切而確實地存在著。本週三，記者實地探訪了位於朝暉二區的杭州朝暉家政服務市場。家政仲介門口張貼著的尋找“不回家”保姆的需求單隨處可見，與往日的熱鬧熙攘相比，如今的保姆仲介市場顯得門庭冷落，之前會拉著潛在東家“毛遂自薦”的保姆、月嫂們大多返鄉了。記者在市場裏轉悠了兩圈，只有一位保姆主動攀談詢問。

　　一家仲介公司索性將零散的過年代班需求集納起來，列在了一塊大的寫字板上。記者看到，這些保姆需求方開出的價格在每天260-300元，代班時間大多在過年前後十天的時間段內。

　　家政市場現狀：供給不足，一家仲介只剩4個阿姨未返鄉

　　家政服務市場的獨特性在於，它幾乎脫胎于中國存在和延續多年的“城鄉二元”結構。“城鄉二元”社會經濟結構的特徵，也無時無刻不在影響這個市場的供給需求和價格波動。家政服務市場的勞務提供者，就像遷徙的候鳥，每年春節前從對家政服務有巨大需求的一二線城市返鄉，又在春節後蜂擁返城開啟又一年的工作，規律得如同鐘擺。

　　因此，每到春節前夕，伴隨大量進城務工人員返鄉，原本的家政服務市場總會産生一個難以填平的巨大缺口。

　　在朝暉家政服務市場，記者看到，已有四五家仲介停止營業、大門緊閉。仍在營業的華紅家政趙經理告訴記者，對於家政服務這個行業來説，春節前後這個時間段實在太過特殊，因為很多阿姨都已回家過年，家政仲介公司登記在冊的留杭保姆數量一般也會銳減。

　　“我們公司目前沒有回家過年的阿姨也只有4個了，可供選擇的範圍確實非常有限。”對此，趙經理也頗為無奈，“有一些東家希望找省內的阿姨，我們這邊也比較少，遠一點的有安徽、四川的。”

　　已在杭州務工超過十年的魏阿姨希望在春節期間找一份代班工作。她告訴記者，自己此前曾做過五六年的住家阿姨，主要就是帶小孩、做飯、搞衛生。因為兒子、媳婦已在杭州工作和定居，過年就不回老家了，春節前後的代班收入可觀，她也希望找一份合適的多賺點錢。“畢竟是春節代班，我可以接受的最低價格是每天260元，再少的話不如在家休息了。”魏阿姨説。

　　事實上，魏阿姨的情況在代班阿姨中頗具代表性：和子女一起留杭過春節，春節前後更高的待遇水準也促使他們尋找代班機會。

　　找保姆提醒：“春節溢價”高，價格敏感的可以等正月初八之後

　　短缺了要漲價，過剩了要跌價，這是無法改變的市場規律。在家政服務市場，供給方付出的是時間、體力和技能，需求方根據這些付出相應價格。因此，在家政服務市場中，保姆的待遇水準也愈發差異化：經驗豐富的“熟手”收入更高，接受更多培訓有更多證書的收入更高，住家保姆比不住家的收入更高，在“機會成本”高昂時段付出勞務的收入更高。

　　而在春節前後這個大部分外來務工人員都會選擇暫時退出勞動力市場的時段，事實上是對時間精力的投入方向做了一次選擇。選擇在春節期間返鄉，機會成本就是不能在此期間賺取有溢價的報酬，選擇在春節期間代班，機會成本則是不能享受過年的閒暇和團聚。

　　“正月初八以後，不少阿姨都會陸續回來，市場價格就會回歸常態，但過年前後一週因為人手短缺，想找代班阿姨一般都需要額外付出一筆加班費。”華紅家政趙經理説，“現在我們這邊代班阿姨每天勞務費在300元左右。”

　　記者隨機詢問了七八家仲介，報價基本都位於這一水準。如果一個阿姨平時每月收入3500元，每月休息兩天，那麼日薪為125元；而如果這個阿姨春節前後一週找一個代班的活兒，代班費每天按300元算，那麼比平時多出來的175元就是春節“溢價”。

　　“一年也就這個時段會有這麼高的溢價，阿姨們也不容易。而且這個價格也不是我們制定的，市場上現在就是這個價。可以春節過後再和阿姨談一個長期的價格，談得攏可以繼續做，談不攏的就只能再找了。”快樂寶貝母嬰護理中心負責人張女士説。

　　對此，多家仲介負責人認為如果對價格敏感度高，建議東家們自己辛苦幾天，待年後價格回落再找一個長期的保姆。

　　走訪節前消費市場·勞動力市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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