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華

　　每個初次來到南非的人都會談論的一個話題就是南非的一夫多妻制，而提高這種婚俗世界知名度的就是今年73歲的南非現任總統祖馬。

　　祖馬先後迎娶了6位妻子，其中原配夫人選擇了離婚，另外一位妻子因抑鬱症自殺，祖馬的妻子和情人們為他生育了超過20個子女。

　　“老婆的數量取決於你有多少錢”

　　祖馬屬於祖魯族。南非有將近5000萬人口，祖魯族是最大的土著部族，人口比例超過全國人口的1/5。

　　丹尼爾是一名祖魯族少年，幼年就到城市裏打工，目的就是能攢夠結婚用的聘禮。按照習俗，男女雙方可以先交往，男方向女方家裏提親需要以十幾頭牛或者等價的物品作為聘禮；女方家庭經過商議決定嫁女，用向男方回禮的方式錶示同意訂婚。20歲出頭的丹尼爾説，老婆的數量取決於你有多少錢。

　　對於攢夠娶一個老婆的錢還差得遠的丹尼爾來説，結婚還只是一個遠期目標。但是對於祖魯族少女幸運來説，挑選老公則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根據祖魯族的傳統，幸運只能嫁給祖魯族男性，“90後”且未婚的她已經有了一個7歲大的女兒。

　　幸運非常想結婚，但是她挑選老公的標準按重要程度排序依次為：第一，自己必須是他迎娶的第一任妻子，最好是唯一的老婆。南非的法律雖然規定了一夫多妻制的合法性，但是只有第一任妻子持有結婚證。第二，必須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沒房不嫁”看來是通行標準。第三，老公還要心地善良並且長得帥一些。關於孩子的問題，她説，在祖魯族，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嫁給一個男人是很正常的事，自己未來的老公也必須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

　　一夫多妻制只是村落的舊生活方式

　　與中國的城鄉二元經濟結構類似，也有不少南非農村年輕人在城市裏上班打拼，現代生活不斷衝擊著古老的生活節奏。在這些年輕人眼中，一個男人的財富和地位似乎與老婆的數量成正比，但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在約翰內斯堡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裏，大多數擁有體面工作的祖魯族男士這樣回答——自己堅決支援一夫一妻制，一夫多妻制只是村落裏面少數人採用的舊有生活方式而已。

　　事實上，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南非祖魯族的圓頂棚屋被放進了民俗村裏，被當成文物保護了起來，人們都住進了新式的住宅裏。基督教代表的西方文化及生活方式也隨之對非洲傳統文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一夫多妻制正在逐步走向沒落。2010年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將近3/4的南非人反對一夫多妻制，特別是婦女，有83％的受訪者表示反對。

　　一所鄉村小學的校長馬陶茲告訴記者，酋長在村子裏的地位沒落，傳統的非洲原始信仰已經大多被基督教的信仰取代，一夫多妻的現象在這裡已經不多見。鄰近村莊的一位已婚婦女馬布扎的丈夫擁有13所駕校，家裏停放著6輛豪車，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今年30歲的她和丈夫生育了兩男一女，她表示自己的丈夫是誠實正直的人，對自己非常好，她並不擔心丈夫會娶第二個老婆。

　　2012年11月，曾有機構要求南非憲法法庭規定，不管源自何種非洲文化，一個男人若想娶第二個妻子，必須得到第一個妻子的同意。因為南非憲法規定了公民的平等和尊嚴，未經許可的再婚是父權制的一種形式，是違憲的行為。

　　雖然南非的法律沒有明確原配妻子的權利，但還是有人在娶第二個老婆時，由於被原配告上法庭而犯了重婚罪。看來，即使實行一夫多妻制也不能亂來，在任何時候，平等和尊重都是衡量人類一切行為的準繩。

　　（原載《國際先驅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