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美國總統演講幕後寫手
- 發佈時間:2015-02-11 08:31:46 來源:中國民航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唐家婕
美國總統奧巴馬剛剛完成他的國情咨文,這是美國總統一年中的重要演講之一。美國總統都可謂是演講家,因為他們幾乎“每天一講”。這些演講的稿子並非總統親自撰寫,而是有一個專門的白宮寫手團隊。由於現任總統撰稿人不能公開發聲,這裡主要介紹的是美國前總統老布希、克林頓及前副總統戈爾的演講撰稿人。這些白宮頂級寫手,都具備什麼樣的背景呢?
如何成為總統撰稿人
年逾40歲的歐茲列有張娃娃臉,至今還留著他那遮住耳朵的半長髮——造型跟15年前與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在空軍一號上的合影幾乎相同。
“現在胖了不少吧,哈哈!”他指著辦公室墻上的那張照片,捧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
“運氣。”歐茲列用簡單兩個字概括他成為美國總統撰稿人的原因。“世上還有太多優秀的寫手,我只是更幸運一些,剛好遇到機會,一路往上走。”他説。
就在與總統的合影旁,是歐茲列父母與克林頓見面的照片。那是一場海岸巡防隊的活動,地點恰巧在歐茲列的老家附近。他私下拜託總統與父母相見,克林頓一口答應,還安排二老坐上了總統的專車。
“我的父親是工人,母親是打雜工,我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最後能有機會進入美國權力核心部門”。歐茲列回顧在白宮的日子,反覆説著感恩。
1987年,還在康涅狄格大學學習歷史及新聞的歐茲列來到華盛頓特區。與許多對新聞和政治滿懷憧憬的學生相同,他先後在報社、競選團隊、國會實習。直到一篇出色的作品被老師相中,他才被邀請到愛荷華州幫助參議員競選。
一開始他只是幫著打電話催票,然後撰寫競選文案,到最後寫演講稿。“有一次,我擠在上百人的聽眾中,看人們專注地、深受感動地盯著演講人念我撰寫的稿——當時我心想,天啊,這就是我未來要做的事”。
接下來,他一直擔任撰稿人,先後為國會議員湯姆·哈金、民主黨黨鞭大衛·博納、美國住房與城市發展部長安德魯·庫莫、副總統戈爾撰寫演講稿,最後終於在1999年進入了總統克林頓的撰稿人團隊,主要負責外交事務稿的撰寫工作。
類似這樣一路從競選團隊、國會,到進入白宮工作的故事,在總統寫手團隊中十分常見。當然,也有極少數的例外。比如克林頓時期的寫手傑夫·西索爾是位作家,克林頓在讀了他關於美國政治歷史的著作後非常欣賞,直接邀他進入白宮。
怎麼給總統寫演講稿
“那是世界上最棒的工作。”凱莉是老布希的撰稿人,她談起在白宮的經歷,顯得神采飛揚。在進入白宮時她只有25歲,同樣從老布希的競選團隊文化宣傳員開始做起,一路爬上總統撰稿人的位子。
“我資歷淺,所以一開始我負責撰寫總統在國家拼字比賽、表揚女童軍、赦免火雞之類場合的演講稿。”她回憶説,“這是我最喜歡的演講稿,因為寫稿人有很大的發揮空間,而且稿子通常不會被任何媒體黨派批判。”
雷赫曼是美國前副總統戈爾的首席撰稿人,年逾70歲,從小説家到政治演講稿撰寫者、企業家撰稿人,再到目前的演講寫作課教授。他説,隨著一些白宮美劇的走紅,還有奧巴馬不吝在媒體前表揚撰稿人,越來越多的學生懷著成為白宮寫手的夢想。
“我總告訴這些學生:去參加選舉,去做那些薪水只有同學的一半,工作量卻兩倍于他們的國會實習生工作吧。這會讓你走上白宮寫手之路”。
“身為一名撰稿人,我的工作是傾聽。匯總資料後,我寫下草稿,先給我的上司看,再一關一關交給專家審核,他們可能改小地方,確認數據,或提出一些新意見”。歐茲列説,一版又一版,那是另一個地獄般漫長的過程。
歐茲列認為,總統撰稿人更多時候是做管理與匯總的工作,特別是撰寫像“框架型演説”、就職演説、國情咨文這類演講稿,需要面對來自各部門、各種團體的遊説。
“(撰寫國情咨文演講稿)是一個地獄般的準備過程,11月感恩節假期後就是我們噩夢的開始”。撰稿人要與各部門開會,並盡可能濃縮、修飾,寫成一篇涵蓋全面、淺顯易懂且文辭優雅的演講稿。作為一名撰稿人,要接觸無數專家,“你只會學得更謙卑且更尊重這份政府工作”。
離職後做什麼
歐茲列離開政府部門後,與幾名撰稿人一起成立了專業寫作公司,客戶囊括政治、商業、娛樂、體育界。他提到,在剛落幕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一場有6名演講人的會議,其中5個人是他們的客戶。
凱莉也轉向自由撰稿者,並且在一部敘述老布希生涯的紀錄片《41ON41》中擔任執行製作人。
而總統撰稿人離任後是否有保密規定?
3名前撰稿人説,白宮對撰稿人沒有太多規定,他們離開白宮後就能自由工作、接受訪問,只有當客戶是他國政府時,才須上報國務院。
成立諮詢公司或撰稿公司,幾乎是這些前白宮寫手的統一去路。在華盛頓特區,就有不少以“總統撰稿人”為招牌的公司。
雷赫曼也從副總統的寫手,轉向了企業家撰稿人。他回憶説,在白宮裏一年要寫上百篇稿,幾乎“淹死”在成堆的工作中;在私人部門,一年只寫40篇稿,且薪水比在政府部門工作高得多。
“但那種成就感是不一樣的。”雷赫曼説,“不只是寫作本身,當你看到這些演講稿可以對社會産生影響甚至改變一些事時,內心的滿足感是難以形容的。”
歐茲列説,他最喜歡在深夜工作後,從白宮側門離開,然後回望身後莊嚴又寧靜的白宮建築,靜靜地想:“此刻,我是全世界唯一站在這裡、盯著這個權力中心看的人,而我們的使命是那麼重要。”
“有這麼一句話我很同意——當你不再對這份工作充滿憧憬及感激時,就是你該離開的時候。而我很慶倖從來沒有這種感受。”他説。
(原載新浪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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