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縣愛書者40餘年藏書2萬冊 欲建書院供免費借閱
- 發佈時間:2014-11-04 10:13:44 來源:四川新聞網 責任編輯:孫毅
廖瑞展示和介紹自己的藏書
他僅上過6年小學,因為愛讀書,40餘年藏書逾2萬冊;他曾開設書院,供讀者免費借閱,卻因愛書遺失過多,不得不被迫關門;如今,他退休在即,孩子們卻無意繼承藏書。廖瑞,渠縣三匯鎮宣傳文化服務中心主仼,首批全國“書香之家”榮譽獲得者,今年已經59歲的他即將退休,正在為自己的2萬冊藏書尋找歸宿。
知識改變命運,船工兒子自學成才
1955年,廖瑞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家庭,父親文化不高,當過船工,挖過煤炭,母親連學都沒有上過。然而,廖瑞卻從小喜愛讀書,幼年困難時候,節吃省用,背著父母去買書,在家長面前將買的書説是同學、老師那裏借的。那時候,因為把早飯錢拿去買書,他都不記得挨了多少次打。
由於種種原因,廖瑞上到小學六年級便未再進學堂。隨著年齡增長,他開始暗下決心自學;在十五至二十五歲的十年中,他買書、學琴、練嗓,狠心苦讀,把時間全部用在讀寫練上。鄰居見他讀書不出門,戲稱他是“扎花姑娘”。
1979年,此時的廖瑞在音樂、弦樂、京劇、創作等方面的特長已經初露鋒芒,被時任渠縣三匯鎮鎮委書記陳興榮點名招到三匯川劇團。在劇團,從琴師到演員到導演再到團長,廖瑞一路走來,將自己的所學所長髮揮得淋漓盡致。這也讓他切身體會到,文化知識對於人生的重要。
後來,廖瑞逐漸開始涉獵詩歌、散文、小品等諸多創作。最早的歌曲刊在渠縣文化館的《渠縣文藝》上,斷斷續續有十多首;先後創作近百首詩歌,刊于縣、市、省及台灣《葡萄園》等刊物上,還有一些戲劇創作等。
因讀書而好書,又由好書而藏書
廖瑞告訴四川新聞網記者,自己是“因喜書而讀書,因讀書而好書,又由好書而藏書,再因藏書而不斷練筆”。
“當時無收藏意識,只知道書當愛惜保存。”在廖瑞的記憶中,十歲左右就開始有了這個習慣。由於無錢買書,他坦承,曾偷過書店的書,還曾因偷書而被扣行包,也騙過同學朋友的書。書越積越多,愛不可棄,逐漸形成了收藏意識;到後來,更是一發不可收,買書藏書成癮,“這些年,我的稿費全部都用來買書了。”
在廖瑞的藏書生涯中,偏重於歌曲、戲劇、傳記、散文和名言警句。40多年來,廖瑞的藏書已逾2萬冊。可能是由於自身情感境界的個人意識,他酷愛詩歌集,目前僅收藏的詩詞歌賦集就有5000余冊。
説起偏愛收藏詩詞歌賦集,這與廖瑞十多年業餘編書的經歷分不開。這些年,廖瑞編輯過約五百冊各類書籍,逐漸意識到以自身條件和能力是無法全面藏書的,並得出一個收藏的個性化計劃,那就是主要收藏詩歌集。
同時,他通過近二十年的觀察,感覺詩詞歌賦似乎行走在落迫邊緣,詩詞歌賦集的銷售通道較為匱乏,這正是收藏詩詞歌賦的好時機,“連愛書的人因詩詞歌賦走下坡路而不太注意它們,作者也因著作滯銷而愁苦,願意以書相送。我把它們收集起來,既豐富了藏書,還降低了收藏的成本。”
書多而喜而憂,子女無意繼承藏書
“我因書多而喜而憂。”廖瑞説,喜的是看見藏書就愉快,有時近似于富有感,時常自我陶醉在書的微笑裏;憂的是,這些書因條件委屈而沒有很好的歸宿。在廖瑞的家中,床下床上,書桌上書桌下,書壓書、書擠書,“為了這些書的環境改善,也為了更好地發揮它們的自身價值,我開始思考,如何做出一點努力。”
1995年,廖瑞背著家屬,用她給的房子裝潢費做了書架,將書拉到達州市,租房開起借閱書店,取名《難得書院》。由於藏書種類多且量大,繳納押金後免費借閱,一時驚動達州市愛書讀書者;時經兩年,讀者上萬,借書上萬。
後來,很多愛書喜書者放棄退押金,將廖瑞的很多早期藏書“收藏”不還。愛書遺失,廖瑞被迫關門,改為編書,編輯部取名《難得書畫院》。編書的過程中,許多著作者亦或贈送、亦或以其編著交換了大量詩詞歌賦集,加速了他重點收藏詩詞歌賦的速度,受益非凡。後來,《難得書畫院》所處地段被開發,廖瑞才將書分批拉回三匯,藏書暫存三匯體育場,擇真讀書者真愛書人而借閱至今。
廖瑞告訴四川新聞網記者,由於孩子們苦於競爭生存壓力,雖不反對他的藏書行為,也沒太大繼承藏書意願,“我不怪她們。但我已想好,正在尋求一個合適的環境,讓我的書有一個好的去處,讓它們有一個永恒的家!”
為愛書尋歸宿,欲建民間藏書院
廖瑞為愛書找尋的永恒的家,初步命名《三江難得書院》,即將進入籌建階段。廖瑞工作的三匯鎮政府即將搬離,當地黨委政府已經同意將原辦公場所劃定一定區域,支援他建立書院。
“不會有那種退休後的寂寥感,我將有更多的時間,來打理一生的愛好。”明年上半年,廖瑞即將退休。他計劃用半年時間,對藏書進行清理、登記、排隊,力爭2016年元旦期間掛牌對外開放。
廖瑞還設想,以書院為基礎,網路附近藏書者和徵集社會閒書加盟,擴大書院規模,爭取將《三江難得書院》辦成川東北乃至全省全國有特色的民間藏書院。同時,組建一個《三江詩歌收藏館》,和《三江難得書院》一起,免費向讀者開放。對此,廖瑞堅信和期待著,“這是我的夢想,但絕不僅僅是夢。”
“無讀何寫,無讀何知,無讀何談民族復興,無讀何以圓我中國夢……”對於當前的“快速閱讀”和“淺閱讀”時代,廖瑞也有自己的一番認識;他認為,對“讀書”的提倡已遲到了,但現在開始還不算晚。“在這提倡讀書的季節裏,我樂意同行,樂意相告,樂意捧起我的書們,讓讀書者擇優擇味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