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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隻紙熊貓:憨萌的背後是悲哀

  • 發佈時間:2016-03-29 09:48:19  來源:人民網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田燕

  原標題:1600隻紙熊貓:憨萌的背後是悲哀

  2016年3月16日,1600隻紙熊貓亮相泰國金山寺。

  2016年3月8日,1600隻紙熊貓在曼谷Chong Nonsi橋上“快閃”。

  2015年5月23日,1600隻紙熊貓亮相南韓首爾。

  2014年7月12日,1600隻紙熊貓出現在台灣地理中心碑前。

  2014年6月22日,1600隻紙熊貓在香港中環皇后像廣場“快閃”。

  2014年2月28日,1600隻紙熊貓亞洲首展在台北市政府前廣場亮相。

  ……

  “1600隻紙熊貓”是“世界自然基金會”(WWF)法國分會為慶祝成立35週年與藝術家保羅·葛蘭金(Paulo Grangeon)合作構思的作 品,2008年在巴黎首次展出。1600是全球現存熊貓的約數。目前,作品已經造訪了法國、德國、荷蘭、瑞士、南韓、泰國及中國的台灣、香港等地。每次展 覽後,保羅都會讓當地市民“領養”這些紙熊貓,再為下一個展覽重新製造紙熊貓。

  這個旨在喚起人們對環境和動物保護問題重視的大型互動裝置作品,在點燃全球不同城市人們參與熱情的同時,也強化著熊貓這一形象的文化與藝術所指意義。意 義背後,不易察覺的,還有其日漸模糊的身份屬性。熊貓,這一似乎理所當然的中國符號——正在越來越多地成為西方文化藝術作品中的詮釋對象。《功夫熊貓》的 狂歡仍在繼續,紙熊貓世界巡迴展又在掀起一波又一波新熱潮。

  對於普通觀眾而言,不難從這些紙熊貓和展覽模式中體會到設計者的良苦用心,而當人們沉浸在這些可愛的熊貓帶來的歡樂和溫暖時,卻未必對其作為當代藝術品 的屬性有正確的認知和足夠的興趣。在網友對“紙熊貓亮相泰國金山寺”這一新聞的留言中,充斥著這樣的表達方式:“真有這麼多就不是保護動物了”、“喜歡熊 貓,但是我不能看密密麻麻的東東”、“中國大熊貓世界人民的國寶!”、“開發商這樣玩都玩過時了!”、“我們就沒有這效果的,要不千人做餃子,要不千人吃 面”……沒有人試圖從藝術的角度發表意見和感受。當然,一來普通大眾對當代藝術的理解尚需時日,二來當代藝術介入社會主要是為了推動社會良性發展,不是要 人們都成為藝術家,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紙熊貓活動獲得了預期效果。

  問題在於,不論是《功夫熊貓》還是“1600隻紙熊貓”,都不是出自中國藝術家之手。當然,熊貓是屬於全人類的,誰都有權利進行藝術創作。這不是一個所 謂的狹隘民族心理問題,而是中國當代藝術家的責任感與創造力缺失的問題。看似熙熙攘攘、高潮疊起的中國當代藝術生態,事實上與大眾的審美需求是脫節的,每 年鋪天蓋地的當代藝術作品,不論是繪畫、雕塑、行為還是影像,看似充滿了對社會、環境、文化和精神的擔當意識,實際上卻自説自話,煞有介事,拒普通觀眾于 千里之外。博伊斯的“社會雕塑”理念在中國當代藝術家手裏,更多只是裝點自己的噱頭而已。

  説起熊貓,不得不提及趙半狄這位曾經的“熊貓人”。其實,對當代藝術稍有了解的人,一看到紙熊貓,一定會想到趙半狄。這位從1999年開始與“熊貓”綁 定在一起的行為藝術家,2014年7月4日以自己與熊貓的最後一幅合影《趙半狄宣告終結“熊貓時代”》結束了自己的熊貓時代。十幾年來,趙半狄創作了一係 列熊貓主題作品,如“熊貓奧運會”(2005)、熊貓時裝秀(2007、2009)和電影《讓熊貓飛》(2013)等。他的作品往往招致來自社會的激烈批 評和質疑,如“巴黎時裝秀”引發了熊貓保護專家的抗議,成都有關部門甚至提議出臺地方性法規“禁止惡搞熊貓”。藝術家本人遭到來自社會的廣泛指責:“搖尾 乞憐討好洋人”、“自我炒作”、“侮辱國寶”等等,其服裝品牌“半狄熊貓”(Bandi Panda)的註冊申請被工商局拒絕。趙半狄不但對指責予以反 駁,而且也積極“出擊”,兩次發起抵制好萊塢電影《功夫熊貓》。

  當然,趙半狄的作品也不是沒有正能量的內容,例如被“爛片”、“渣片”被口水淹沒的電影《讓熊貓飛》,講述的其實是一個很勵志很溫情的故事,只是製作過 于粗糙,刻意追求一種偏執的懷舊色彩。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各個場館的頒獎禮儀小姐收到了來自趙半狄的五色毛絨熊貓……雖然如此,趙半狄的熊貓形 象並未深入人心,在1600隻紙熊貓橫掃世界的浪潮中,幾乎聽不到有關這個曾經的“熊貓人”的聲音,已經説明瞭問題。

  説到底,藝術家以人人熟知的大熊貓這一“中國符號”為元素創作的系列作品,雖然也一再聲稱表達了對環境、道德、文化等問題的切膚感受,但並沒有真正考慮 到社會大眾的審美現實和精神需求,而更像是藝術家本人的自我陶醉。因為很顯然,趙半狄有意並樂於將普通民眾的指責與批評都視為自己作品的一部分。

  法國人保羅·葛蘭金的“1600隻紙熊貓”更強調消弭當代藝術與普通大眾之間的鴻溝,有意模糊藝術與生活及遊戲的邊界。而用回收廢紙手工製作並最終由市 民領養的方式又溫和而不動聲色地將環保理念滲透其中。普通觀眾雖然對作品背後的藝術手法、理念和藝術史脈絡沒有多少概念,但這種形式讓他們感到輕鬆,易於 理解和樂於接受。

  類似的案例可以回顧 2013年風靡中國的荷蘭藝術家霍夫曼的“大黃鴨”,以及後來受台灣桃園地方政府委託,為當年中秋節所創作的“月兔”。特別是後者,完全顛覆了上千年來中 國人對“搗藥玉兔”的刻板印象,讓這只兔子從“桂樹”下走出,愜意地躺在草坡上,仰望滿月的天空。人們也獲得了與“月兔”親近的機會,更多的年輕人和孩 子,都在這種新的互動方式中對傳統文化的情感不知不覺加深了。

  紙熊貓也好,大黃鴨或者“月兔”也罷,在這些憨態可掬的形象背後,映照出的是中國當代藝術的虛偽與悲哀。當中國藝術市場屢創天價,無數華麗炫目、故作高 深的繪畫、雕塑、行為、裝置、影像作品引來一聲聲讚嘆和喧囂時,又有多少普通人真的被觸動了靈魂、得到了情感慰藉和審美愉悅?我們從中又能看到幾分藝術家 對現實問題和傳統文化的責任感與獨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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