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儼儼 宋 聃

　　耶誕節假期本是西方人團聚、放鬆度假的日子，但日前一則有關奶粉限購令中英文版本不同的消息，卻引爆澳大利亞社交網路。筆者發現，這一事件絕非偶然，與日益盛行的代購行為不無關聯。

　　一些顧客近日在澳大利亞墨爾本和雪梨部分伍爾沃思超市發現，奶粉貨架上的中英文限購令雖然語氣同樣客氣，但內容卻大有玄機。英文標識上寫道：“因為供應問題，每名顧客只能購買4罐嬰兒奶粉，我們正努力使供貨恢復正常。”但一旁的中文標識上卻説，每人限購兩罐。

　　部分眼尖的消費者隨即將照片發至臉書等社交網路，指控伍爾沃思超市“涉嫌種族歧視”，不應這樣對待華人消費者。伍爾沃思超市隨即回復稱，這種不一致是標簽錯誤，出現問題的門店已修正錯誤。公司發言人馬奧尼在接受澳媒採訪時，堅稱這只是失誤，總部已通知各家出現問題的門店重新更換標簽。根據現行政策，每名顧客每次最多可購買4罐嬰幼兒奶粉。

　　據了解，這已是1個多月內澳大利亞社交網路第3次出現較大規模的針對奶粉代購的討論。11月中旬，一張被澳大利亞媽媽發到社交網站的照片，也曾讓“代購搶購造成澳大利亞奶粉荒”的説法成為媒體討論焦點。

　　照片上，4名亞洲面孔的顧客推著裝滿兩大購物車的罐裝嬰兒奶粉在超市等待結賬，拍攝者是家住墨爾本的海伊。這名媽媽去超市給寶寶買奶粉，發現貨架空空如也，眼見4名亞洲面孔的人“狂掃”50多罐嬰兒奶粉，就連尚未擺上貨架的3箱奶粉也被他們的“同夥”“看住了”。想到正在餓肚子的寶寶，海伊忍不住怒發照片，目標直指“罪魁禍首”代購。

　　海伊説，看到這些極難買到的嬰兒奶粉被成堆掃蕩，她感到非常氣憤。“如果他們是為自己的孩子購買，這完全可以理解，但這看上去像是一條成熟而流暢的業務鏈，在其他國家以兩到三倍的價格出售，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海伊將這些照片發到自己的臉書賬號上，獲得6000多個讚、2500次轉發及2400條評論，代購們真的惹惱了澳大利亞媽媽們。

　　為一探究竟，筆者走訪墨爾本市內多家大型連鎖超市和銷售奶粉的藥店，發現特定品牌的某些段位奶粉的確存在斷貨現象，其中以“愛他美金裝3段”最為緊缺。在其中一家超市，店員説每週只能從供貨商那裏拿到6罐“愛他美金裝3段”，而且往往是未上架就被“盯上了”，店員只得向到店或電話詢問的客人不厭其煩地解釋，請他們耐心等待。

　　據筆者了解，不僅是墨爾本，在阿德萊德、雪梨、珀斯等澳大利亞主要旅遊城市的超市和藥店，雖然貨架上貼著中英文“每人限購2至4罐嬰兒奶粉”的標識，不少品牌的嬰兒奶粉也已基本脫銷。

　　澳大利亞乳製品以高品質聞名於世，良好的口碑和安全記錄是澳大利亞代購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差價之下的暴利更是給代購潮推波助瀾。

　　目前澳大利亞“一罐難求”的“愛他美金裝3段”嬰兒奶粉，在當地超市或藥店售價約30澳元（約合134元人民幣），加上國際郵費最多180元人民幣。而在淘寶網上，這款奶粉的售價通常在220元人民幣左右，最高標價達到490元。不僅是嬰兒配方奶粉，超市中一款成人奶粉標價僅9.89澳元（約合45元人民幣），在淘寶上卻標價150元人民幣。超過3倍的利潤，是逐利而生的代購們“野蠻生長”的終極原因。

　　筆者今年2月回國休假時曾試圖為父親購買兩袋1公斤裝德運牌成人奶粉，連續跑了3家超市無果，只好在澳大利亞ebay上聯繫到一名當地代購者，此人聲稱想買多少有多少，但售價是超市定價9.5澳元的兩倍。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名代購聲稱自己就是伍爾沃思超市員工，因為知道這種奶粉在中國緊俏而大量囤積。

　　由於嬰幼兒奶粉商品的特殊性，幾乎所有父母都抱著相似心態——品質和安全第一、價格其次，加上代購商家有意誇張渲染的“斷貨”“再不買等6個月”等“恐嚇性”饑渴行銷手段，導致代購持續火爆，利潤長期居高不下，而且還有不斷增大趨勢，加劇了搶購——囤貨——稀缺——提價——暴利的惡性迴圈。

　　澳大利亞乳業局一名分析人士表示，澳政府已出臺相關政策打擊非法奶粉出口。隨著中澳自貿協定開始實施，兩國貿易往來勢必更通暢，代購利潤空間將被有力壓縮，囤積居奇以牟取暴利的行為終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