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商都在圍繞“三八節”竭盡全力促銷時,有些平臺卻沒有那麼熱鬧。例如在雲集平臺,北京商報記者觀察發現,除了品類明顯縮減,直播排位前列的主播直播間線上觀看人數甚至還不到100人。而在貝店,由於仍未結清欠款,部分商家選擇離開。在大量平臺試水擱淺後,電商們關於社交分銷裂變的故事仍未拿出一個有説服力的範本。
弱化直播流量
為了搶奪女性用戶的注意力,在“3·8”促銷期間,美粧、服飾和母嬰百貨成為各大電商平臺的打折促銷的排頭兵,也是眾多直播間的主力軍。
不過,經過數天的觀察,北京商報記者發現,較之頭部電商以價格激戰正酣,部分社交電商正處於尷尬的境地。
例如在雲集平臺,直播和會員福利入口反而從主頁面底部欄撤掉,改為“分類”和“購物車”,而主類目也被縮減為“99精選”、美食和服飾。
這一調整對雲集的直播流量産生了明顯影響。北京商報記者注意到,在3月6日、7日晚間8點左右,雲集直播排名前列的直播間如“雪餅”“傲頡旗艦店”“魏黎淩”的線上觀看人數均不滿100人。比如“魏黎淩”直播間的線上人數為90人左右,而平臺標注的人數卻為3.9萬。
資料顯示,雲集的直播業務開始於2020年5月,雲集創始人兼CEO肖尚略曾與明星連線,還曾與羅永浩合作。時隔兩年不到,為何要弱化直播和會員業務的流量權重?截至北京商報記者發稿,雲集相關負責人暫未向記者回應。
同時,記者還發現,借著“3·8”大促,雲集也在著力推出自有品牌,例如護膚品牌素野、彩粧P&S、個人護理品牌“+的意義”等,這類産品的佣金率較之其他知名大牌也更高。比如一款109元的P&S輕盈光彩粧前隔離霜,分享後能賺取佣金30元,而一款829元的SK-II小銀瓶只能賺得25元的佣金。
會員增長失速
“自從社交電商貝店出現資金斷裂後,公司為了規避風險,把雲集等其他二三線社交電商的店舖都退掉了。”一位商家向北京商報記者表示,目前貝店仍欠40萬元的貨款未結,對方提出退還20%的解決方案,這讓他無法接受,公司打算繼續上訴。據了解,在2021年8月,母嬰電商貝貝網旗下社交電商貝店被曝拖欠商家貨款。
據上述商家透露,目前公司與雲集在結款等方面未出現異常,然而從2020年起平臺流量的跌幅非常明顯。
據雲集財報顯示,2018-2020年,平臺會員費逐年縮水,分別為15.52億元、7.77億元和4240萬元,會員數量增速也從165.2%一路跌至38.5%。而營收方面,雲集的收入也在持續下降,由130.15億元降至55.3億元,凈虧損從5968.8萬元擴大至1.46億元。
作為在拼多多之後第二家赴美上市的社交電商,雲集歷經波折。2017年,雲集會員制度因涉嫌傳銷被罰958萬元。2020年1月,雲集降低會員門檻,為註冊用戶提供一年會員福利。2021年,雲集多位高管相繼離職,在首席人力官、首席戰略官馬輝離職前,首席財務官陳晨也已離開。截至北京商報記者發稿,根據萬得股票數據顯示,雲集市值為1.86億美元。而在三年前,這一數字曾超過32億美元。
“單一靠賣産品賺佣金的時期已經過去了,平臺活動力度不大、佣金下降,都會導致店主的流失。”一位在社交電商運營三年多的店主向北京商報記者坦言,“很多社交電商為了‘講故事’,開了A平臺,隨後又開B平臺、C平臺,但這些平臺都是在利用和消耗A平臺的信任,這也導致老店主在拉新獲客上越來越難。現在經濟環境下行,私域渠道的購買力也受到影響。一些店主直接找品牌方賣貨,僅做一兩個産品。”
社交電商試驗仍在繼續
前仆後繼的路上,後來者也未將社交電商賽道講述得多麼吸引人。2021年5月,跨境社交電商的洋蔥集團于紐交所上市,市值曾超6億美元。但在2018-2020年,平臺GMV同比增速卻由57.1%下降至15.3%。如今,在萬得股票上,截至北京商報記者發稿,其市值僅為1.34億美元,次於雲集。2021年10月,雲集收到納斯達克退市警示函。
進入2022年,社交電商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貝店轉型做導購電商,阿裏、小米、京東和騰訊旗下的社交電商也相繼關閉,包括淘小鋪、東小店、有品有魚和小鵝拼拼。這些平臺在2019-2020年間誕生,生命週期均未超過三年便戛然而止。
另一邊,社交電商的試驗仍在繼續。拼多多旗下的群買買和阿裏的友品海購均在“3·8”大促期間推出高額佣金和補貼。而部分電商如粉象生活又開始做名為“希鹿生活”的新平臺。據一位店主介紹,粉象生活App以導購為主,賺頭部電商流量的錢;而希鹿生活以供應鏈為主,店主賺商品佣金,主做微信私域。不過,公司僅會將粉象生活VIP及以上的粉絲平移至新平臺,普通粉絲則需要店主自行邀請。
電子商務交易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研究員趙振營表示,抖音、快手介入電商,讓平臺間的競爭變得白熱化,不管是大平臺京東、淘寶、拼多多,還是中小平臺如雲集等都面臨流量疲軟的危機。“我認為通過延伸服務內容,增長單個顧客的貢獻價值,變粗放經營為精耕細作也許是未來突圍的方向。另外,在研究用戶基礎上的産業鏈延伸,借助用戶數據洞察去賦能生産端也不失為一條突圍之路,也能與國家的智慧製造戰略相匹配。”
(責任編輯:柯曉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