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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的風俗特色:婚禮歌和婚禮祝讚詞

2016-08-18 11:22:09 | 來源:正北方網 | 作者: | 責任編輯:許浩成
摘要:      婚禮歌和婚禮祝讚詞一樣,都是傳統婚俗禮儀的構成部分,二者適應婚俗禮儀的要求相互穿插配合,形成不可分割的整體。

男子三項遊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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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蒙古族遊戲娛樂之最的男子三項遊戲──摔跤、射箭、賽馬,無論從民間傳承,還是從文獻記載考察,都具有古老的傳統。和摔跤、射箭、賽馬的某些儀式結合在一起的儀式歌,雖然至今還沒有找到更多確切可靠的文獻根據,但從其和男子三項遊戲緊密結合的關係推斷,從某些儀式歌本身的內容形式分析,有一部分也是比較古老的基本屬於晚清以前的作品如《邀跤歌》、《蘇林哦海歌》、《萬馬之首》。

1、《邀跤歌》

蒙古族具有一定規模的摔跤比賽,特別是那達慕大會上的摔跤比賽,都有一定儀式。這些儀式主要是:摔跤入場儀式,比賽出場儀式、發獎儀式。《邀跤歌》是在比賽出場儀式上唱的儀式歌。就錫林郭勒盟傳統的比賽出場儀式看,大體過程是這樣:在摔跤場的西北、東南兩個方向,分成左右兩組的摔跤手相對而立,兩組摔跤手的前面,各有兩位長者並肩站立形成一個進入場地的入口。兩個組相遇比賽的跤手將兩臂分別搭在兩位長者的肩上,俯身等待出場。這時預先請來的歌手們唱起了《邀跤歌》,反覆唱三次。歌聲一落,兩邊的跤手從兩名長者中間躍入場地,跳著鷹舞,開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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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們看到的由民間文藝工作者蒐集記錄的《邀跤歌》有兩種變體,一種是由烏﹒那仁巴圖、達﹒仁沁從察哈爾、杜爾伯特蒐集,收入1979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蒙古民歌五百首》上卷,之後又由達,桑布等從錫林郭勒盟蒐集、收入、1988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蒙古民歌叢書──錫林郭勒盟集》題名《邀跤歌》(二)的變體﹔另一種是由達﹒桑布等蒐集、收入《蒙古民歌叢書──錫林郭勒盟集》題名《邀跤歌》(一)的變體。我們訪問了這首歌的蒐集者達,桑布和內蒙古摔跤隊的老教練特木爾等同志,他們都認為這首歌作為蒙古族摔跤儀式的一部分已經流傳了很長時間,是一首古老的歌曲。特木爾教練今年已八十多歲,他是抗日戰爭時期內蒙古跤壇戰勝日本相撲運動員的著名摔跤手。他説,在他的祖父剛剛懂事騎著光背馬去觀看那達慕摔跤比賽的時候,就聽到唱這首歌。由此推斷這首歌在晚清以前已經成為蒙古族摔跋儀式的一部分流傳是有根據的。但是,在蒐集資料過程中我們同時發現,這首歌流傳的範圍基本是漠南地區,其中主要是錫林郭勒、察哈爾、昭烏達、哲裏木、呼倫貝爾等盟旗。這説明這首歌産生的年代又不是太早,沒有經過蒙、元帝國大一統的行政力量加以推廣普及,甚至沒有經過明代中葉達延汗再度統一蒙古所恢復起來的政治、經濟、文化聯繫加以交流傳佈,而是明代後期蒙古封建主再度出現割據,形成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之後,在漠南蒙古所産生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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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歷史上的禮儀歌曲一般都是用長調唱的,《邀跤歌》也不例外,所以民間將《邀跤歌》也稱作《邀跤長調》。為摔跤手比賽的出場儀式所決定,這首歌只有一句詞:“我們的摔跤手出場了!”語言簡潔樸素,富於鼓動性。所謂兩種變體,主要是曲調不同。《邀跤歌》(一)是降B調,曲式結構屬雙句雙樂段複合模進結構,旋律比較曲折彎轉,《邀跤歌》(二)是D調,曲式結構屬雙句單樂段結構,旋律比較平直。二者比較,除地區差異外,《邀跤歌》(二)可能更為古老。這兩種變體的曲調雖然不同,但旋律的進行表現出共同的特徵:第一、音高以中低音為主,低音區所佔的比例比一般的長調歌曲更多﹔第二、旋律平直,跳躍性小,三連音、裝飾音比一般長調歌曲少。所以兩首歐演唱起來都表現出共同的風格,雄渾蒼勁,精獷豪放,烘托出即將展開的拼搏激戰的氣氛,助長了躍躍欲試的跤手的威猛。歌聲一落,兩邊的摔跤手躍入場地,跳著矯健的鷹舞,像雄鷹展翅搏擊一般奔向對方。頃刻間,雙方手臂糾纏,腿腳互擊,展開狂風暴雨般的較量,充分表現出蒙古民族傳統的精神品格──力和勇。

2、《蘇林哦嗨歌》

蒙古族傳統的射箭競技基本分兩種形式,一種騎射,一種步射。不同的部族地區在進行這兩種形式比賽的漫長過程中又往往形成了不同的比賽規則和儀式。和射箭比賽儀式結合在一起的口頭文學,主要是發獎儀式上朗誦的《弓箭讚詞》,這種讚詞幾乎每個部族地區都有,變體很多。與此同時,在一些部方地區伴隨著一些特殊的比賽規則、儀式,還傳承著一部分儀式歌,如蒙古國喀爾喀地區的《蘇林哦嗨歌》等。

射箭競技在蒙古族歷史上雖然曾經十分普及和盛行,但是到近代以後,隨著槍炮的發明使用,弓箭在戰爭、狩獵中使用價值的下降,體育遊戲中的射箭競技也呈衰降趨勢。雖然不能武斷地説近代以後不可能再産生射箭儀式歌,但可能性畢竟很小。《草原三藝》一書介紹《蘇林哦海歌》時寫道:“蘇林哦海是從古代傳承下來的表現弓箭手們喜悅心情的一種形式。”這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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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漢意是射箭比賽用的皮圈靶,“哦臨”,是表示讚賞的感嘆詞。“蘇林哦海”,是對射手射中靶以後一種讚賞的呼喊,它在比賽中首先發揮著報靶的功能,後來這種功能有所擴大,“哦海”的呼喊演變成為動聽的音樂旋律,發展成為《蘇林哦海歌》。根據文字記載和錄影資料,由報靶功能擴大的《蘇林哦海歌》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山布林哦海》,一種是《奈金哦海》,歌詞都很簡單,只一句話,中心詞是“哦海”。《山布林哦海》,是出場比賽的射手引發和扣射之前,裁判員和其他運動員排成兩行和靶位成直角站在靶的兩端,為請射手射發,以柔和徐緩的長調唱的“哦海”。射手射中靶環的話,使勁喊“哦海”以報靶。《奈金哦海》,是在比賽開幕和閉幕儀式上唱的“哦海”,音調溫柔親切,表現了參加競技的弓箭手們相互友好、相互學習的願望和感情。

3、《萬馬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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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賽馬既是速度的較量,又是耐力的較量,既是騎藝的較量,又是對馬的調教吊控技術的較量,所以賽程距離較長,一般在50─70華里之間。賽馬的終點在那達慕會場,起點在50一70華里之外的某地。清晨,當摔跤比賽尚未開始之前,參賽的小騎手們(一般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兒童)乘馬入場,環繞為祈求他們平安而燃起的火堆繞場一週,跟隨裁判向起點出發。據札奇斯欽所著《蒙古文化與社會》一書介紹,參賽騎手環繞火堆一週時,伴有歌唱。但是札奇斯欽並未指出唱的是什麼歌,也未明確説明唱歌是否是這一繞場出發儀式的構成部分。根據文獻記載和民俗民間文藝工作者蒐集的賽馬儀式歌、詞以及我們的實地考察,截止到目前,還沒有找到和這出發儀式不可分割地結合在一起的歌,許多地方賽馬的這一方式也不唱歌。所以我們推測,札奇斯欽所敘述的歌並不一定是儀式歌,很可能是一般性的馬讚歌或表達歡樂情緒的娛樂歌。當身穿鮮艷服裝的小騎手們從起點出發,像離弦的彩箭,經過約70華里的飛馳,在呼嘯和歡呼聲中到達終點的時候,身跨坐騎、手持名次長牌的終點裁判們看淮名次,催馬迎上去,將長牌交到小騎手的手中,接著舉行發獎儀式。獲獎的馬數根據那達慕規模的大小、參賽馬數的多少分別為三到多名不等,獲獎者包括馬和馬的主人、騎手,獎品同摔跤、射箭一樣,是不同等級的九九八十一件獎品,同獎品一起授予頭馬、二馬、三馬……“喜慶之首”、“吉祥之駿”、“初升之日”、“鷂鷹”、“大象”、“青獅”等等不同的稱號。發獎的同時,民間祝頌人要分別為頭馬、二馬、三馬等獻誦祝讚詞。在有的部族地區,獻誦祝讚詞的同時還要唱馬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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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配合各種禮儀的祝讚詞雖然是朗誦,但和朗誦一般的詩歌韻文不同,其抑揚頓挫的節律音高比較固定,具有一定的韻調,俗稱宣敘調。錫林郭勒盟阿巴哈納爾旗一帶的馬讚詞在傳承中更加加強了音樂性,所以有的民間文藝工作者將其韻調的旋律樂譜記錄下來,把它當作歌收入了蒙古民歌匯集。從民歌自身的基本構成因素詞和曲判斷,阿巴哈納爾旗一帶的馬讚詞二者都具備,應該説當作民歌蒐集是可以的。但是從蒙古族傳統的祝讚和民歌兩種不同的體裁的區分看,阿巴哈納爾旗一帶的馬讚詞,其詞的詩節、詩段的構成和傳統的祝讚詞完全一樣,都是多行一節、多節一段,而不同於民歌的兩行一節、四行一節,兩節一段、四節一段﹔其韻調旋律的基本部分也仍未脫出傳統祝讚詞的宣敘調,每一樂句 (亦即每一詩行)基本沒有音高變化,整個旋律的節奏簡單一律,和民歌富於變化的旋律相去較遠,只不過在結尾處增加了一個長調民歌的華彩拖腔。所以,無論從詞的韻律特徵看,還是從曲的旋律特徵看,阿巴哈納爾旗一帶的馬讚詞和其他地方的馬讚詞一樣,應該基本劃入祝讚詞的範圍。

在蒙古族的大多數部族地區,和賽馬的發獎儀式結合在一起的口頭文學只有祝讚詞,但是在少數部族地區,在朗誦馬讚詞的同時還唱馬讚歌,如1696年喀爾喀七旗那達慕賽馬會上唱的《萬馬之首》。《萬馬之首》這首歌,雖然開始是貴族人的作品,後來又完全轉化成為婚禮首歌,不在賽馬的發獎式上演唱了。但是,這首由喀爾喀的達爾罕親王所寫的歌曲,其創作初始,恐怕就是模倣賽馬發獎儀式的馬讚詞或馬讚歌而寫的,並當即配樂演唱獻給了那達慕大會﹔而且,後來這首歌確實成為喀爾喀七旗三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賽馬發獎儀式的馬讚傳承了一段歷史時期,已經完全民俗民間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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