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早，我和兩個弟弟相約，早早起床，駕駛一輛豐田越野車，去參加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市鄂溫克族自治旗輝蘇木嘎魯圖嘎查舉辦的賽馬比賽。
早七點，天還沒有亮，我們就駕車出發了。去北輝新修的柏油路很平坦，車輛風馳電掣，一路順風，行駛大約100公里，當朝陽升起時，我們到達鄂溫克自治旗北輝蘇木。豐田車駛進一個乾淨的院落，將車停好，我們走進一位當地牧民家中，這裡是弟弟朋友的家。剛一落座，一位牧民老大哥將熱氣騰騰的飄香的奶茶端上來，一碗一碗一一送到我們手裏。我一喝，很香，略帶鹹味。弟弟用蒙語與他聊著，我聽不懂，就逗坐在床上的小孩。十幾個月大的孩子幼稚可愛，正在牙牙學語。手裏拿著一塊包子，在慢慢啃著。孩子的媽媽不時給我們倒著奶茶，又回身不時扶一扶坐歪了的孩子。
稍事休息，我們來到院子裏。看到一位胸前佩戴051號碼的賽手正在誘導一匹黑色的駿馬從貨車上沿著跳板緩緩走下車。弟弟説，這就是他的參賽馬——黑龍。只見這匹馬眼睛炯炯有神，皮毛錚明瓦亮，身材勻稱，兩耳陡立。弟弟指著這匹馬綁著的腿説，昨天在從尹敏公社運輸過程中，在上車時，馬的前腿被磕了一下，估計影響今天參賽成績。去年這匹馬在伊敏公社賽馬中曾經一舉奪冠。賽馬手曾經是北京的專業賽手。這匹馬下車後，賽手牽著在院子裏遛著，停下時，馬不時低頭在用蹄子刨開積雪找草吃。弟弟説，賽前要讓馬吊著點肚子，不能吃飽，否則肚子大影響比賽成績。
過了一會，只見賽手縱身開工，跟我們一擺手，就朝著賽場方向一溜煙小跑著，一會就消失在雪原中。我們也發動汽車，告別牧民大哥，向賽場進發。
所謂賽場，就是嘎查東面的天然牧場雪原，有一些車轍印，起點在東面30里，終點在輝蘇木的一個會場，這就是跑道。賽馬共分三組，大馬３０裏，種公馬２０裏，小馬１５裏。共100多匹馬參加。選手除鄂溫克旗，還有新左旗東公社，陳旗白音哈達蘇木的牧民。
越野車在雪原裏向東賓士，白茫茫的雪原，藍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凜冽的寒風在車窗外嘶嘶作響。車在中途停下，弟弟的馬參加20里的這組比賽。下車後，見這裡停了幾輛貨車，一些牧民正在從貨車上將一匹一匹的賽馬牽下來。有的牧民賽手在給馬扎著小辮，將尾巴也束縛成一束，牢牢地捆紮好。我好奇地問弟弟這是為什麼？弟弟説，給馬扎小辮是為了馬鬃不遮擋眼睛，有利於提高馬的奔跑速度，而將馬尾巴捆好，是為了不讓鬆散的馬尾羈絆馬腿，這是牧民長期積累的賽馬經驗。我趕忙用相機記錄下牧民給馬扎小辮綁腿的精彩瞬間。
不一會，第一組賽馬由東面奔騰而來。只見雪原頃刻就沸騰了，我趕緊趴在雪地裏，將相機鏡頭對準迎面而來的賽馬群，一頓連拍，如機關槍般的快門，將精彩鏡頭收入相機。越來越近的馬隊，在一些車的簇擁下，風馳電掣地跑了過來。賽手們嗷嗷叫著不時揮動馬鞭，原始的野性淋漓發泄著，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
不一會，第二組也就是我們在的起點，40匹賽馬馬上就要發出。弟弟們將車頭對準終點方向。整理完隊形，只見一聲令下，賽馬如離弦之箭，向著西面狂奔。我們趕忙駕車跟拍。弟弟的馬開始還處於領先地位，不一會，就漸漸地被幾匹馬拉在後面。我坐在車後排座，將鏡頭從車窗伸出，機關槍似的連拍，將奔馬一一攝錄。車捲起的白雪進入車窗，我也顧不得抖落，堅持將頭伸出去，不住地拍攝。伴著馬的嘶鳴，車的轟鳴，我們一路顛簸跟拍。弟弟的馬由於腿部有傷，影響了成績，結果跑了第九名。我安慰弟弟説，重在參與，明年再爭取。
跑完全程後，只見一群人正在圍著一匹馬觀看，我們也走下車，近前觀看。一位牧民朋友見我挎著相機過來，就説，請給我的馬拍張照片吧，它的腿跑斷了，説著顯出難過的樣子。我近前仔細看這匹賽馬，只見這匹腿受傷的馬跑得通身是汗，主人用毛毯蓋住馬背，怕它感冒。馬的左前腿從蹄腕上小腿部折斷，疼得這匹馬渾身抽搐著，鼻孔一扇一扇地，默默忍受著劇痛。然而它既不趴下也不躺下，依然巍然屹立，儼然像個出征凱旋的戰士。我懷著崇敬的心情按動快門，記錄下這一難忘的瞬間，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來到會場，已經中午，我們走進一座蒙古包，主人熱情地給我們每人倒上一碗熱奶茶，接著端來奶幹糕點等，一會，又端上熱氣騰騰的手把肉，我這才覺得餓了。就邊喝奶茶邊吃起了手把肉。在蒙古包，不用客氣，實實在在的少數民族兄弟總是能熱情地招待每一位客人。
這次賽馬拍攝，我們收穫頗豐，用手中的鏡頭記錄下了賽馬的精彩瞬間和濃濃的民俗氣息。
(圖/文:中國網草原頻道 特約攝影師 許衛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