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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興衰 生存悖論

  • 發佈時間:2014-09-29 00:43:23  來源:中國證券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生存還是滅亡?這是一個問題。”對於中鋼而言,這更是一個十年來都揮之不去的問題。

  十年前的2003年12月9日,黃天文從五礦集團副總裁的位置空降到中鋼集團擔任總裁。可上任不久,黃天文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成立剛滿十年的中鋼集團便面臨著一個至關生死的考驗——“三年之內要做到行業前三名,否則國資委給你們找婆家”。

  “我覺得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這種説法是對的,因為當時央企確實太多,將近二百家,很多央企甚至不像央企,所以想通過這種方式淘汰一批。”時任國資委機關服務管理局局長、現任中國鋼協工業協會秘書長張長富告訴中國證券報記者。

  當時的中鋼集團就不像一家央企。趙方寬指出,“從中鋼的歷史來看,它之前是冶金部所屬下級的單位,最後若干個單位組成一個企業,之後交給國資委。這些人都是機關型的幹部,並沒有在企業幹過,也不太懂企業。”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家央企,中鋼集團2003年的營業收入只有120多億元,在中國企業500強中只位列第150位。而五礦集團同期的營業收入為463億元,接近中鋼集團的4倍。因為中鋼集團和五礦集團的業務多有重合之處,在當時,便有中鋼集團將被五礦集團並購的傳聞。

  為擺脫被兼併的命運,和當時很多央企的反應一樣,中鋼集團展開了大規模的兼併重組,因為只有做大才會“大而不倒”。

  2005年8月至2007年12月,中鋼集團先後重組了西安冶金機械有限公司、洛陽耐火材料集團有限公司、衡陽有色冶金機械製造總廠、吉林炭素股份有限公司、邢臺機械軋輥集團有限公司、吉林新冶設備有限公司和吉林鐵合金股份有限公司,逐步構建起了“礦業、炭素、耐火、鐵合金、裝備製造”的五大産業運作格局。

  當時便有業內人士指出,中鋼的迅速擴張過於盲目。但是,頭頂上“被兼併重組”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中鋼已經是“饑不擇食”。

  不管怎麼説,中鋼總算做大了。“2003年,中鋼集團銷售收入只有130億元,2004年到2007年連續突破200億元、300億元、600億元、1200億元整數關口,四年增長867%。市場影響力也明顯提高,在中國企業500強排名中,中鋼集團由2003年的第150位上升到了2008年的第33位。”黃天文在當時接受採訪時曾反覆提到這一數據。至此,中鋼集團再無被並購之虞。中鋼集團在2008年被國資委評選為國有企業十大典型,其發展戰略被冠以“中鋼模式”。

  站在2008年事業巔峰的黃天文怎能料到,僅僅三年之後,自己就將從事業的巔峰墜落。

  2007年開始,山西中宇通過收取預付貨款的方式,大量佔用中鋼集團資金。至2008年,山西中宇對其欠款達20多億元,中鋼集團出現巨大財務黑洞。至2010年下半年,山西中宇對中鋼集團欠款已高達近40億元。這一事件被爆出後,直接導致了黃天文在2011年5月17日被國資委免職。

  就在其被免職後的第三天,國家審計署公佈了包括中鋼集團在內的17家央企的2007-2009年財務收支審計報告。針對中鋼集團的審計問題主要是兩項:投資風險和經營管理風險。

  梳理中鋼集團的兼併重組會發現,在迅速的兼併重組過程中,“整而不合”的問題十分突出,企業外強中乾。“中鋼與寶鋼、五礦這樣的央企是不一樣的,後兩者本來就是‘航空母艦’,並購對他們來説無非是增加幾艘‘護衛艦’而已。但中鋼本來是一隻‘小舢板’,然後通過快速的兼併重組,拼湊成了一艘‘航空母艦’,脆弱不堪。當年黃天文在任時,私底下反覆指出過中鋼管理能力跟不上的問題,但這一問題至今都沒有得到解決。”劉海濤表示。

  實際上,中鋼集團的經營管理本來就沒有理順,快速的兼併重組則無疑加劇了這一矛盾。

  2008年初,在一篇關於中鋼集團的報道中,這樣描寫了黃天文剛來中鋼集團上班的第一天:早上,從西單的辦公樓出發,車子先是開到了北京城南的豐臺,接下來是東城區的東四,然後是北邊的亞運村……在北京城東南西北跑了個遍,回到總部,已是華燈初放。

  自2004年開始,黃天文大刀闊斧,以歇業、關閉、劃轉、掛牌等多種方式,先後對48家子公司進行了處置和改革,消化處理歷史潛虧數十億元,並在原有基礎上,合併組建了14家專業公司。但是,在突然降臨的生存壓力之下,減員增效很快就讓位於兼併重組。而十年之後,快速擴張,缺乏整合之下,總部與地方下屬公司的關係變得更加混亂不堪,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的問題十分突出。

  黃天文被免職前的2010年,中鋼集團虧損14.7億元。賈寶軍在上任之初,對中鋼2012年業績提出確保6億元的利潤、爭取10億元的利潤。在中鋼集團的發展史上,罕見地提到了“利潤”這個目標。

  但中國證券報記者在翻閱中鋼集團內部刊物《中鋼報》時發現,2013年2月6日,第123期《中鋼報》在對2012年中鋼集團工作總結時卻稱,“公司營業收入累計實現1481億元,主營商品累計經營量7312萬噸,市場份額保持穩定。”利潤目標再次遁形。

  2013年前後,“中鋼集團將被五礦集團並購”的幽靈又開始浮現,“做大”後的中鋼集團因為沒有“做強”,再次面臨生存危機。這便是中鋼集團的“生存悖論”:不趕緊做大等死,趕緊做大了找死。

  這一“生存悖論”並不僅僅適用於中鋼集團。就在三年大限行將到期之時,2006年底,國資委出臺了《關於推進國有資本調整和國有企業重組的指導意見》,將2010年作為新的大限之期,準備將國務院國資委履行出資人職責的央企調整和重組至80-100家,其中打造30-50傢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而當時,國資委旗下航運板塊5家央企中的中外運集團和長航集團都排不進航運業前三。從2007年開始,兩家充滿危機感的航運集團開始接觸,並在2008年12月19日獲得國資委准予重組的批復。但是,重組五年來,中外運長航集團卻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今年,中外運長航集團旗下長航係下上市公司*ST鳳凰已被暫停上市,另一家上市公司*ST長油更是因為連續四年虧損成為2012年退市制度改革以來A股市場央企退市第一股。

  一位不願具名的分析人士指出,回顧央企重組的種種失敗的案例會發現,作為央企,“中鋼們”的生存壓力很大程度上並不是來自於市場競爭,而是來自於行政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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