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共有5個國家，除了冰島之外，我們對芬蘭、瑞典、挪威和丹麥國進行了短暫的旅行。雖是走馬觀花式的遊覽，北歐國依然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喜歡陽光浴的芬蘭人

　　我們是從俄羅斯聖彼得堡乘坐遊輪，經過一夜的航行抵達芬蘭首都赫爾辛基的。這是一艘名叫“公主號”的大遊輪，共有8層，第九、第十層是甲板。登船之後，在船艙放下行李就來到了頂層的甲板。發現甲板上擺滿了躺椅，每個躺椅上都已躺著一個個只穿著短褲或三點式泳衣的西方男人或女人，分不清他們是俄羅斯人還是芬蘭人。他們的動作好快，個個都沉浸在日落前陽光浴的享受之中。雖然當地時間已是下午7點多，但太陽還是老高，我們在太陽下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不知這些西方人是如何忍受的。

　　

　　赫爾辛基街景——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赫爾辛基街心花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抵達赫爾辛基，我們看到了同樣的場景。在赫爾辛基市中心的街心公園的草坪上，到處都躺著儘量裸露的男男女女，正值中午，我們走在太陽光下滿頭大汗，他們在陽光下裸曬悠閒自得。即使是在街道兩旁的酒吧門前，也有許多人坐在沒有遮陽的桌椅旁，喝著啤酒或咖啡聊天。導遊告訴我們，芬蘭人特別喜歡享受陽光浴，因為他們夏天的時間很短，但陽光照射長達20個小時。一到冬天，早上十點太陽才出來，十四點就開始天黑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暗中度過，心情很容易憂鬱，所以陽光對他們來説十分寶貴。

　　導遊帶我們去參觀了一個名叫西貝柳斯的公園，公園不大，但綠樹成蔭，景色宜人，公園裏豎立著一座由600根鋼管組成的像是管風琴的抽象藝術品，以紀念芬蘭偉大的作曲家西貝柳斯，旁邊是一座西貝柳斯的頭像。導遊説芬蘭人心情憂鬱的時候就會跑到這裡來發泄一番。看來天時地理給芬蘭人帶來的憂鬱是其他地區的人們所體會不到的。

　　

　　赫爾辛基的西貝柳斯公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赫爾辛基是一個不大的城市，面積大約為1000多平方公里，100多萬人口，城市建築古樸典雅，多為花崗石建成，街道寬闊整潔，處處都有街心花園。我們抵達赫爾辛基這一天並不是週末，但是到處都可看到休閒的人們。市中心有一個海港碼頭，芬蘭的總統府和市政廳就在碼頭廣場周圍，廣場上是露天自由市場，擺滿了兜售水果、小吃、紀念品和服裝的各種攤位，遊客穿梭，小販吆喝，好不熱鬧。與中國有些歷史聯繫的是赫爾辛基的奧林匹克公園，1952年第十五屆奧運會就是在這個公園的體育場館裏舉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是第一次參加這次奧運會。

　　

　　芬蘭1952年舉行第十五屆奧運會的體育場館——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二，無憂無慮的瑞典人

　　在北歐四國中，瑞典是福利最好的國家。他們的每人平均月收入為3萬左右克朗（目前與人民幣的比值為1:0.8），相當於人民幣2.4萬元，他們的物價是俄羅斯的3到5倍。我在莫斯科紅場吃一個冰淇淋只要50盧布（合人民幣5元），在瑞典要35克朗。聽導遊介紹，瑞典人的生活福利比俄羅斯更好。

　　

　　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瑞典諾貝爾博物館——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瑞典諾貝爾獎頒獎大廳——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據介紹，瑞典的婦女從懷孕開始，就享受政府的免費體檢和生育，從小學開始到讀研究生，所有學費都由政府承擔；醫療全部免費；退休金根據工作期間完稅的多少來確定，但一般都高於最低工資1.4萬克朗。房價每平方米一般在2——3萬克朗左右，首付為15%，其餘部分可不限期限償還，每個月只付利息即可，形同租住，但産權是自己的。瑞典人每年有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如果工資是3萬克朗，帶薪休假的一個月工資是4.5萬元，鼓勵你休假，當然，多付的工資不完全由企業承擔，政府也承擔一部分。孕婦的産假為18個月，可以由夫妻雙方共同或分別使用。許多瑞典人退休之後喜歡到西班牙度長假或過退休生活，因為他們的退休金足夠支付那裏的費用，而西班牙的氣候優於北歐。

　　

　　斯德哥爾摩街景——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瑞典人的生活毫無後顧之憂，所以他們每個月的工資都會花光，即使把錢存在銀行裏，也沒有任何利息。瑞典人無憂無慮的生活還反映在工作中。無論是旅館的接待人員還是海關的工作人員，工作時不緊不慢，無論等待有多少人，都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節奏。我們在離開瑞典邊界前往挪威時，因要辦理退稅手續，在瑞典海關排起了長隊。當我們抱怨他們的工作速度太慢時，他們頗顯委屈地説，他們已經比過去忙多了。在首都斯德哥爾摩，商店開門的時間都在上午十點，下午5點就關門。人們晚上喜歡到公園裏參加各種演唱會和舉辦的各種活動，一些藝術家也會到公園裏免費進行表演。還有許多人會到酒吧裏消磨時間。

　　

　　斯德哥爾摩古城一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我感到十分奇怪，瑞典人工作如此不緊不慢，商店開門的時間也如此之短，而他們的工資和福利卻如此之高，他們的錢是從哪來的？當地的導遊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也表示不明白。另一個奇怪的現象是，瑞典的福利如此之好，為何在斯德哥爾摩市中心的大街上還能看到露宿街頭、沿街乞討的人。

　　

　　瑞典皇宮一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三，盡情享受生活的挪威人

　　挪威是歐洲國家中每人平均收入最高的國家之一，每人平均年收入達到10萬美元。一般人的月收入都在萬至6萬挪威克朗之間，目前相當於人民幣3.6萬至5.4萬元。物價比瑞典更貴一些。比如，胡蘿蔔19克朗一斤，番茄25克朗一斤，一個蛋卷冰淇淋35克朗，在餐館吃一頓簡單的午餐需要200克朗。

　　在挪威首都奧斯陸市中心的一家中國人開的餐館裏，我遇到了一位來自浙江紹興的服務員，她説，挪威的工資高，開支也高。問她為什麼放棄紹興那麼好的地方跑到挪威來，她説挪威的福利不錯，她準備把孩子接過來，等孩子長大了，加入挪威籍，在這裡生活就有保障。挪威人口少，全國只有500萬人，首都奧斯陸只有60萬人，工作好找。她還認真地説，這裡的空氣比家鄉好多了。

　　

　　挪威首都奧斯陸一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奧斯陸市中心一角——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挪威城市的空氣好，農村的空氣更好。它的森林覆蓋面積廣，水源豐富。許多挪威人家庭都有帆船或者房車，一到週末或假日都到郊外度假。我們乘坐旅遊大巴離開奧斯陸市中心不到一個小時，在一處港灣看到成片的帆船，連綿近兩公里。到了鄉村和山區，在多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看到了近百輛房車聚集在一起，很是壯觀。

　　

　　奧斯陸附近海灣帆船——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挪威一處山谷內的房車——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在一處山谷中，我們在一個清澈透底的湖泊旁停下來休息。我發現湖邊的山坡上有一排房，有幾個中年男人光著脊梁在陽臺上曬太陽，我們爬上去與他們攀談起來。房主告訴我們，他們都是同事，一起來這裡度週末。他購買這棟房已經10年了，經常與朋友們來這裡度假。站在山坡房前的露臺上，眺望著波波粼粼的湖面和綠綠蔥蔥的山脈，令人心曠神怡。房主熱情地帶我們參觀室內，發現廚房里正在燉魚。房主説，這些魚都是他們在湖裏釣的，有七、八條，每條估計都在一斤以上。房主説 ，吃完這些魚，他們就準備返城了。房內設施很簡單，有三、四個房間，可容納10個人，大廳和廚房在一起。我注意到廳內有兩個碗櫃大小的容器，房主説，一個是用來燒木材取暖，另一個類似烤箱，既可做飯，也可取暖，他還特地説了一句這是德國産的。我問他：冬天大雪封路了，你們還來嗎？他回答説來。他的同事補充説，那時他們要走6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能抵達這裡。

　　

　　奧斯陸郊外一山坡度假屋——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我們乘車穿過一條24公里長的隧道，來到一個名叫萊達爾的小鎮，小鎮四面環山，如同世外桃源，空氣清新，沁人肺腑，房屋建築十分漂亮，許多房前都有花園式的庭落，繁花似錦。整個小鎮環境宜人，清潔安靜。除了遊客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抵達小鎮時已是下午近5點鐘，雖然太陽還很高，但大部分商店都關門了。我在一個服裝店門前停了下來，牌子上寫著：週一至週五，開門時間上午十點，關門時間下午四點；週六和週日，開門時間上午十點，關門時間下午二點。挪威人的悠閒生活態度可見一斑。

　　

　　萊達爾小鎮——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四，重視環境保護的丹麥人

　　抵達丹麥首都哥本哈根，最搶眼的是市內騎自行車的人群川流不息。這是我們遊四國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人騎自行車。哥本哈根市內的馬路與人行道之間專門開闢了一條自行車道，而且人們騎自行車的速度還特別快，過馬路時要特別小心，更不能站在自行車道上。導遊告訴我們，丹麥人特別注重環保，為了減少汽車的尾氣排放，許多人在城裏都放棄開車，改騎自行車。

　　

　　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街頭——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哥本哈根街頭停放的自行車——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不僅如此，丹麥人還特別重視發展清潔能源。我們在前往哥本哈根的路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豎立在鄉間的風力發電設備。導遊還説，對垃圾的處理，丹麥人分得特別細，廚房垃圾、廢金屬、衣物、紙張等都要分開放置，便於分別處理和再利用。

　　丹麥有500多萬人口，首都有60多萬人。丹麥人收入不低，一般人的月收入在2萬丹麥克朗以上，約合3300多美元，一個工程師月工資可以拿到5萬克朗左右。但丹麥人繳納的稅也比較高，比如月收入5萬克朗，交稅就達到2萬克朗；丹麥的物價也不低，購買一個冰箱貼的紀念品需要50克朗，在莫斯科只要50至100盧布。哥本哈根是個古老而繁華的城市，遊客不少，最吸引人的還是丹麥的標誌性雕像——在海邊靜靜沉思的美人魚。

　　

　　丹麥標誌性雕像美人魚吸引大量遊客——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五，風景如畫的北歐鄉村

　　北歐國家，地理位置相近，生活習性相似，生活水準相當，尤其是在鄉村，風景同樣優美，根本分不清是哪個國家。因為都是歐盟國家，沒有出境和入境問題，我們乘坐旅遊大巴，一天穿過3個國家，如果不是導遊告訴我們，還以為一直是在某一個國家裏。

　　

　　北歐鄉村——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北歐四國鄉村，到處都是森林，覆蓋面積達到整個地區的60%。我們所經過的鄉村，房舍多數都是用木頭建造的，非常漂亮，如同安徒生童話故事中的房屋一樣。鄉村農戶非常分散，除了小鎮之外，一般都是一戶一處，至多一處二、三戶房屋，房屋周圍都是順地勢而種的農田或草坪，高低起伏不平。沒有收割的麥田一片金黃色，緊臨的就是一片綠綠蔥蔥的草坪。農戶收割小麥和綠草之後，隨即把麥秸和草打成捆，然後用白色的塑膠布裹緊。我們在鄉村公路經過的地方，隨時都能看到田地裏碼放的白色捆包，十分乾淨利索。據了解，被打成捆的草賣給養牛場作冬飼料，麥秸用於造紙。

　　

　　北歐鄉村麥田收割後麥秸打成捆——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北歐鄉村打捆的飼料草——徐長銀攝于2015年8月

　　六，北歐對長途旅遊大巴的管理值得借鑒

　　從瑞典開始，我們一直乘坐同一輛旅遊大巴遊覽。第一天，滿臉鬍鬚的瑞典司機一上車就對著一個管子吹了一口氣，我們頗為奇怪。導遊告訴我們，這是檢驗司機是否喝了酒，車上有自動記錄裝置。有人好奇地問，如果是別人吹氣怎麼辦？導遊説，他們不會這樣做，因為北歐國家的人們很看重誠信，如果誠信記錄有污點，將會影響就業乃至享受政府的福利待遇，付出的代價將會很大。

　　按照北歐國家的法律規定，長途汽車司機每開車一個小時就必須休息10分鐘，一次可以連續開車3個小時以內，休息半個小時，但不能超過3個小時。司機每天的休息時間必須有12個小時，也就是説下午7點收車，第二天早上7點前不能出車。一個司機一週的工作時間不能超過5天。我們第五天到了丹麥時，中途換了一個司機，儘管我們的旅行還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司機還經常提醒我們要好係安全帶。司機開車或停車的時間都有自動記錄，有關部門將定時對記錄進行檢查。

　　北歐國家法律對長途旅遊大巴作出的規定得很詳細，這十分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司機們的自覺執行和有關部門的檢查。我們從大鬍子司機身上可以看到，瑞典的司機非常認真執行這些法律規定。因此，據了解，瑞典的交通安全事故在歐洲是最低的。（新華社世界問題研究中心研究員徐長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