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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華大的趙柏聞 要通過腸道微生物檢測來拯救你的健康!

  • 發佈時間:2015-08-05 09:17:00  來源:中國經濟網  作者:李碧雯  責任編輯:羅伯特

  導語

  趙柏聞22歲離開華大基因,從年輕的科學家變成了年輕的商人。現在,他要帶著腸道微生物檢測技術,來拯救你的健康。

  初見趙柏聞,他已經在自己的公司睡了近一個月,中間僅回家一次,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雖挂著笑容,卻有種説不出的疲倦。

  這個被外界認為是“中國比爾·蓋茨”的92年大男孩,離開工作了5年的華大基因,創辦了一家做腸道微生物檢測的公司——量化健康科技。

  沒有人想到趙柏聞會離開華大,因為此前外界一直傳聞他很有希望是華大的第四代接班人,對這種説法他只是笑笑,“華大比我有才的人多了去了!離開,是不想再陷入之前因智力與遺傳的研究所引起的爭議。”然而他這次出來創業卻又一次陷入到了爭議當中——華大離職創業的人中很多都選擇了個人基因組檢測的方向,而趙柏聞卻選擇了少有人願意專門做的腸道微生物方向。

  更讓他糾結的是,從原先的純粹埋頭做科研的人變成了需要思考戰略、管理,到處見投資人的創業公司CEO。在這過程中趙柏聞吃了不少苦頭,按他自己的話來説,“哪有經驗可言啊,都是彎路,但也都是必要的。”

  趙柏聞成名很大一部分源於其針對智力的遺傳性與人的基因組之間的相關性所做的研究,《華盛頓郵報》等外媒的報道讓他幾乎一夜成名,這也成為了他煩惱的導火索。

  “我是很不喜歡爭議的人,但是我原先做的很純粹的科研所引發的爭議比現在做的應用方向還大,大家都在探討不存在的應用(智力和基因方面遺傳上的相關性),當時感覺我在用一半以上的時間跟各種各樣的人探討可能20年內也不會存在的應用,它的可能性,它的弊端好處,以及在倫理上的爭議。”趙柏聞激動地説道。

  趙柏聞曾給轉載了外媒關於他的《中國基因公司為父母提供“育種”服務》不實報道的網站發過澄清的郵件,並在該網站下留言,“看到這篇報道,心都涼了……我不希望以惡意度人,但是文中毫無根據的歪曲與撰造又讓人如何相信只是無心之過?説實話,真的快沒信心繼續研究下去了……”

  正是因為厭倦了爭議,趙柏聞決定逃離輿論的高壓陣地。“我想去挑一個倫理上沒有爭議的方向,這個方向一定對人們是好的,這樣我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專注于將純粹的科學研究轉化為對生活有意義的應用過程,這個過程正是我能力所在。”趙柏聞如是説。

  當時趙柏聞負責的智力項目收集了2000多個樣本,已經測了近一半,而且也創造了一個新的學科——認知基因組學。另外一方面,其自高三輟學來華大工作已近5年了,他覺得是時候出去闖闖了。“我一直把華大當作學校一樣,在這裡面逐漸成長,學到很多東西,但是有很多東西在華大是學不到的,我覺得在華大不算是真正進入社會吧,所以我遲早還是要從華大走出去的。”

  2013年底,趙柏聞下了很大決心跑去跟華大負責人汪建説,汪建當時第一反應並不是勸説要其留下來,“他告訴我,你現在出去少了一些東西,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留下來在華大多學習一些東西,你把這些東西都學一個遍再出去,你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但始終想要出來闖一闖的趙柏聞還是在2014年初離開了華大,開始了創業之路,同時也宣告了他的獨立。這年他22歲。

  學術派趙柏聞創業瞄準的第一個商業領域就是精準醫療。

  眾所週知,影響人健康的因素主要為遺傳因素與環境因素兩部分,遺傳因素超過99%是個人基因組能夠解釋的,但是還有將近一半是環境因素,人類除了通過皮膚、呼吸系統進行與外界的能量和氧的交換,很大一部分環境的影響是體現在營養物質吸收和排出的過程,這主要是通過消化系統來完成。“這個時候消化系統的內部一定程度上是我們身體的外部,他是我們的環境,而在這其中,微生物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趙柏聞像個學生似的認真地論證其目前所從事的腸道微生物檢測的重要性,期間時不時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説完後拿起桌上的茶猛喝了兩口。

  “像是挖到了寶礦似的,”趙柏聞興奮地説,眼睛突然有了神采,“但是偏偏沒有人去做,放在那很可惜。”於是,趙柏聞開始籌劃創建腸道微生物檢測公司,並在去年3月份正式註冊成立了量化健康科技有限公司,主要業務是提供腸道微生物檢測報告以及微生態動態干預,應用方向主要包括二型糖尿病、肥胖症、腸炎、抑鬱症等。量化健康主要針對的是2B市場,多數客戶是健康管理機構和健康體檢機構,目前也正在和醫院談合作。

  量化健康的第一個客戶是家糖尿病健康管理公司,該“天使客戶”負責人是在跟朋友吃飯時碰到的。聊天時得知對方是一家提供糖尿病生活指導的公司,為客戶提供全套健康管理。後來雙方聊到了檢測方向,趙了解到對方擁有40萬糖尿病病人的樣本,其行銷團隊每個人與100個糖尿病病人有直接聯繫,他看到了其中的科研價值,“這麼大的樣本是跑10多家醫院都換不來的”,而對方也認為他們做干預的下一步就是做個性化檢測。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首先開始了科研合作。這家客戶給量化健康科技打了1000萬的預付款,而這筆錢很大一部分成為了公司最初的啟動資金。後來由於商業檢測的興起,雙方之前確認的科技合作也轉變為商務上的合作。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對腸道微生物檢測方向都認可。在量化健康科技成立之初,趙柏聞另外的合夥人並不同意這個方向,合夥人當時想法是做科技服務,用自己的平臺幫別人做科研檢測或是資訊分析,畢竟這是以前華大實踐過的盈利方式。但趙柏聞拒絕了,“科技服務的致命傷在科研,科研是不可重復的,實際上是不斷消耗人力資源,消耗自己的大腦幫客戶完成跟自己主業可能毫無關係的事情。”由於兩人在大方向上不統一,最終分道揚鑣。

  趙柏聞有自己的堅持,他不希望又回到之前在華大時做的科技服務的老路上去,他希望再往前走一步。因此他給公司下了一個規矩,不做科技服務,這在眾多做生物基因檢測的公司中多少顯得有點與眾不同。

  除了合夥人,來自外界質疑的聲音也不少。畢竟不像産前檢測、腫瘤檢測等方向有明確的客戶,腸道微生物檢測目前市場尚未成熟。

  一業內人士表示,“這是個嶄新的領域,蘊含了很多科學發現的空間,但是到底怎麼成功産業化,可能還是需要點時間。而且目前該領域的理論基礎並不充足,健康管理方案跟不上,目前2C市場並不成熟。因此主要還是針對2B市場開展科技合作,積累一定數據再逐步拓展。”

  當記者問到華大離職的人出來創業很多是做産前診斷或者腫瘤基因檢測,為什麼沒有選擇這個方向時,沒等説完,趙柏聞便打斷了提問,“做它就傻了。”

  和趙柏聞相處了8年的朋友馬舸眼中,趙是一個“思想有點古怪”的人,“你永遠猜不到下一步他想幹什麼”,但是有時候想想他的那些奇怪的想法也不乏其道理,“讓人靈機一動”。

  對於經商,他同樣有著一套“非常規”的打法。“現在國內有1000多家公司跟你做一樣的事情,他們絕大多數還是從有痛點有需求能賺錢來考慮經商的方向,而我想我可以看一個現在大家都認為還不成熟的市場,我先衝進去,我不太喜歡跟人家競爭,並不見得這樣是好的,但是我覺得這更符合我們的特點。”

  這與其當時選擇做智力與遺傳性研究時的思路如出一轍。或許在他的字典裏,一個空白的未開發的市場比一個已經確定的市場更具有商業價值,也更有吸引力。

  趙柏聞從小在北京長大,父母都是湖南人,這或許註定在他的基因裏天生就有種“霸蠻”的氣質。

  今年年初,公司遇到了一個最艱難的狀況,資金也遇到了困難,公司的每個人都很疲憊,似乎看不到希望。那段時間趙柏聞也逐漸懷疑,是不是他這樣堅持錯了,是不是對公司其他同事足夠負責。問題的關鍵是自己沒把整個事情想通最終要做什麼,把這些東西搭起來是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提供服務。

  正因為如此,量化健康融資一度遇到困難。“很多人問我説,聽説你們不需要融資,我説怎麼可能,其實我們很缺錢。”説到這個話題,趙柏聞突然升高了音調,人也變得鬆弛起來。他談到,自己的啟動資金只有幾十萬,家裏又支援了200萬,但這根本不夠燒的,要不是1000萬元的預付款,公司支撐不到現在。

  2015年上半年,趙柏聞對於整個測序平臺的搭建以及後續商業模式,終於有了越來越清晰的認識。現在,量化健康推出的基因檢測産品價格從千元到兩萬元不等,並迅速把基因檢測的流程標準化。

  “相信很快就能有不錯的現金流。”趙柏聞説。趙現在的身份是商人,同時也是公司的科學家,對科研仍然有很強烈的感情,希望通過目前有營收的檢測項目,去養活科研項目。運營公司這段時間,趙柏聞感覺自己最大的變化是“更接地氣”了,“幾年前我絕對想不到我現在會花精力學習管理學和市場行銷。”而現在只要一有時間趙就會捧起企業管理類的書籍來讀,周圍的朋友也會熱心地給他推薦這方面的書籍。

  現在趙柏聞正在著手兩件事情。一個就是申請第三方一級檢驗所資質,這對於公司的未來業務開展至關重要。此外,目前量化健康正在和投資機構談Pre-A輪的融資,大概融資1000萬-2000萬人民幣,主要用於業務、市場拓展、渠道,以及科研方面,一兩個月便可敲定。

  年初,趙柏聞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消息,是羅伯特·弗羅斯特《少有人走的路》中的一句話,“一片樹林裏分出兩條路,而我選擇了人跡罕至的一條,從此決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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