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人心中的閻吉英
- 發佈時間:2015-07-31 12:31:05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介休人最近的生活被一個人的名字衝擊著。
2015年6月25日,介休人閻吉英病逝。同樣身為介休人的我,卻從來沒有見過閻吉英真容,但他的名字,從兒時起,漸漸放大聲量,直至振聾發聵。
1996年,我坐在父親的摩托車后座上第一次上綿山。在那裏我聽父親講完了介子推的故事,“這是每個介休人應該知道的故事”。晌午不太透亮的陽光,入目皆是破敗,想到與母同焚的介子,讓我覺得空谷裏充滿了哀傷。
1997年,父親告訴我,那個煉焦炭的閻吉英老闆投資開發綿山了,以後應該可以騎著摩托車到山頂了。閻老闆為了修復綿山上一座廟,花了20萬。20萬敲中鼓膜,我不由得咋了下舌頭,“燒藍炭,來錢快,有錢當真任性”。
2003年,大學放寒假,同學們相約上綿山。滿目蔥籠、啁啾婉轉,綿山巨變竟讓我有隔世之感。“綿山文化真深啊”,外地同學稱讚著,我應著卻暗自詫異:“閻吉英不止修廟啊,這簡直是拿綿山作詩。”美景伊人相映紅,水簾洞前,我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多年後,她成了我孩子的媽媽。再登雲峰寺頂,我們在閻公功德香爐內,鄭重其事地上了一炷香。
2012年,自己埋首書案撰寫介休轉型發展的新聞稿,在資料中赫然發現,那個已過花甲的老人,又擎起了轉型的大旗,親自在內蒙古的草原上縱橫,建起了有機硅廠。看著這段簡短介紹,我胸中奔騰不已,久久不能動彈。
今年,閻公的噩耗傳來,父親與我相對無言,他説,“這是每個介休人應該記住的日子”。
聽介休的煤老闆説,他創“三佳威”焦炭品牌風靡海內外,卻執著地投資幾億元研發資金,為了給焦爐加個蓋子、不冒廢氣,太傻。“義安老百姓白花花的棉桃種不成了,這樣下去是要斷子絕孫的。”他一句話蓋過了所有的質疑聲。現在介休已經加冕國家級衛生城市、國家級園林城市,環保先行者的跬步如今已至千里。
我參加工作後,有一次在綿山上遇到過拾荒者,發現他們神情呆滯卻衣著乾淨。同行者有些詫異,導遊介紹説這些人都是身體殘疾或智力缺陷,是閻吉英董事長把他們都接到了山上安頓生計,“逢年過節他親自上山給他們塞錢。”導遊透著自豪感:“像汶川地震、職工生了大病,閻總都捐了不少錢。”
單位的領導講,閻吉英神氣,卻不霸氣。我不理解,他給我講了個往事。有一次他帶著記者採訪閻吉英董事長,卻因種種原因遲到了近一小時。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會議室那一霎那,卻發現閻吉英一個人正襟危坐,眉目之間竟沒有一絲焦躁。採訪兩個小時,閻吉英一直身端體直,雙目含笑,妙語連珠。“這叫雅量。”“這也是他十幾年來接受過的唯一一次採訪。”
介休人常説,介子推給了介休的名字,閻吉英給了介休名氣。焦炭之都、清明寒食發源地兩個赫赫威名都與閻吉英一生堅持的事業息息相關。
然而,時至今日,我終是沒能見過閻公一面。閻公出殯之日,由於工作原因我也未能站在去往綿山的路口遠眺一眼,默誦一句。“恨不扶柩踏歌行,古時介子今吉英。”這或許是每一個介休人心中不能釋懷的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