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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大紅人“老樹畫畫”就是他

  • 發佈時間:2015-04-08 08:31:33  來源:中國民航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吳菲

  他的畫上了羊年春晚。那夜,幾億人毫無準備地看到螢幕上莫文蔚冉冉唱起《當你老了》。

  那麼美的詩、那麼醜的戲服和莫姑娘的長腿,都沒能奪了作為背景出現、那些水墨洇染清凈小畫的戲——花枝如瀑,人立風後,山巔水涯。

  他就是那個微網志上畫“花花草草”的老樹。

  畫畫是突然的契機

  “老樹畫畫”沒有幼功。直到17歲到天津念大學,他才知道國畫是怎麼回事。那之前他是個濰坊大山裏放學需要打豬草的野孩子,所有的美術閱歷只限于春天麥地裏小夥伴們一直放不夠的那些風箏。直到1980年他到南開念中文。

  “大學對我的幫助太大了。進了大學才系統開始了解那些東西,讓你知道‘哇,世界很大,不是你那個村子’”。

  他的國畫啟蒙是在博物館完成的。他臨花鳥,也臨山水。

  畫到1986年畫不下去。“畫了人就誇你‘你這個畫得太像齊白石了’,‘你畫得太像誰誰誰了’,這不是罵你嗎。你就找不到自己的東西。況且那個時候也很快就有孩子,你得過日子。就這樣放下,一直到2007年我才又開始畫,正好中間隔了20年。”

  再拾起畫筆是那年父親癌症手術的前夜,生離死別突然降臨自家人頭上,生命感受一下子全有了。“虛無感。睡不好覺。於是,我找一支破毛筆頭,瞎畫一下,然後睡了兩三個小時。手術完了以後挺好,一切都挺成功。過兩天又看我畫的那張紙,嗯,這個有意思,就畫一個民國人物靠著一棵樹。就這麼畫不就可以嗎?從那以後就慢慢畫起來,一直畫到現在。”

  畫畫慢慢被人知道是因為微網志

  畫到慢慢被人知道,是又過4年,因為微網志。第一次發畫在微網志上是2011年7月25日,為“溫州動車事件”。也是不吐不快。“送別:為君奏一曲,此去天堂別坐車。”這是當日的題字。

  發完那張畫就幹別的去了,過半天回來一看嚇一跳,“怎麼這麼多人反饋?!”

  老樹天性不喜歡與人扎堆,被驚到後“甚至都想還要不要再幹這個事兒”。“我更關心的是我自己想什麼,我能不能把我的所想找到一個有效的方式表達出來。至於別人怎麼反應,有多少‘粉絲’,我很少注意到這個東西,我覺得這沒有意義。”

  最早畫了很多時事,後來題材、風格轉變,老樹歸因于“無力感”。

  “這跟我的職業困惑是同步的。我從1996年開始做攝影研究起,就極力推動紀實攝影。我很關心當代現實,尤其是弱勢群體、邊緣人群,其關注度主要是由紀實攝影來推動的。但是做了這麼多年之後,我有那種無力感——這麼多攝影師,拍了那麼多,那些人都很窮,都憑著自己這種理想、抱負。但拍完了又改變了多少?我就有時候特沮喪。”

  “既然不能改變對象、改變我們所説的社會和現實,那就改變自己。反躬自省,回到自己的內心來,解決好自己。”

  畫畫也在畫出自己對大學的理想

  時人愛拿老樹跟豐子愷作比較,老樹卻只認他們在趣味上相投。“民國那種恬淡安詳、清新健朗,真是用胡蘭成那句話——‘歲月靜好’,我覺得是挺棒的”。

  老樹與民國的相遇,機緣起于“謀生”。1984年大學畢業後到中央財經大學教中文。1996年正式做攝影研究之前,先做了6年電影批評。那期間過日子主要靠給人做設計,然後1992年他又開始做出版。“1992年~2005年,做出版那十好幾年就在民國期間的照片裏泡著,過眼上百萬張照片。”

  那時候老樹還在高校當老師,“我就給學生説,我理想的大學沒有這些大樓。你來報到的時候,隔一條河,船載以入。到山上去,每人刨一坑,在裏頭蹲著。每天都論道,論著論著就散了,有的就畢業了,雲游去了,不知何所至。我理想的大學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畫了好多畫,好些人蹲在洞裏,描述的就是我這個理想。每個人都蹲在洞裏,露著半截,然後有杯茶,那是一種想像吧,但這個符號基本就定了。”

  自稱性格裏有很強的虛無感

  看過老樹畫畫的人,沒有人能忘掉他那些題字。

  老樹直言愛古詩:“大學時到了唐宋詩和詞這一塊兒,正好趕上葉嘉瀅先生去給我們當老師,她回國教的第一個班就是我們。寫啊、吟誦這些,都受過很專業的訓練。但近體詩我一直不太喜歡,我覺得它緊,太工了,過於刻意。”

  “但是唐以前的,比如六朝,特別是再往上溯漢賦尤其《詩經》,我一直説那像是地裏到了春天像草一樣自然就長出來的,很自由。像‘風雅頌’裏的‘風’,那就是民歌啊,老百姓説的話。而且‘風’在整個《詩經》裏佔的量是最大的。那不就是白話嗎?幹嗎你不能用白話説?我現在經常説的話——‘人間的事情,都能用人話説清楚’。而且白話也可以説古意。”

  “大江大河養氣,小山小水療心。一草一花一樹,教人沉吟至今”。在老樹看來,個人性情、性格、稟賦,老天爺、父母給的這東西,很重要。他也非常能接納自己:“後來我畫了很多東西,別人説‘你那個畫有禪味’,之所以大家有這麼一個理解,其實是我性格裏有很強的虛無感。我很小就覺得,幹什麼都沒意義,人將來都是要死的。年輕的時候不懂,後來看叔本華,尼采,人家説生活就是沒意思,哦原來是這樣,原來人家也像我這麼想。突然覺得這個悲觀很正常。”

  “這種虛無感強了以後,你對現實這種慾望就很少。意識到人生是沒有意義的,並不意味著你要自殺掉,或者你什麼都不做。而是你進入老子講的所謂‘無為’狀態,你不是不做,你肯定在做,但可以無心於其所為,你可以不當回事。你做的時候很認真,至於做這個事的得、失,你並不看重。”

  (原載《北京青年報》)

  對話

  記者:您覺得為什麼您的畫大家喜歡?

  老樹:有心理的原因吧。比如大家都很燥,都很累,都很無聊,突然有個人看上去好像挺安詳的。好多人説“看你的東西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記者:那有沒有一些平時涵養自己的方式,比如您喜歡讀什麼書,聽什麼音樂,喜歡做些什麼事?

  老樹:我覺得那些都是外在的。這幾年,好幾個人包括我的學生,他們遇上一些事兒,焦慮,找我窮聊,時常就是你問到的這個問題,所以這事逼著我認真想了想。最後我想到一個最樸素的方法——不管你做什麼,不是説刻意地去學學畫兒,去寫字,途徑可以不一樣,但要有一個狀態,我覺得應該是認真生活,對你做的事情要有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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