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安好,便是晴天
- 發佈時間:2015-01-07 00:32:57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前段氣溫變化,偶感風寒,嘴裏總覺得淡而無味,懷念起母親的廚藝,於是打電話回家,想著撒嬌討食。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母親虛弱的應答聲,母親病了,若不是實在無法滿足女兒我的要求,母親仍不打算告訴我,她已經臥床一週了……
30年來,第一次看到母親病得如此嚴重,猛然間,我看到了母親花白的鬢角和粗糙的雙手,忽然意識到歲月的無情、生活的艱辛已經褶皺了她的容顏,母親真的老了。
想要寫些母親對我的好處,卻言語鈍澀。我只記得,上學的時候,母親會每天重復著催我該起床了、該吃飯了、該睡覺了;變得消瘦的時候,母親不會帶著嚴厲懷疑我減肥了,卻只是給我做任何我愛吃的東西,飯菜也好,面點亦可;甚至是蹺課厭學的時候,母親也總是在父親狠狠地皺起眉頭時一把將我攬在懷中,似怒似嗔地昂起頭,預備迎接父親落下的巴掌……
想要談些母親的偉大,卻平凡地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只是一個淳樸的家庭婦女,擅于女紅針織,從記事起到離開家獨自求學,所有能自己縫製針織的衣物,都來自母親的一針一線;母親也喜好烹調美食,逢年過節,要好的親戚、鄰居都能品嘗到母親獨創的小面點抑或腌制的家鄉小菜;母親的性格中有點兒守舊,有點兒嘮叨,即便如今,每次和母親通電話,當母親想要多聽點兒關於我的小家庭,尤其是外孫的生活點滴時,我都會嫌母親的碎碎念太無孔不入。
回想起這些年來,從呱呱墜地到跋涉人生,從少年不知愁滋味到未厭青春好已睹朱明移,從身為人女到已為人母,母親一直視我為珍寶,“逾三十年,生我撫我,鞠我育我,確勞之恩,吳大周極”,我的掌心裏雖一直留存著母親的余溫,現在的住處和母親雖只相隔了半小時的車程,可卻也因了生活的牽絆、工作的忙碌,未能在母親身邊朝夕陪伴。直到現在,母親被歲月佝僂了身姿,侵蝕了健康,我才真止意識到,母親真的老了。
最近的天氣,一直陰陰沉沉,外面下著細雨,已近黃昏,天氣預報説明日即將放晴,未來一週皆無陰雨。撥通母親的電話,經過積極治療和修養,母親的身體已見好轉。再過幾日就是我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受難日,我將帶上母親一直念想的外孫,帶著對母親的祝福,告訴我的母親:您若安好,便是晴天。
——摘自江蘇康緣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康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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