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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遙》: 最後的貴族

  • 發佈時間:2014-12-27 01:31:27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文·李寧

  ■影像空間

  姜文電影裏常常會出現馬,如果主人公不姓馬,那麼他一定喜歡騎馬。布封曾將馴化馬匹稱為“人類所曾做到的最高貴的征服”。馬是雄健,是俊逸;是自由不羈,是忠貞不渝;是浪漫騎士,是貴族精神。

  《一步之遙》裏有一位最後的貴族也姓“馬”——滿清遺老馬走日。馬走日從政治中心北京走向新崛起的經濟中心上海,試圖從沒落封建貴族邁入新興資産階級行列,顯而易見是一種空間的位移與身份的遷徙。影片中,馬走日與項飛田作為小小棋子,試圖按照資産階級的遊戲規則,融入新世界的棋局。後者成功躋身其中,前者卻不甘貴族自尊與榮譽的失落,不甘環境的規定和主宰,在衝決規則的同時也走向毀滅。從這個層面上講,《一步之遙》是一首騎士精神的悼詞,一曲貴族精神的輓歌。

  之所以稱《一步之遙》為貴族精神的輓歌,還在於影片對於資本主義社會消費主義與大眾媒介的批判。影片中,花域總統大選所營造的聲色犬馬的奢靡景象,是武七為代表的“暴發戶”——新興資産階級對物的迷戀和享樂主義的氾濫。而王天王的上海滑稽劇、武六的電影《槍斃馬走日》則體現出資本主義社會的媒介暴力,體現出了法蘭克福學派所謂的大眾文化強烈的欺騙性與操縱性。當然,與王天王的“庫裏肖夫效應”所揭示的電影的欺騙性不同,影片中周韻飾演的武六一直是對真實性孜孜以求的,她因為馬走日説謊而踢斷了他的兩條腿,她固執地認為電影就是“真人演真事”,她在揭開馬走日面具之後看到他流淚的臉龐而相信了他。她是影片中所剩無幾的真實。

  之所以稱馬走日為“最後的貴族”,在於他對權貴資産階級、知識分子與平民階層都進行了無情的嘲諷。武七與項飛田的狼狽為奸,無疑顯示出一種權力與資本合謀的權貴資本主義或密友資本主義的猖獗。影片中被馬走日親切地稱為“覃老師”的大帥夫人,作為知識分子的代表,已經成為武六口中與武大帥、項飛田、武七等人合謀的“一丘之貉”。她的利益最大化的擇偶觀念,以及為了利益而犧牲馬走日的行為,都顯示出了知識分子對於自己應該有的啟蒙使命的一種背叛。於是,在武大帥看來“有學問、有見識”的覃老師,最終成為了主流意識形態的同流合污者,而全然沒有了曼海姆所謂的知識分子的“自由漂浮的、非依附性”特質。此外,影片著力刻畫了一群對於謀殺案充滿興致的看客,他們在大眾媒介的鼓噪中享受著一種失去了理智的快感。顯然影片中的平民階層/大眾,仍舊是類似《讓子彈飛》中赤裸上身的群愚,是一群沒有獨立意識與判斷力的烏合之眾,輕而易舉地被大眾媒介所欺騙,反過來又成為其幫兇。

  如同其他姜文電影一樣,《一步之遙》充滿了盛世危言的意味。在它的民國想像中,大眾消費主義盛行、知識分子異化、全球化進程洶湧,看起來更像一種現實指涉。資本主義浪潮席捲下貴族精神的失落,或許暗含著一種改革開放以來資本市場迅速擴張的反思。姜文曾駁斥記者:“你們為什麼不同情藝術家呢?資本家能給你們什麼好處嗎?你們在妄想什麼呢?”這種話語,連同影片的貴族意識與騎士情懷,仍是姜文一貫的精英主義立場作祟,這是一種政治中心的大院文化所造就的優越感,一種正統“太陽之子”的驕傲。《一步之遙》根本上所要表達的,或許便是烏托邦陷落之後曾經的類貴族階層面對資本市場衝擊的一種由衷的傷感。

  那麼問題也隨之而來,這個時代需要這種視群眾為群愚的高高在上的貴族精神嗎?而當姜文在《一步之遙》裏指出了電影的欺騙性之後,我們又該如何看待他自己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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