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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旁》讓人認識精美

  • 發佈時間:2014-11-21 00:29:55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在紙質書受到電子書衝擊的當下,他希望自己做出來的每本書都會是藝術品。

  近日,世界最美書的獲得者朱贏椿的新書《蟲子旁》再次聚焦人們視野,他説:“士為知己者死,書為閱己者容。我期待每一本書都美麗,每一位愛書人都遇知己。”

  “黑暗中拿起電筒才看見蟲子的故事,好像心就像那黑暗中的曙光。”在蟲子旁,朱贏椿不僅看見了趣味的日常,還看見戰爭、生死。對最微小的生命,他有著無上的敬意。

  中國圖書裝幀屆的重量級人物,屢次榮獲世界最美的書,頻頻獲得中國最美書的朱贏椿日前再推新書——《蟲子旁》,一本《蟲子旁》,又一次引發視覺震撼。

  輕輕走到蟲子旁

  曾在5月裏花了7天時間追蹤螞蟻,以一幅幅圖片與簡單的文字來敘述一隻小螞蟻豐富而簡單的“人生軌跡”,這是朱贏椿編寫的《蟻囈》。2008年,《蟻囈》為他獲得了“世界最美圖書特別製作獎”。而在此之前,朱贏椿設計的《不裁》已被評為2007年度“世界最美的書”。此後,他花費兩年多時間養蝸牛,邊觀察、邊飼養、邊繪畫,由此出版水墨繪本《蝸牛慢吞吞》。

  這還不能讓他過癮。“應該觀察更多的蟲子。”朱贏椿説。於是從2010年起,他每天在院子裏溜達一圈,遇見好玩的事物就停下來,看蟲、拍照、寫筆記,否則便回到室內繼續工作。4年下來,照片筆記竟成了厚厚的一沓,這便有了這本《蟲子旁》。

  潔白的封面,人工折了三道褶皺,褶子下面藏著一顆顆小蟲子,邊沿露出細長的鬍鬚。標題下配文,“這是一個被我們忽略的世界”。看似簡單的設計,前後修改了19次,朱贏椿説:“很多拿到書的讀者並沒注意到褶皺下面隱藏的蟲子,需要慢慢看才能發現。”這大概就是朱贏椿此創意靈感的來源。

  擁抱同類的寂寞西瓜蟲;被枯枝砸傷腰的小螞蟻;藏在蝸牛媽媽殼裏酣睡的蝸牛寶寶……在朱贏椿的照片和文字裏,蟲子的世界和人類一樣有了情感。它們有家庭、有同伴、有母愛,也有爭鬥,它們每天都要為生存而奮鬥。

  觀察得久了,朱贏椿總結出不同蟲子的不同氣質:“螞蟻每天只知道忙碌,愛逞強,再大的蜈蚣也敢去叮咬;蝸牛是緩慢柔弱的,不蓋自己的巢穴,隨遇而安,受傷了只能躲到殼裏,用黏膜把殼封起來;蜘蛛需要織網,善於等待和忍耐。到最後你會發現,它們的世界跟人類還挺像的。”

  觀察蟲子的時候,朱贏椿並不以科學的態度去分析、去解剖,也不會把美麗的蝴蝶釘起來做標本,而是用意念默默地跟蟲子溝通。有一次,他拍一隻蝸牛在地上爬,有顆小水珠離它很遠,他在心裏乞求,你能不能喝一口水呢?結果蝸牛真的爬向了那顆水珠。“我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我的意念在起作用,但結果令我所願,恰恰就是我想要的。”

  用昆蟲來講故事,不但會讓人們覺得有趣,更包含著對生命的關愛。“害怕蟲子的,基本上都是大人,孩子看到蟲子會好奇,想觀察。”朱贏椿認為,與蟲子相安無事地相處,彼此依循各自生命的軌跡,共存、關愛,這是大自然本來的相處模式。

  挑剔工作狀態

  屢獲國內外大獎的朱贏椿坦言,曾經有一段時間,自我膨脹得很厲害,總覺得自己是最棒的。當工作排山倒海找到府來時,每天活在一種被催促、緊張、忙碌的狀態中,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當設計變得瘋狂,便會粗製濫造。有一天,朱贏椿在校園裏看到一隻小螞蟻,叼著一個“大”米粒艱難地爬行。不一會兒,另一隻螞蟻也跑上來爭奪……

  “我忽然感到,這不就是我目前的工作狀態嗎?我搶到的不過是飯粒而已。這不應該是我想要的。”朱贏椿開始慢慢減少工作量,有選擇地進行設計。於是,設計更在狀態了。“人放鬆了,精神不一樣了,靈感也更多了,能夠與看到的東西産生對話。”朱贏椿説。

  除了挑設計,他還挑出版社,重要的是要把東西做到極致。“有了信任,就有良性迴圈,這讓我沒有那麼焦慮了。我也開始有時間能造我自己的書。於是就有了《蟻囈》《蝸牛慢吞吞》,還有去年比較火的一本叫《設計詩》。”

  朱贏椿這樣形容目前的工作狀態:“較之同行浩浩蕩蕩地前行隊伍,我顯然是脫隊了。我找了一條小路,但這條小路很美,只是不好走,彎彎曲曲的,走不快。我卻發現可以看風景。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車子很快,欣賞風景是不能如願的。”

  由全職書籍裝幀設計師,到現在能夠給自己造書留出時間,朱贏椿覺得,找到了更適合自己的工作狀態。

  “我發現單是設計的工作,不太適合我。因為我是一個喜歡表達的人,純設計的工作總是在為別人表達,聲音還不能高,又不能加手勢。但我是一個説話不喜歡太低聲,而且定要配合手勢的人。”

  “所以我不懈地調整工作狀態,為的是能造自己的書。”朱贏椿説。

  眼光決定故事

  螞蟻會為同伴扶起砸傷了腰的樹枝;螞蟻還會為了工作對洪水來襲視而不見……在談及這些神奇的故事需要怎樣的觀察力時,朱贏椿輕描淡寫:“那是遇見的。你有怎樣的眼光,就會遇見怎樣的故事,你想看就能看得到。如果你以科學的眼光,想要解剖它,用圖釘釘起來,看它的頭是怎樣,腰是怎樣,你不會看到它的生活、它的感情。”

  的確,跟同樣會細心地觀察記錄的生物學家或自然學者相比,朱贏椿看到的昆蟲世界,存藏更多生趣及情感,像早期的《蟻囈》中,小螞蟻不止有幽默可愛的生活小節,也體現出不可逆轉的命運漩渦。“昆蟲再微小,都是人造不出來的。人可以造飛機、宇宙飛船,卻不能造出一隻有生命的小螞蟻。”

  “冬天在一步步迫近,越來越多的生命走到盡頭。無論他們曾經多麼強大,或者多麼弱小,此刻他們都一樣平等,一樣安靜。我終於領悟,大自然在生死面前最公平,因而它的力量也最不可抗拒。於是也更懂得,對尚存的生命,最好的態度不是挽留,而是珍惜。”《蟻囈》中這樣寫到。

  朱贏椿的童年是在蘇北的鄉下度過的,那會兒沒有玩具、也沒有圖書,只能對身旁的花草和地上的蟲子感興趣。小時候的朱贏椿幾乎每天都要觀蟲,有時候一看就是半天,仿佛自己變成了一隻小蟲。

  中年以後的朱贏椿一直有著觀蟲情結,不僅經常去觀蟲,更多的是思考人生。把這些思考的碎片收集起來,給讀者以停下腳步的指引,並傳達自己的生活態度——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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