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3月22日,美聯儲2018年以來首次加息落地,利率區間上調25BP至1.5-1.75%。對於美聯儲加息,市場是有充分預期的,但關於加息的次數則存在一些爭論。短期因素看,美聯儲年內加息步伐加快有基礎條件,但同時未來市場風險加大也會限制加息。
阻力與風險決定美聯儲加息次數
今年以來,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對美聯儲加息次數存在爭論,年初美聯儲自己預測今年加息3次,但鮑威爾上臺之後,出現一些美聯儲官員以及市場預期發生加快節奏的預測,認為年內加息4-5次的概率進一步加大。但我認為美聯儲加息中期風險與阻力仍然存在。
首先是美元匯率的拿捏風險加大。美元貶值路徑和思路十分堅定,因為美元遵循最簡單的貨幣經濟迴圈原理,貨幣升值削弱經濟,貨幣貶值增強經濟,進而美國經濟越好,美元越敢於加速貶值。美元貶值未變,但方法與節奏出現阻力,其中歐元升值面臨阻力是關鍵。畢竟美元要達到貶值必須是歐元升值,因為歐元在美元指數權重配置之中具有56.7%的重要比例。而從歐元升值角度看,即使市場有預期顯示今年歐元升值將達到1.30-1.40美元,但目前看這種前景具有很大壓力與阻力,未來或將直接限制美元貶值。因此,延續去年美元貶值的節奏,今年依然預期美元貶值10%不確定性很大。預計2018年美元貶值或只有5%左右,歐元升值不足是美元貶值的畔腳石,也是美元風控的重要參數。
其次是美元與資産調整關聯較難。一般情況美元匯率與美國股票反相關比較突出,其中維持投資信心是關鍵。美國作為貨幣霸權國家面臨鉅額債務與財政赤字,壓力前所未有。今年以來,美國就有過債務導致的部分政府關門事件。因此,美國決策在考慮匯率與股票搭配上採取一上一下較多,同跌和同漲現象也有,但相對較少。但是在此經濟週期與資産資金價格階段,美元貶值難以刺激美股上漲,反之美股下跌或有限刺激美元上升,其中貨幣政策加息的宗旨是關鍵。
最後是特朗普政策效應不利於加息。這是美聯儲加息最大的政策風險,也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特朗普減稅的政策對經濟扶持性較強,進而市場多邊機構不斷上調今年美國經濟預期。尤其是近期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調整的美國經濟預期已經達到2.9%,這預示美國經濟穩定性得到政策扶持的宗旨在強化,其本質在於促進美聯儲加息政策的有效實施。然而,市場爭論點在於特朗普的重稅政策。一方面會直接傷害美國企業利潤與對外合作,另一方面美國展開雙邊豁免做法,未來操作與執行的難度和阻力都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更具有較大的風險。
需關注美聯儲加息的長期目的
目前,國際金融市場對於美聯儲加息的意義局限在短期化比較嚴重,沒有看透美聯儲加息的意義與目的。筆者基於長期對美國經濟、金融與市場的跟蹤研究分析,我認為美聯儲加息不能局限在短期、輿論和表像,更需要我們對美聯儲加息的長期目的和目標加以關注和深入分析論證。尤其值得重視的是美國利率外部競爭、市場長期趨勢以及美元利率霸權。
第一,美元外部競爭對手明確,針對性極強,目標精準。美聯儲加息策略、利率戰略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國際貨幣競爭中更值得警惕之重點。美聯儲加息帶動全世界效應顯著,這與美元霸權有關。然而,世界經濟與貨幣政策分化局面依舊,尤其是美元利率又具有很強的針對目標與目的。回想美元霸權受到的挑戰來自歐元問世,由此,美聯儲加息對策針對性明顯就是歐元。現階段的利率博弈或是美元瓦解和解體歐元的收尾階段的戰略戰術。
第二,美元階段戰略拿捏恰當,控制風險能力高超。美聯儲加息,更值得關注的是美元的貨幣戰略意圖與利益訴求。金融流動性過剩發生於90年代全球化之後,也是美聯儲降息抉擇引起與帶領全球央行的一致行為,美聯儲利率水準從1%的歷史低位進一步達到零利率的極端時代,進而導致全球流動性過剩局面一發不可收拾,投機過度、套利過度、對衝過度、短期過度、現金過度、現貨過度清晰可見。然而,這一狀況和背後的含義與舉動更是發人深醒。美國産業創新之後的全球化帶來從美國本土轉移海外的美國新配置與新調整,因此我們看到頁巖氣、機器人、奈米等新科技、新技術、新産品在美國産業升級換代中表現突出,並且直接帶來美國從失業率高企到失業率下降的變化。
第三,美元利率長遠霸權組合,夯實美元強勢基礎。無論匯率或利率都是資産價格的杠桿手段,美元匯率霸權的恢復和加緊美元利率霸權的回歸是關鍵。回想2000年之前的國際金融市場,美元利率在高端,美元利率上行與下行的引領作用十分突出。而從2000年之後,伴隨歐元問世,加之美國為對付歐元的策略,美元採取收縮性引領,針對弱勢和缺陷的貨幣競爭顯赫,進而以弱示強的操作戰略十分明顯,隨即美聯儲一直用匯率和利率組合拳加強美元霸權的影響力。因此,我們能夠發現,截至目前美元匯率霸權已經全面回歸, 1999年歐元出臺界定的國際貨幣體制三足鼎立已經消失,美元一隻獨霸重新回歸。
因此,美元利率霸權回歸是美聯儲加息的重點與關鍵,而最終目標依然是維護與強化美元整體霸權的體系、框架與格局。
(責任編輯:李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