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寶、微信支付酣戰多年，Apple Pay、三星支付也已上線——成熟的支付技術、多元的支付渠道、勤奮的地面推廣，讓移動支付進駐實體商業的場景化佔盡“天時地利”。北京商報記者近日在北京大小店面實地體驗發現，現金、刷卡等傳統支付的主角地位依舊牢固，即便有支付寶、微信支付或者Apple Pay接入，無論商家還是顧客，仍然沒有形成移動支付習慣，“人和”成為移動支付場景化命門。

　　線下滲透率奇高

　　支付渠道多樣化

　　在北京海淀一處街邊水果店，微信支付二維碼、支付寶支付二維碼成了為數不多的懸挂招貼海報，也只有在微信付款後，顧客才會知道這個水果攤也有名字——“香香水果店”。店名是微信支付全國代理商樂惠科技找到府時，老闆娘李蘭（化名）的靈機一動，因為微信支付的收款賬戶需要這樣一個名字。

　　香香水果店的支付寶收款賬號，則直接以老闆娘的名字命名。這無關緊要，因為李蘭一家人更開心顧客付款方便，尤其是在現金結賬不容易找零錢的時候。而讓她放心的原因則是，這些收付款並不收取任何手續費。

　　香香水果店傍晚打烊的時候，20公里遠的望京一家賣手機殼的路邊攤才開始營業，小張的全部家當是一輛改裝三輪車，手機殼挂滿車廂，微信支付和支付寶支付的二維碼海報明晃晃地左右張貼，如果顧客通過二維碼支付後，順便把小張加為好友，他十分樂意。

　　小張攤位的鄰居是報刊亭王姐，她最近常説的一句話也是“沒有零錢，可以微信支付給我”。甚至手把手教顧客怎樣使用微信“收付款”功能，在王姐老公眼裏，這是她最值得炫耀的高科技——王姐自己在微信裏發現的，無師自通。

　　除了路邊水果店，樂惠科技的服務對象還有超市發。如果顧客去雪冰或著哈根達斯消費，移動支付的流程與超市發一樣，但顧客會在支付過後的界面發現，提供服務的企業叫錢方好近。

　　相比前述交易場合，麥當勞、肯德基、家樂福等大型連鎖商家的收銀員對移動支付的了解更多，“這是專門為移動支付配備的掃碼槍，微信支付、支付寶支付都能使”、“蘋果支付直接用銀聯閃付的POS機就能付款，我們沒換新設備”。

　　北京商報記者還發現，沒有掃碼槍或第三方代理商提供系統移動支付解決方案的商家，還可以通過支付寶口碑商家版實現交易。“顧客以為是掃我自己的支付寶付款，其實我登錄的是店裏的賬號。”米粉店店員程小小甚至覺得有些自豪。

　　這些看起來滲透到北京大街小巷的移動支付場景，背後則是支付寶和微信的多年激烈爭奪。支付寶相關人士透露，目前支付寶支付已經覆蓋餐廳、超市便利店、醫院、自動售賣機、百貨和社區等。截至今年1月，微信支付線下門店接入總數超過30萬家。

　　用戶惟優惠是瞻

　　使用佔比顯尷尬

　　科技讓生活更美好，但更多時候並不流暢。作為微信支付30萬商家中的一家，朝陽區一家24小時麥當勞還支援支付寶支付和Apple Pay。“咱家可以用蘋果支付嗎？”收銀員楊阿姨店內年齡最資深，她不得不向其他員工求救。蘋果支付已經上線兩天，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應該怎麼操作。“跟銀行卡收款區別不大。”“90後”同事替楊阿姨操作了當天第一筆蘋果支付的付款。

　　麥當勞對面肯德基收銀員麗麗、隔壁星巴克員工小蘇，比楊阿姨年輕許多，對蘋果支付的流程也更熟悉，不過供她們展示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對使用蘋果支付的顧客記憶深刻。加上北京商報記者的一單，麗麗兩天來一共收過5單，小蘇則更少。即便這樣，她們遇到的蘋果支付顧客比望京家樂福的小蕾和小李多，“兩天來，我只遇到一個蘋果支付的客人”。小蕾説，而小李則一個都沒有。

　　相對而言，在上述收銀員眼裏，用支付寶的比例要高很多，尤其是最近支付寶在肯德基搞減免活動，麗麗接待的顧客大概有一半使用支付寶。

　　但這種場景並不穩定，在北京商報記者蹲守的週六11時左右，20位肯德基顧客中只有3位使用了支付寶。而一個小時前的麥當勞店，22個顧客中只有一個小學生使用了微信支付。

　　家樂福收銀員小李更多時候接觸的仍然是傳統支付，“刷卡的人最多大概有一半，支付寶和微信加起來估計也就1/10，年輕人用的多”。小李介紹。

　　望京一家京客隆超市，王阿姨每天都會去買菜，“我沒用過也沒見過，兒媳婦給我微信裏存錢了，但是我不會用也不想學，你確定微信支付安全嗎”？王阿姨問北京商報記者，然後用現金付了款。

　　不主動推薦使用

　　商家得便宜不賣乖

　　與香香水果店一樣，望京家樂福也懸挂著不少支付寶海報和蘋果支付提示。“其實公司不要求我們特別向顧客推薦微信、支付寶、蘋果支付，我們也不會主動提醒顧客。”儘管店內20多個收銀窗口全部貼有支援支付寶和蘋果支付，但只有顧客主動問及，小李才會告知是否可以。

　　隔壁收銀臺的小蕾則知道微信、支付寶會在家樂福搞活動，但並不了解當天支付寶就在搞“單筆購物滿250元用50元家樂福支付寶紅包的活動”。而在支付寶的海報旁邊就是“中國建設銀行使用雲閃付立減20元”的標語，這些海報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在北京商報記者的採訪中，麥當勞、肯德基、京客隆、美廉美、COCO都可、多樂之日等收銀員均表示，並沒有收到過鼓勵顧客使用移動支付的指令。

　　對於顧客的支付方式，收銀員的愛好不一。海底撈的一位收銀員稱自己還是最喜歡收現金，肯德基的麗麗卻偏愛支付寶，理由是“不用找零，免得出錯”。海淀一家美廉美超市的芳芳總結了喜歡支付寶的理由，“支付寶只需要一鍵操作，而微信支付還需要經過幾個選項設置”。

　　不同支付方式對於顧客和收銀員也是不一樣的體驗。對於收銀員來説，蘋果支付和銀行卡支付幾無差別，需要列印交易小票，等待的時間免不了。而支付寶和微信只需要掃碼，沒有紙質小票。如果商家採用的是固定式的掃碼設備，收銀員甚至不用拿掃碼槍。

　　對於顧客來説，體驗恰恰相反，蘋果支付只需錄入指紋，而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則需要打開應用、掃碼、輸密碼……

　　好在，目前這些移動支付接入的成本並不高。以掃碼槍為例，“要麼支付寶、微信掏錢，要麼商家自己出錢，還有一種情況是支付寶、微信的第三方服務商為了業務擴展送給商家”。意銳新創COO關恒告訴北京商報記者。

　　另有業內人士透露，“掃碼槍，商家自己購買的情況較少，基本上都不需要商家花錢”。同時，接入商家系統的程式也不複雜，亦不需要商家操心，支付寶、微信的服務商一般都會負責。北京商報記者 魏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