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奶業科技創新聯盟理事長王加啟：國産奶乳鐵蛋白遠遠高於進口奶

6月29日，由新希望乳業主辦的第六屆“中國好鮮奶·新鮮盛典”在成都召開，盛典以“科技創新·領鮮生活”為主題，聚焦低溫産業以技術驅動産業變革的發展方向。國家奶業科技創新聯盟王加啟理事長出席大會並做了專題演講。

以下為王加啟演講實錄。

尊敬的嚴秘書長，尊敬的各位領導、專家、朋友們，十分高興今天有機會參加我們的盛典大會，來跟大家交流奶業的科技進展。

今天，我給大家彙報的題目是“奶業振興與優質乳工程”。我彙報兩個部分，一個是奶業振興，一個是優質乳工程。

第一部分我要給大家報告的是中國奶業的輝煌與挑戰。在這個幻燈片裏，我給大家放了兩個文件，一個是2018年6月國務院辦公廳《關於推進奶業振興保障乳品品質的安全意見》，一個是2007年《國務院關於促進奶業持續健康發展的意見》。大家看到這兩個《意見》應該有一個感受，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他們的政府都沒有我們的政府這麼關心奶業，就這麼一個産業，連續10年一直堅持支援出臺政策，推動産業的發展，應該説這是我們國家奶業發展的盛世。在國家持續不斷地推動下，我們國家奶業的發展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每當我們進入超市，奶産品令人矚目，供給豐富，消費者的選擇千變萬化，豐富了我們的食品的供給，這是我們取得的巨大的成就。

在談到成就的同時，我們也要看到另一方面——巨大的挑戰。這是國務院新聞記者招待會上提供的數字，2017年我們進口的乳製品是247.1萬噸，折合成原奶1485萬噸，佔國內産量的40.6%。就在我們在座的各位為我們國家的奶業辛辛苦苦的付出辛勤汗水的同時，進口奶的增加一直在顯著提高。2018年一季度進口乳製品增加了12%，説明我們國內的市場新增部分基本上為進口奶所佔有。大家看到這些數字，可能還沒有感覺，覺得進口奶多就多一點有什麼關係啊，現在不是國際開放了嗎，增加合作交流。我覺得這個沒有錯，我們應該開放，而不是關閉，應該積極的參與全球的貿易，但是對奶産業來説它有它的特殊性。

我在這兒給大家説三個字，叫“奶瓶子”。我們經常説黨中央、國務院十分關心奶業發展，但是實際上我們沒有理解這裡邊的深刻含義。黨中央、國務院關心奶業的發展，不單關心奶産業的發展，不單關心奶經濟的發展。我們站得再高一點，如果我們家庭的孩子從小就抱著洋奶瓶長大的，你進行愛國教育有多難。所以我們的奶瓶到底是裝的國産奶，還是裝的進口奶，它的影響不僅僅是經濟，我們應該認識到這一點。有的專家也説奶業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大豆，在我看來奶業如果成為第二個大豆，它引起的後果遠遠要比大豆嚴重，這就是我們的奶業面臨的更深層次的挑戰。

我們很多的管理部門，我們的專家，我們的企業家，在分析奶業面臨挑戰的時候能列舉一個大清單，有很多。包括我們的成本高，我們的資源有限，我們的環境壓力大，我們的規模不夠大，我們的關稅低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實際上這些都是老問題，我給大家舉個例子，日本的成本不高嗎，我們現在面臨的國際形勢關稅能提高嗎，我們要主動融入“一帶一路”，我們要惠及全世界的發展，我們不能靠關稅，這都是我們面臨的問題。

我們的奶業，包括奶産業也有兩種心態。第一種心態是過度依賴政府，唉聲嘆氣，説現在壓力這麼大政府也不支援。一個産業發展有它自身的規律，政府是一個政策的保障作用，關鍵還在市場。第二種心態是過度崇洋媚外，主動放棄，覺得我們現在的成本比國外高，我們沒有辦法，所以就主動放棄。這些都是目前迷茫的一種認識。

因此，我們的管理部門，我們的企業家和我們的科研，共同要探索奶業發展的根本問題到底是什麼。在這方面應該説中國農業科學院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們組建了國家的奶業創新團隊，數十年如一日集中國內外的力量在開展技術的研究，發展動態的研究，取得了一定進展。在這兒，我也給大家彙報一下。

這張幻燈片顯示的是，我們的國家奶業創新團隊，經過20年的積累，建立了奶産品品質安全數據庫平臺，還有110萬條數據，這是重大的基礎性工作，對奶業的發展來説很有意義。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家看看這個圖，我們在1998年到2007年之前，奶業的目的是解決短缺的問題，解決溫飽的問題，所以出現了高速的發展，這是一個特定的歷史階段。2008年到2012年，我們國家的奶業恢復實際上效果也是很明顯的，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我們政府、企業、社會共同抓了安全問題，使我們國家的品質安全出現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從2014年到2017年，這個發展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我們就要思考安全我們抓上去了，為什麼又出現了新的徘徊呢？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們不能閉著眼睛去談産業，去談政策，去談科技。

實際上這一個階段在國際上也存在過，我給大家彙報一下。我們對國內外的奶業發展歷史進行了綜合的分析研判，美國它在1924年確立了奶業發展目標：牛奶超過任何單一食物，成為維護美國人健康最重要的營養源，尤其是老人與兒童。這句話就這麼幾個字，它是什麼意思？它的意思是牛奶不是一個經濟産物，它是一個健康的需要，它是一個營養的需要，這是第一需要。我們回頭來看這個圖的時候，我們就能看出來我們國家奶業在呼喚健康，在呼喚營養，這是我們奶業界應該把握的一個動態。所以牛奶最終要回歸它的本來面目，否則就失去了它的價值。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都應該有這個責任，所以我想跟大家交流的：一個不能扛起優質發展大旗的産業，是沒有前途的産業；一個不敢亮劍的産業，也是一個沒有前途的産業。這是我們企業家應該思考和承擔的重任。我們從2005年開始對牛奶的品質進行分析，到2013年提出了優質乳工程，應該説歷經了接近10年。

第二個方面我給大家彙報一下優質乳工程的內涵。在座的很多企業家可能了解，也可能不了解，優質乳工程是不是一個概念，是不是一個口號。我在這兒給大家彙報一下最新的進展。我舉一個例子，牛奶中的乳鐵蛋白它肯定來自奶，這是乳汁對人類健康的重要貢獻之一。在這方面我們開展了11年的研究，如何提高牛奶乳鐵蛋白的含量，我們和國際通用的做法不一樣，國際通用的做法是在牛奶裏添加，我們是從養牛開始，從品種的選擇，營養的調控，來研究如何提高牛奶乳鐵蛋白的含量，我們最後能做到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我們同時研究發現乳鐵蛋白對熱是高度敏感的活性物質，當隨著溫度的增加的時候，對牛奶的加熱，乳鐵蛋白逐漸消失了，超過85度牛奶的乳鐵蛋白基本上就沒有了。所以我們在座的各位領導、各位專家、各位企業家，你們面前擺的牛奶到底含有多少乳鐵蛋白，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是個黑洞。從這個意義上來説，對它進行研究太重要了。

或許有人會問王老師優質乳工程有什麼用啊，還有的消費者提的很專業，很尖銳，説這是嘩眾取寵的表現，因為所有的蛋白在腸道裏消化出來氨基酸，又進入到體內，你研究乳鐵蛋白有什麼意義。恰恰在這方面我們開展了國際前沿的研究，黃曲酶毒素它來自於田間地頭很難完全消失它，我們的研究發現黃曲酶毒素有毒性，有了黃曲酶毒素以後細胞就被攻擊破壞了，破壞的結果就會産生尾巴。你的腸道在健康的情況下，它的細胞排列是非常整齊的，但是如果有黴菌毒素的東西，它會把細胞破壞，腸道細胞就不完整，不完整的情況下會引起一系列的炎症，所以腸屏障對人類來説是第一道屏障，腸健康對於人類來説是第一健康。

我們最新的研究結果是什麼呢？當我們的細胞有了乳鐵蛋白的時候，細胞的完整性得到了很好的保護，它告訴我們一個什麼道理呢？就是你喝的牛奶就能夠保護你的腸道免受毒素的攻擊，這是在腸道裏就能發揮的作用。

我們的另外一個研究，這是2018年發表的，乳鐵蛋白還可以抗結腸癌，這是乳鐵蛋白在腸道裏發揮作用的第二個研究結果。這個研究結果不是用細胞做的，是用動物做的，是用小鼠做的。基於小鼠的結腸癌模型，當我們使用了乳鐵蛋白的時候，這個癌腫瘤細胞顯著減少，這正是對結腸的保護，起到抗腫瘤細胞的作用，這都是來自於優質的活性蛋白所發揮的作用。所以我們喝牛奶，不是説它和豆漿也一樣，它和大米粥也一樣，它和甜水也一樣，它在健康上有它重要的價值。

我們最近5年，在農業農村部的支援下，對國內的奶産品開展了全面的研究、評估，我們發現國産奶跟進口奶相比，我們的乳鐵蛋白要遠遠高於進口奶，為什麼？因為作為一種鮮活的活性物質，它不適合長距離運輸，進口的牛奶千里迢迢再保存一年，我們再喝了它，那些活性物質已經蕩然無存。所以在所有的食品裏，只有奶産品有這個天然的優勢，我們恰恰沒有挖掘出這個優勢。

這是我們從超市購買的産品，第一款是國內的奶産品，第二款是進口的奶産品，國産奶的乳鐵蛋白是60.71的含量，第二款沒檢出乳鐵蛋白，而且還比我們賣的貴。這款奶乳鐵蛋白跟國産奶一樣賣63，我們的錢都到哪兒去了？相同品質的牛奶，我們的國産奶沒有發揮作用，沒有發揮它應有的價值。所以我們的消費者花高價錢，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喝的是什麼奶。

在我們11年研究的基礎上，我們提出一個科學的理念，這個理念就是：優質奶，本土奶。這是一門科學，不是一個口號，也不是一個運動。我們把我們的研究結果，上一週在哈佛醫學院進行交流，哈佛醫學院的專家對我們的乳鐵蛋白研究，感到十分的震撼，提出來要與我們一起共同來研究牛奶裏的活性物質，對人的健康的影響就直接從養牛跨到健康，這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2014年在農業部的支援下，依託國家奶業科技創新聯盟，推廣優質乳工程，目前我們有24個省，36家企業在做優質乳工程，其中16家已經通過了驗收。我想給大家彙報一下優質乳工程，實現奶業振興的“四化”，我希望大家能夠去思考、交流。“四化”分別是：原料鮮活本土化，加工工藝低碳化、奶類産品優質化、國民消費理性化。在我們的工作中，我們對原料鮮活本土化做了一系列的工作，取得的效果很顯著，其中一個最顯著的效果就是把奶農和乳企聯合在一起。加工工藝低碳化，這不是增加成本，是幫助企業降工程，減少能耗，這是它的意義。經過了大量的辛苦工作，我們聯盟的副理事長帶著我們的團隊一個企業一個企業，一條生産線一條生産線的測量，目的就是為了把熱量降下來，把排放降下來。奶類産品優質化，新希望乳業、長富乳業，在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積極的效果。

2018年6月29號，也就是今天，我們今天這個會在討論“奶業科技新定義”，我覺得特別的重要。新希望乳業的特點，在全國他不是體量最大的，但是我作為一個科研人員，我覺得他對新科技的追求是最強烈的。到目前為止新希望乳業已經有7個企業通過了優質乳工程的驗收，這是極其難得的。咬定青山不放鬆，我覺得這是一個典範。在國産奶這麼難的情況下，我們能創出一條路子，剛才畢黨組説供給側結構改革，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等不靠。

國民消費理性化，聯盟也做了一些工作，在國家農業科技創新的領導下，奶業專業聯盟在消費的教育引導方面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大家可以看看這個圖，我們從2009年進口的液態奶是1.3萬噸，2016年是63萬噸，年增長70%，這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液態奶進口全世界都沒有這種現象，因為它80%都是水，但是我們國家進口這麼多。通過大家的齊心協力，尤其是聯盟在優質乳工程方面的工作，2017年進口量已經顯著的趨緩。為什麼我們叫它攻擊性結構性改革，我們的液態奶的供應品質大幅度升高。我們國內2015年是負值，2016年是負值，2017年打了一個翻身仗，我們希望2018年、2019年我們的優質乳工程做得更好。

我們在做優質乳工程，我們要把國産奶做成優質奶，我們不反對進口，但是進口奶是我們在數量不足情況下的補充，這個定位一定要清楚。我們不能説一味的關閉起來所有的奶都不要進口，這是不對的，但是定位要清楚，進口奶是補充，國産奶一定要扛起優質奶的發展大旗。從這個意義上來説，奶業科技創新聯盟還要圍繞優質乳工程，為全國的企業提供技術的支援。

我們支援的目的在於中國奶業的發展、技術的創新，要敢於引領世界，我們一定要從安全的底線轉到健康，完成這個轉變，回歸牛奶的本來面目，推動奶業從安全向優質綠色發展，這是一個産業的轉型。

最後，我想給大家彙報的，還是懇求大家，千萬不要忘記奶業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美好生活需求的作用，如果我們忘掉這一點，奶業發展的意義不大。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奶業是處於最重要的地位之一，是最大有作為的，希望我們的企業，我們的産業界增強信心，讓國産奶發展得更好，我彙報完畢，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