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克拉天然變色石榴石配鑽石戒指，2011年香港蘇富比拍賣成交76.4萬港元沙弗萊石配鑽石戒指，2013年香港蘇富比拍賣成交77.5港元芬達石配粉紅色尖晶石及鑽石戒指，2013年香港蘇富比拍賣成交68.75萬港元0.26卡拉梨形天然芬達石配鑽石戒指，2011年香港蘇富比拍賣成交30萬港元鎂鋁榴石沙弗萊石配鑽石首飾套裝，2014年拍賣成交5.9萬元特邀嘉賓王琦（中國檢驗檢疫珠寶實驗室授權簽字人、主檢、培訓部主管） 黃清波

　　（石榴石行家）

嘉賓主持

　　趙利平（收藏家、廣東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團成員）

錳鋁榴石（芬達石）

　　文/圖 羊城晚報記者 許悅

　　説起石榴石，很多人並不陌生，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石榴石就是一種中檔的寶石，它也的確有很多幾十塊錢一串的低檔品種。

　　但很多人不知道，價格可比鑽石的翠榴石，其實也是石榴石的一種，它的顏色濃艷，甚至比鑽石還要璀璨。還有被當作祖母綠替代品的沙弗萊石，其實也是石榴石的一種。碧璽的價格到了瓶頸之後，紅色的鎂鋁榴石也漸漸被人們用來當作紅碧璽的替代品。

　　在石榴石這麼一個大家庭中，哪些才是收藏級別的寶石？

　　石榴石按化學成分分成兩大系列

　　主持人：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石榴石就是一種中檔的寶石，但其實市場上一些石榴石的價格非常高，是不是石榴石本身分為很多種類？

　　王琦：石榴石的種類的確非常多，是一個很大的礦物族，因其化學成分不同可以分為兩大系列：鋁質系列和鈣質系列，又可以繼續分為六個種屬：鎂鋁榴石、鐵鋁榴石、錳鋁榴石、鈣鐵榴石、鈣鋁榴石及鈣鉻榴石。

　　鋁質系列包括鎂鋁榴石、鐵鋁榴石和錳鋁榴石。其中鎂鋁榴石和鐵鋁榴石常成類質同象過渡的混合物，以紅色系最為突出；錳鋁榴石最出名的就是芬達石，以橙色系最為突出。

　　鈣質系列包括鈣鐵榴石、鈣鋁榴石及鈣鉻榴石。鈣鋁榴石以沙弗萊石最為突出；鈣鐵榴石以翠榴石最為突出；還有一種鈣鉻榴石，因晶體太小難加工，産地也非常少，一般很少用作寶石。

　　所以在珠寶市場上常見的具有商業價值的是這五種石榴石：鎂鋁榴石、鐵鋁榴石、錳鋁榴石（芬達石）、鈣鋁榴石（沙弗萊石）、鈣鐵榴石（翠榴石）。

　　它們的性質基本都是一致的，硬度介乎于7-8之間。但彼此之間的折射率有差別。翠榴石為什麼那麼受歡迎？除了因為它的産地局限、達到寶石級的産量非常少之外，還因為它的折射率和色散都非常高，基本上可以達到金剛光澤，像鑽石那麼璀璨，所以很受歡迎。

　　石榴石的顏色非常豐富，除了藍色的我沒見過外，其他各種顏色都可以在石榴石的大家庭中找到。美國GIA曾經介紹過藍色的石榴石，但應該很稀少，市場上還沒見到過。

　　主持人：石榴石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嗎？

　　王琦：如果是紅色系的話，市場上出現已經很久了。在很多古董珠寶上，很久之前就已經應用了很多紅色的石榴石，因為比起其他的寶石相對比較容易獲得。而橙色系和綠色系的石榴石，應該是最近十年才興起的。

　　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石榴石無論品質好壞，都是被拿來做珠子的，後來對它的認識不斷加深後，才開始有人挑出品質好的做成戒面。

　　黃清波：開始挑出高品質的石榴石做戒面大概是在五六年前，現在晶體好的拿來做珠子的已經很少了。石榴石市場最瘋狂的時候應該是前年，現在海豐可塘珠寶市場那邊，石榴石已經搶到斷貨了。

　　石榴石價格要“看臉”：

　　綠色>橙色>紅色

　　主持人：這麼多種石榴石，哪種的産量是最多的？哪種價值最高？

　　王琦：鎂鋁榴石和鐵鋁榴石的産量是最多的。而價值最高的，肯定就是綠色的翠榴石和沙弗萊石，它們的産量都很少。

　　如果按顏色分，石榴石的大家庭可以分為三個色系：綠色、黃/橙色和紅色。顏色是決定石榴石價值的首要因素，同等大小、凈度和切工的情況下，綠色系的普遍比橙色系的貴，橙色系的普遍比紅色系的貴。優質的綠色翠榴石價格可以接近甚至超過祖母綠。

　　主持人：但綠色的沙弗萊石和翠榴石顆粒都很小。

　　黃清波：沙弗萊石和翠榴石不但顆粒小，産量還很少。我見過十幾克拉高品質的沙弗萊石，一顆寶石就要五六十萬元，因為這麼大顆粒的實在太稀少了。

　　王琦：相比而言，沙弗萊石在市場上的量多一點，翠榴石的數量就真的太少了，能夠達到寶石級別的翠榴石，一般都集中在俄羅斯那邊的産地。翠榴石的顆粒也很小，但火彩比沙弗萊石還高，顏色和光澤都非常好，就像鑽石那麼璀璨。它們是石榴石中的王者，價格是最高的。缺點就是顆粒普遍都比較小，所以經常被用作配石，紅配綠很出彩。

　　黃清波：為什麼現在市場上沙弗萊石賣得那麼貴？除了因為它很稀少之外，還因為它的顏色很翠綠，跟祖母綠很相近。要找到完全乾凈的祖母綠很難，而不少沙弗萊石的晶體裏面都比較乾淨，所以沙弗萊石經常被當成祖母綠的替代品。

　　另外，現在市場上有一種所謂的“綠碧榴”和石榴石沒有一點關係，其實就是葡萄石。葡萄石不是綠色的石榴石，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寶石品種。市場上把葡萄石和綠色石榴石搭邊，無非是為了拉高葡萄石的價格。

　　主持人：這麼多種石榴石，哪種的凈度比較好？

　　王琦：石榴石裏面，一般鎂鋁榴石的凈度相對於鐵鋁榴石的凈度要高。沙弗萊石也比較乾淨，而芬達石和翠榴石的晶體就相對比較渾濁。

　　石榴石中的潛力股：鎂鋁榴石

　　主持人：紅色系的石榴石最近的關注度也很高。它的産量在石榴石大家庭裏面算是比較大的，主要産地在哪？

　　黃清波：鎂鋁榴石的産地很多，捷克的波西尼亞應該是最著名的。現在市場上的鎂鋁榴石主要來自坦尚尼亞、莫桑比亞、馬達加斯加這幾個地方。這幾年剛出礦的坦尚尼亞紅石榴石，呈紅色，火彩艷麗，晶體通透，現在市場上比較流行。

　　主持人：鎂鋁榴石都是紅色的嗎？

　　王琦：其實沒有完全純正的鎂鋁榴石，它是由不完全的鎂離子和鋁離子構成的。如果元素上比較偏鎂鋁，它的顏色就會比較漂亮，呈紫紅色、橙紅色，跟紅寶石、碧璽的顏色很接近。

　　黃清波：最受市場歡迎的是鴿血紅的鎂鋁榴石、紫色的鎂鋁榴石，其次是玫瑰色的。它比紅色的鐵鋁榴石要貴得多，顏色更鮮艷，色澤、凈度都更好。但比碧璽，更不用説紅寶石，價格就差得遠了。

　　為什麼鎂鋁榴石的顏色那麼漂亮，火彩那麼好，價格就是起不來？我認為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石榴石的量比較大，二是大家對石榴石的認知度還不高。

　　各種石榴石的價格相差很大，不能一概而論。翠榴石、沙弗萊石的價格可比鑽石、祖母綠等高檔寶石；而便宜的石榴石一串才幾十塊錢。不懂的人把各種石榴石混成一種東西，以為石榴石不值錢。

　　主持人：鎂鋁榴石的顆粒也是很小的嗎？

　　黃清波：五六克拉的鎂鋁榴石已經算是大顆粒的了，十克拉以上的都算是收藏級別的了。因為顆粒越大越稀少，十克拉以上的鎂鋁榴石比五六克拉的單位價格要貴很多，現在十克拉以上的鎂鋁榴石，大概是2000-3000元/克拉左右。

　　大顆粒的鎂鋁榴石，單位價格並不比碧璽低。但顆粒較小的就比碧璽便宜。比如5克拉左右的鎂鋁榴石，現在的市場價格是500元/克拉左右；如果是5克拉左右的紅碧璽，市場價是2000元/克拉左右。所以我覺得現在買入鎂鋁榴石，未來的升值空間比較大。

　　顆粒大、凈度好的料子用來做戒面，而凈度不是很好的基本上都拿來做珠子。現在市場上鎂鋁榴石珠子，一般都是直徑四五毫米的，能夠達到十毫米、凈度高的很少。

　　主持人：鎂鋁榴石的硬度比碧璽高還是低？

　　黃清波：鎂鋁榴石的硬度在7-7.5左右，紅寶石是9，鎂鋁榴石的硬度比紅寶石低，但比碧璽高一些。用作寶石性質很穩定。

　　近幾年碧璽瘋狂漲價，鎂鋁榴石的漲價幅度雖然不如它們快，但這兩年也翻了將近一倍。我們隔三差五就會去進貨，大概每個季度鎂鋁榴石的價格都會漲個20%左右。所以我覺得現在正是下手的時候，感覺再過兩年它的價格還會繼續往上漲。

　　推動碧璽價格瘋漲的明顯有資金的炒作，但碧璽在中國的使用歷史比較久，大家的接受程度相對更高。而對鎂鋁榴石，或者説石榴石的認識才剛剛開始。只要大家認識到原來石榴石當中也有高貴的品種，那麼鎂鋁榴石的價格也會慢慢漲起來。

　　主持人：但鎂鋁榴石的量很大啊。

　　黃清波：碧璽的産量同樣很大，但高品質的照樣賣得很貴。顏色艷麗、凈度好、顆粒能夠達到五六克拉的鎂鋁榴石並不多。特別是鴿血紅、紫色、玫瑰色，凈度比較好，四五克拉以上的鎂鋁榴石，都是升值比較快的。兩三克拉以下的價格漲幅就沒有那麼大，因為數量相對比較多。四五克拉應該就是一個分水嶺。

　　現在很多人把目光瞄準了鎂鋁榴石，它具備當碧璽替代品的品質。而且它的數量相對較大，適合商業運作。

　　主持人：我有個朋友有一個很漂亮的鎂鋁榴石戒指，她告訴我，鎂鋁榴石在陽光下很漂亮，但一戴去參加晚會，燈光下顏色就顯得暗淡了。

　　王琦：鎂鋁榴石的折射率比紅寶石低，但比碧璽高，所以理論上講，它的光澤度應該比碧璽要亮才對。你説的這種現象，應該是因為部分鎂鋁榴石在不同光源下對光的吸收不同，不是它的光澤度問題。

　　黃清波：石榴石還具有一些特殊的光學效應，比如星光效應、貓眼效應和變色效應。比如馬達加斯加的鎂鋁榴石，在日光下呈藍綠色，在白熾燈下呈紫紅色，可以跟紅寶石媲美，這是變色效應導致的。

　　市場上暫未發現人工合成鎂鋁榴石

　　主持人：現在市面上有沒有發現假的鎂鋁榴石？

　　王琦：暫時還沒發現有合成品，但不排除拿其他比較低劣的寶石作為倣冒品。它本身的量已經比較大，價位低的就沒必要去倣冒。

　　主持人：會不會拿它來假冒紅寶石？

　　王琦：一開始大家對鎂鋁榴石還不認識的時候，以為它就是紅寶石，但現在市場對鎂鋁榴石的認知度已經提高了，不會再將它錯認為紅寶石了。

　　主持人：鎂鋁榴石優化處理的多不多？

　　王琦：“處理”的很少，鎂鋁榴石本身的顏色已經很豐富，不太需要改色，而且改起來比較困難，它的結構和化學性質都比較穩定。

　　現在市場上的鎂鋁榴石主要是經過加熱，顏色更加濃艷，光澤度提高，算是“優化”的鎂鋁榴石。另一種是處理方法，就是珠子等價格比較低廉的産品，經過填充以掩蓋裂隙、增加透明度。

　　黃清波：談到彩寶，“處理”和“優化”這兩個問題無法避免，這也是一個一直以來都困擾市場的話題。很多消費者認為，只有天然的寶石才是最好的，人工一介入，寶石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但其實有時“優化”是一個非常必要的加工程式，比如綠松石上蠟，就是一個優化的過程，不會改變其本來的特性和顏色，只是加上一層保護膜而已。

　　比如碧璽，灌膠填充就是碧璽一個很必要的加工工藝。因為碧璽很脆，沒有灌膠就進行切割打磨，很容易碎裂，成品率非常低。有時候一塊碧璽只有1%或者2%有開裂，但一加工，這種開裂極可能延伸開去，這對資源是一種很大的浪費，灌膠只不過是對碧璽加工過程的一種保護。碧璽這個行業，現在其實已經很透明瞭，商家也不太忌諱填充這個問題了。

　　石榴石目前還沒有分級標準

　　主持人：説了石榴石中的綠色系和紅色系，還有橙色系的芬達石也很討喜。

　　黃清波：錳鋁榴石是石榴石寶石族中重要品種之一，顏色從紅到橙紅，紅到棕紅，玫瑰紅、淺玫紅均有，其中以橙紅、橙黃為美，橙黃色錳鋁榴石是紅色系石榴石中最佳品種，行業內稱其為“芬達”。

　　現在市場上的錳鋁榴石比鎂鋁榴石還要貴，好的芬達石因為品質高、寶石級産量也較少，價格並不比沙弗萊石便宜，

　　主持人：所以石榴石就是在這麼一輪又一輪的細分中，區分出多個優秀品種。現在它的評價標準有沒有像坦桑石那樣的5A標準？

　　黃清波：行業協會目前還沒有相應的彩色寶石分級標準。坦桑石為什麼會有5A標準？因為坦桑石只有藍紫色調，比較容易區分。但這也不是行業標準，而是行業內約定俗成的標準。石榴石的顏色太多，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分級。

　　我留意到現在很多在淘寶上賣石榴石的商家，會説出很多種分級標準，但到底怎麼分連我都搞不懂。平時我們怎麼定價？就是看顏色的稀缺程度和受歡迎程度，再結合大小、凈度、切工等因素綜合評價，對其對應的價格大概有個譜。像錳鋁榴石橙色系的，能夠達到芬達汽水那種橙色的就是最好的。

　　王琦：芬達石中，橙黃色就比單純的黃色好。如果是偏橙紅色的，價格就比橙黃色的低。

　　主持人：彩色寶石的種類很多，價格也越來越高。我在考慮一個問題，彩色寶石有朝一日，會不會像鑽石一樣，到了一定程度後價格就跑不動了。最近十年鑽石的價格漲幅已經跑不贏CPI（詳見《名家話收藏》上一期報道），而鑽石的市場還有專門的機構一直在推動。所以我想知道，你們認為彩寶能夠走多遠？

　　黃清波：鑽石的市場很成熟，有世界通行的4C標準，價格非常透明，沒辦法炒作。而彩色寶石的認知度還不是特別高，顏色、種類、價格都非常多樣，適合各類人群購買，目前也沒有具體的分級標準，而這恰好也是它價格上漲的一個優勢。彩色寶石未來的潛力還是巨大的，至於五六十年後會不會像鑽石一樣價格很規範，現在誰也説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