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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有時也是英雄的動力

  • 發佈時間:2015-05-08 00:33:45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這是一個被高度壓縮的故事。在一年一度的英國議會開放日,女王、首相、內閣、法官、主教齊聚上議院,就在此時,恐怖分子佔領上議院,並將呆在上議院裏的英美諸位高官悉數押為人質,還給女王座下裝上了隨時可以引發的爆炸裝置。他們所提條件的期限只有短短24小時……在典型的英式英雄故事的敘事裏,危急關頭,必有一位身手不凡的英雄橫空出世。於是,哈裏——這位有過特種兵服役經歷,也有過從政經歷的特殊人物得以閃亮登場。

  為突出故事的緊迫感,英國官場小説暢銷作家邁克爾·道布斯採用精確的時間敘事模式,每個章節的時間精確到分鐘,嚴格按照時間關係排列故事結構。作為道布斯傾心打造的頭牌英雄,自恐怖事件暴發那刻起,哈裏便一直掐著秒錶、馬不停蹄地穿梭于上議院、政府、新聞媒體。不過常常是哈裏這邊剛一緊張起來,畫面便又迅速切換到其他場景。這種寫作方式的優點在於,可以最大限度突出事件的重要性與緊迫感,當然,最大好處或在於可為好萊塢大片提供最優腳本。至於這種寫法的不足,可能導致主要人物故事的碎片化。

  道布斯當然知道塑造哈裏這一英雄形象非常重要,但如果僅有哈裏這麼一條主線索,未免顯得單薄,最多只能歸類為一般性的反恐小説。正因如此,在哈裏急急地奔走于各方時,或是為了取悅美國讀者,抑或覺得世界秩序無時都離不開美國力量的原因,道布斯筆鋒一轉,將話頭引向了與白金漢宮有著親近血源關係的白宮。很快,美國與英國在政治、外交、軍事等方面展開了激烈地博弈,各种先進設備競相登場,間接地提升了恐怖事件的等級。

  當越來越多的因素被裹挾進這個故事時,官場爾虞我詐的內幕得以逐次剝開,看似偶然的恐怖事件原來並不孤立。“權力是最好的春藥”,權力有時是赤祼祼的利益交換,有時則只是野心的病態化展示:有人看似謹守規章實則官僚氣十足,有人看似敬業卻在假公肥私,人前偉岸人後猥瑣的官員並不鮮見……官場一直都是道布斯寫作的“富礦”。還有,任何政治角力中,總有那麼幾個既期望搭上順風車又不願付出代價的邊緣人物,道布斯當然不會放過這些官場“配角”。這些官場小人物雖然只有淡淡幾筆,但道布斯的這幅官場現形圖因此更加豐滿,故事的發展也增加了更多的不可捉摸性。

  與美式英雄敘事裏習慣於突出小團體、出身卑微、硬漢等要素明顯不同,道布斯勾勒的英式英雄具有更多英式標簽:有學歷、有形象、有勇氣、有智謀,當然還得有副善打能拼的好身板。如果我們拋開這些英雄形象似乎可以發現,哈裏更像是英倫紳士作風的一種英雄變體——有足夠的勇氣擔當,面對危難時總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智謀。還有一點頗為有趣,美式英雄敘事常常會給英雄搭配一位佳人,不知是作者覺得英雄本當如此,還是想將“佳人”作為英雄形象的一種“獎賞”。道布斯筆下的哈裏一開始就陷入情感的低谷,所以在他深入被恐怖分子佔據的上議院時,在個人感情方面顯得“很乾淨”,沒什麼牽掛。然而,畢竟是“盎格魯-撒克遜”文化的一部分,道布斯在《後記》中還是給情場失意的哈裏安排了一個令西方讀者艷羨的感情生活——“傳言説他流連于各式各樣的女人之間,忙得不可開交”。

  沒有人天生就是英雄的坯子,英雄只不過是特殊經歷後形成的精神“結晶”。當然,文化背景相異,英雄“基因”的構成不盡相同,這也是哈裏區別於美式英雄的原因所在。英雄也不一定都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和時機。記得在中國讀者更熟悉的《紙牌屋》中,道布斯曾有過如此“金言”:一個人要拼搏奮鬥,動力絕不來自於敬重,而是恐懼。循著道布斯構織的這一邏輯,具體到本書中,哈裏其實也是有恐懼的。這種恐懼表現在他對人質安危的強列關注,對恐怖分子極度殘忍和行為不可預見的憂心忡忡,對政府官員官僚、組織不力的極度憤慨,對恐怖分子規定的最後期限日益臨近表現出的萬分焦急……當然,英雄與常人的不同在於,常人會因恐懼而畏懼,英雄則會在急中生變。這一點,英雄倒是沒什麼國別和地域文化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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