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妮’好可愛！”2月4日，省林業廳野保站副站長古曉東在微信朋友圈分享了大熊貓“福妮”在澳大利亞阿德萊德動物園活動的照片。

　　從2009年11月28日大熊貓“網網”和“福妮”自成都乘飛機抵達阿德萊德起，它們已在那裏生活了5年多，按照約定，這對大熊貓要在異國他鄉開展10年科研合作。

　　省林業廳統計，自1993年開展大熊貓對外技術交流合作以來，我省已經累計向12個國家17個動物園送出34隻大熊貓。如今，出國的大熊貓連同其後代已達45隻。

　　21年過去了，我省對外開展大熊貓科研合作究竟有哪些變化？

　　方式之變：

　　從“請進來”到“送出去”

　　省林業廳國際合作處處長張黎明介紹，我省大熊貓對外技術合作經歷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上世紀90年代，以“請進來”為主，“送出去”為輔，亦即聘請國際專家來川指導，同時，在對外輸送用於科研的大熊貓時也派遣科研人員學習。

　　那時，我國大熊貓研究基礎薄弱，而大熊貓存亡的馴化繁殖、野化放歸等方面的基礎研究更加脆弱。

　　成都大熊貓繁育基地相關負責人回憶，1998年他第一次前往國外考察時，被對方流水化的科研製度、先進的設備和技術理念所震驚：130多人的團隊專門研究大熊貓的糞便、毛髮與大熊貓年齡之間的關係，不到兩年的時間積累上千份樣本。而我省部分剛組建的科研單位，連像樣的生物檢材提取儀器都難找到，“我們現場就決定邀請對方派人來傳經送寶。”

　　如今，已很難統計究竟有多少外籍專家來川工作過。但是，四川科研工作者在對外交流中逐漸掌握先進的技術和理念，逐步改變自己在合作中的角色。

　　第二階段是2000年前後。

　　伴隨著我省大熊貓科研領域長足進步，尤其是大熊貓發情難、配種難、育幼成活難等“三難”破解後，合作方式變成了“送出去”為主，由借展大熊貓意向、開展相關研究的國家、地區、機構派出人員到四川來學習技術。換句話説，四川大熊貓科研工作者完成了從學生到師父的轉變，成為技術輸出方。

　　張黎明説，角色關係轉換是必然的，“我們有最核心也是最原始的資源——野生大熊貓和棲息地”。省林業廳統計，截至2013年，我省已有野生大熊貓1206隻，人工圈養大熊貓314隻，分別佔全國總數的76%和86%，大熊貓棲息地面積180萬公頃左右，佔全球總量的七成以上。

　　省林業廳野保處副處長仇劍説，借助得天獨厚的資源，中國大熊貓保護研究中心、成都大熊貓繁育基地、都江堰基地、碧峰峽基地等科研單位陸續組建起來，科研隊伍不斷壯大，“以前跟大熊貓一起出國搞合作，我們的人員與對方話語權基本相當，現在，我們佔據主導地位。”

　　內容之變：

　　從基礎研究轉向“高精尖”

　　仇劍介紹，我省真正的以技術交流合作的名義出國的大熊貓，是在1994年，成都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大熊貓“永明”(雄性)和“蓉浜”（雌性）正式前往日本和歌山縣的白浜野生動物園，與之開展了為期10年的“大熊貓國際合作繁殖計劃”。張黎明説，最初的階段，四川大熊貓科研對外合作的主要內容是大熊貓生物生態學基礎性研究，比如大熊貓的活動區域、生活習性等等，這些是大熊貓人工飼養繁殖和種群復壯的基礎。

　　以被稱為“大熊貓界經濟普查”的全國大熊貓調查為例，在1999年開始的第三次全國大熊貓調查中，無論精準度、權威性都有了較大的提升。此次調查顯示，大熊貓分佈在秦嶺、岷山、邛崍山、大相嶺、小相嶺和涼山6大山系，行政區劃包括四川、陜西和甘肅三省的45個縣（市、區），種群數量為1596隻（不含大熊貓幼體數量）。而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第二次大熊貓調查則顯示，大熊貓分佈在四川、陜西、甘肅三省的34個縣（市），全國野外大熊貓約有1114隻。

　　省林業廳野保處負責人回憶，在第三次全國大熊貓調查中，曾大量借鑒國外經驗、引進國外設備和專家，“光一個唐家河保護區就有十多個老外現場指導”。

　　如今，合作的範圍則從基礎性研究轉變到更高層次，比如大熊貓野化放歸等等。“更細化、更前沿、更有針對性，也更高端。”仇劍介紹，目前對外合作主要是針對大熊貓研究較為尖端的層面——例如大熊貓野化放歸、心理撫慰等。仇劍舉例，目前我省與奧地利溫泉宮動物園的合作，主要是開展“大熊貓叫聲與行為關係”等相關技術領域的研究，“而巧合的是，奧地利在這一項目上有著很豐富的經驗，有很強的科研能力。”

　　境外“川籍”大熊貓分佈

　　1、美國：聖地亞哥動物園、華盛頓動物園、亞特蘭大動物園、孟菲斯動物園

　　2、日本：神戶市立王子動物園、和歌山白浜野生動物園、東京上野動物園

　　3、奧地利溫泉宮動物園

　　4、泰國清邁動物園

　　5、西班牙馬德里動物園

　　6、澳大利亞阿德萊德動物園

　　7、英國愛丁堡動物園

　　8、法國博瓦勒野生動物園

　　9、加拿大多倫多動物園

　　10、新加坡野生動物園

　　11、比利時天堂動物園

　　12、馬來西亞國家動物園

　　□本報記者 王成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