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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豐同志” 來自吳淩雲的聲音世界

  • 發佈時間:2015-02-06 00:33:09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吳淩雲最近的夢想,是聯合一批活躍在"有聲語言工作"中的人,無論是播音也好,配音也好,朗誦也好,做廣播劇演出也好,同時聯繫那些對這個由聲音想像構造出的世界感興趣的各行各業人,把大家聚集起來,做一些共同有興趣的事,可以是演出,可以是聯誼,也可以是公益活動。吳淩雲説,聲音給了他更加豐富的人生體驗,他希望能把這種豐富傳遞給更多的人,加厚自己,也加厚別人人生的豐厚程度

  和吳淩雲相識是因為朋友。説起前段時間熱播的電視劇《北平無戰事》,大家都對裏面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建豐同志”興趣濃厚,有朋友説認識這個人,當然不是“建豐同志”,是“建豐同志”這個聲音的擁有者——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濟之聲》節目的主持人——吳淩雲。

  “建豐同志”也是“鋼鐵俠”

  “建豐同志”、《鋼鐵俠》裏的小羅伯特·唐尼、《加勒比海盜》中的約翰尼·德普、《叢林之王》裏的泰山,《一次別離》中的納德,《星際穿越》裏的庫珀,都是吳淩雲

  不只“建豐同志”,《鋼鐵俠》裏的小羅伯特·唐尼、《加勒比海盜》中的約翰尼·德普、《叢林之王》中的泰山,榮獲奧斯卡獎的伊朗電影《一次別離》裏的男主人公納德,還有那個打動了很多人的《星際穿越》中為愛穿越時空的庫珀,他們在中國大陸的大銀幕上説起中國話的時候,都是經由吳淩雲的嗓音。

  吳淩雲出生於1970年代中期,他説:“我從小就喜歡看電影、看電視,那個時候電影數量也有限,只要是有機會看電影一定會去看。現在很多年輕朋友可能都不知道有種廣播節目叫‘電影錄音剪輯’。我小時候就特別愛聽,到最後能整段整段地背下來很多電影裏的臺詞。”嚮往歸嚮往,吳淩雲從來沒想到過這件事會和自己有什麼瓜葛,直到後來他自覺地成了一個“有聲語言工作者”。

  “有聲語言工作者”,這是吳淩雲目前給自己的一個定位。

  吳淩雲畢業于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我研究生時的導師是杜憲老師。”“是關門弟子。”停頓了片刻,他説。吳淩雲現在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濟之聲》欄目的主持人,同時影視劇配音、廣播劇、詩歌朗誦、廣告、專題解説、故事旁白、小説演播,各個類型的創作形式他都做嘗試。

  他説:“所有的這些都會豐富我的創作實踐經歷,同時通過分析和思考並加以組合運用,可以互為補充,相互借鑒,各取所長。在電影錄製過程中,需要最大程度地貼合角色形象,因為必須要與前期演員的表演融為一體,在這個過程中對於角色有聲語言的強控制和弱控制是最豐富的,到了廣告錄製的時候,對於製作方要求到近乎苛刻的層次感就會特別好理解;而在小説演播的時候,一個人演繹眾多人物的情況極為常見,這時候就要從音色變化與固化、節奏變化、特色設置等諸多手段和方法來區分角色,遊刃有餘而互不干擾;説到專題解説這樣的工作,能培養客觀冷靜的其他語言特質,返回到影視劇旁白的時候又可以幫助我以第三方視角的語境去完成任務:既在故事之中又跳出人物之外;而朗誦,它過程中的放大與縮小都是極致化地展現,那些影視劇人物內心獨白的描述卻讓我更加了解如何去掌握受眾的內心需求和痛點所在,完全可以在朗誦現場洞悉現場觀眾的心理需求進而控制節奏,以求獲得最佳的傳播效果。所有的有聲語言工作形態都好像是在下圍棋,看起來似乎各不相干,但其實是互為支撐,可以説牽一髮而動全身。”

  説起專業和工作,吳淩雲可以滔滔不絕,而且有條不紊、條理分明,他現在還在中國傳媒大學等幾家高校兼任播音等課程的主講,分析、演講,是他的基本功。吳淩雲出生於1月初,理智、認真、工作狂,倒真的符合摩羯男的特徵。

  説到工作狂人,吳淩雲曾經連續十幾個小時配音,導致幾乎失聲。説起這事,吳淩雲無奈地笑了:“工作進度趕到那兒了,沒辦法。”“人的聲帶閉合,高音部分才能出來,用太狠聲帶閉合不上了,只能出底音,高音完全出不來了,大夫説再用下去就失聲了,只能噤聲。別人的工作部分繼續往前走,把我那部分空出來,過後再補。”“曾經有個劇有個沒名兒的小角色,就是趕馬,要表現趕馬人的那股瘋狂勁兒,配音的演員配完下來當時就出不了聲了。”他用這件事來解釋這個工作別人看不到的艱辛,也解釋了自己那次幾乎失聲不算有啥特別之處。“不過後來還是注意了。”他説。

  來自意料之外的角色

  《北平無戰事》的旁白部分還沒錄完,導演要求他來擔綱“建豐同志”的聲音,要求是,“要有方音”

  至於“建豐同志”,吳淩雲説得到這個角色完全來自意料之外。

  當時《北平無戰事》的劇組找到吳淩雲,是為了劇中的畫外旁白。作為外行,會以為不牽涉角色塑造,旁白是配音中比較輕鬆的部分。吳淩雲説:“旁白沒有角色,不能沒有感情,讓觀眾出離劇情,但是又不能煽情,分寸感很重要。”結果,旁白部分還沒錄完,導演聽説吳淩雲祖籍寧波,靠近蔣家祖籍溪口,建議他來擔綱“建豐同志”的聲音,要求是,“要有方音”。至於怎麼“有方音”,又讓大家聽得懂,就由吳淩雲和導演兩個人來把握,但是怎麼不讓觀眾把“建豐同志”和旁白聯繫起來,就看吳淩雲的功力了。“你要不説,反正我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我得回家仔細再聽聽去。”我笑道。

  對於自己用聲音塑造的角色,吳淩雲覺得最難的並不是“建豐同志”,因為對台灣歷史比較感興趣,他以前就關注過蔣氏父子,而這一次“建豐同志”雖然沒有影像出境,但“他每回出場的聲音內容都是有層次的,有層次,這個人物就是豐滿的。他與不同的人通話時有不同的面孔。比如開始鼓勵曾可達;比如他親自下令殺了若蘭;再比如他和城防司令的對話,‘哪個校長?我這裡沒有校長,只有總統’;到最後他對曾可達説,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吳淩雲説著,儼然成了“建豐同志”。

  作為配音演員,吳淩雲感觸比較深的是為外國電影配音。我們現在大部分人認為,只有不發達的國家才有配音演員,大部分英語無障礙的國家看好萊塢影片只放原版。“不是這樣的。”吳淩雲説,這樣的配音許多國家都有。比如德國,為了保護本國語言,要求本國以外的電影進入要配音,即便他們那裏大多數人聽懂英語沒有問題。再比如美國本土,有很多語種人群,即便是好萊塢出的片子他們也會自己找人來配上自己語種的聲音再放。吳淩雲説:“我們現在進口影片在影院排片,原音的佔大多數場次,配音的少,要不就是被排在頭場之類比較冷僻的場次。在國外很多地方是反過來的,找原音的不那麼容易。”他建議大家不要只追求原音效果,畢竟大多數人對外語的語言掌握沒那麼強,文化傳達上也會有差異,這都會削減大家對影片的理解,尤其是一些比較有文化深意的電影,如果有可能,還是要看一看有配音的版本。這是他作為一個“有聲語言工作者”的體會,同時他也期望大家能更深切地感受到中文表達的魅力,倒不是為了自己的配音有追捧,一個配音演員被舉國矚目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有聲語言工作者

  “如果只把自己看做是一個配音演員,或是主持人,那給自己的世界太狹小了,我給自己的定位是‘有聲語言工作者’”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吳淩雲笑著念出狄更斯的名句,“這句話對我們也適用。”老一輩的配音演員曾經更多的被人關注,“但是,你要是真的了解他們,你就知道,他們有他們那個時代的傷痛和不得已。”吳淩雲説,認真地看著我。“對於我們生活在現在的人來説,要是只把自己看做是一個配音演員,或是主持人,那給自己的世界太狹小了。這就是我為什麼給自己的定位是‘有聲語言工作者’。”

  我笑著説,作為一名《經濟之聲》欄目的主持人,你遊走在經濟欄目主持和電影配音之間,是不是有些分裂?吳淩雲想了想,説:“是理性和感性的把握。”作為一名談經濟問題的主持人,在做這樣節目時需要多的理性,而做配音演員,感性的部分自然會更多,但是他願意自己的欄目有感性的存在,話題太“高大硬”會嚇跑聽眾。作為欄目建設,他也在建議臺領導,能不能建立一個普通人談論自己創業、經濟生活、金融生活的節目,這樣能有更貼近大多數人生活的氣息,更溫暖。

  吳淩雲最近的夢想,是聯合一批活躍在“有聲語言工作”中的人,無論是播音也好,配音也好,朗誦也好,做廣播劇演出也好,同時聯繫那些對這個由聲音想像構造出的世界感興趣的各行各業人,把大家聚集起來,做一些共同有興趣的事,可以是演出,可以是聯誼,也可以是公益活動。吳淩雲説,聲音給了他更加豐富的人生體驗,他希望能把這種豐富傳遞給更多的人,加厚自己,也加厚別人人生的豐厚程度。

  有人會通過網路傳遞自己配音的聲音資料給吳淩雲,也有人會自己整理出自己認為的年度最佳配音電影排行榜來和吳淩雲交流,都是出於自己的愛好,“如果有人對聲音的世界感興趣,為什麼不給大家機會呢?”吳淩雲説著,眼神爍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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