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時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楊輝 劉皓然】“布倫南回應參議院酷刑報告。”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局長約翰·布倫南11日在CIA總部出席新聞發佈會，公開承認CIA曾對被俘恐怖分子嫌犯實施“令人生厭”的刑訊逼供手段，而且他本人也無法證實這些極端手段能夠迫使嫌犯“就範”。但布倫南仍“努力”為CIA開脫，表示該機構在“9·11”之後實施的審訊項目對於制止外部入侵、挽救民眾生命作用顯著。此前，參議院情報委員會公佈的525頁調查報告曝光了CIA的逼供手段，令其顏面掃地。

　　美聯社12日稱，以隱秘著稱的CIA在面向全國的電視頻道上召開新聞發佈會實屬罕見。CIA局長布倫南在發佈會上不僅講了話，還回答了記者提問。布倫南説，在極個別的案例中，CIA工作人員確實採用過未經授權的審訊手段。他承認這些行為“令人厭惡”，確實應該廢除，但CIA並未對違規者追責。不過，布倫南同時辯解説，CIA大多數工作人員都能在法律和政策的框架內“忠實地履行職責”，他還高度肯定了工作人員的反恐工作，“CIA探員是最早投身阿富汗戰爭的人，他們流血犧牲，在艱難時期做過很多正確的事”。

　　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公佈的“酷刑報告”斷言，CIA無法證明通過“強化審訊手段”能夠獲取有價值情報。對於這種説法，布倫南在發佈會上予以反駁。他説，CIA通過這些刑訊手段獲得了不少有用情報，而且，正是這些寶貴的情報幫助美國偵破了敵人的攻擊計劃、俘獲了恐怖分子、保護民眾的生命安全，甚至幫助CIA挖出了藏匿多年的恐怖大亨本·拉登。

　　布倫南回憶説，在美國遭遇“9·11”恐怖襲擊後，CIA面臨的工作是前所未見的“未知領域”，對於反恐工作“我們沒有做好準備”。譬如，如何拘禁嫌疑人、如何對他們進行審訊，都需要探索。他説：“當時，訓練有素的審訊人員少得可憐。”他承認CIA有將“基地”分子關進黑牢、使用殘酷手段逼供的行為。

　　美聯社報道説，布倫南在40分鐘的發佈會上措辭謹慎，他不但對“酷刑”一詞只字未提，還避免説出這些刑罰的具體名稱。對於參議院情報委員會的調查，他頗有微詞，認為該機構的調查根本沒有考慮到情報工作的緊迫性。布倫南説：“當時如果不這麼做，就失去正確判斷事態發展的機會。”布倫南日前還得到CIA前任領導人波特·戈斯和邁克爾·海登等人的聲援，他們在《華爾街日報》刊文指責參議院的調查報告是一篇“充滿事實和解釋錯誤、片面的報告”，批評該報告的本質無非是一次“黨派攻擊”。

　　布倫南的講話引起媒體關注。情報委員會主席范斯坦的下屬發現布倫南的一些觀點“前後不一致”，並逐一予以駁斥。美聯社12日將布倫南的講話解讀為：酷刑審訊是否能讓嫌犯合作，CIA不發表意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已經在酷刑下“就範”的人吐露的都是“有價值”的資訊。美國“部落格記者”網站略帶諷刺地將布倫南的觀點歸結為：“CIA是好的，酷刑是壞的，但酷刑雖壞，卻挖出了本·拉登。”該網站認為，他講話的最終目的無非是把事情儘快敷衍過去，讓輿論“閉嘴”。“雅虎新聞網”説，布倫南的講話還引起民權機構的擔憂，美國公民自由聯盟表示，如果之前非法使用刑訊逼供手段的CIA工作人員仍不被問責，恐怕意味著美國政府今後還將繼續使用這些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