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中國:水彩
- 發佈時間:2014-11-19 08:31:50 來源:國家林業局網站 責任編輯:羅伯特
“半畝方塘一鑒開,開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南宋理學家朱熹作的這首《觀書有感》,全詩以方塘作比,形象地表達了一種微妙難言的讀書感受。也許曾經在開化包山書院撒下理學之光的朱老先生沒有想到,800年後,當開化的後輩們邂逅何田清水魚觸景生情之時,便會吟誦起這首借景喻理的名詩。
日月輪迴,朝代更疊。朱老先生的腳步踱遠了,一個王朝的背影也隱入了煙塵。夾在兩朝之間頻燃的戰火,牽動了生命的一次又一次遷徙。明代,安徽安慶、歙州、篁墩等地百姓,帶著內心尋求安寧的嚮往,紛紛遷至開化各地,其中大部分人走進了西北部的何田。山高林密的何田,讓初來乍到的百姓安居樂業,源源流淌的山泉,讓聰慧的人們開塘引水,家家戶戶在房前、屋後、堂中,在石塊砌成的四方形塘中養起了清水魚兒,足不出戶便與魚同樂,有魚可享,妙哉!品魚、賞魚,穿行在何田的村落,引自何田溪的清泉,入塘出塘,環屋繞村,防火、生活汲水、環境美化……美麗水脈絡交織出的多元素,襯托了山水何田的別樣風情。
一場突降的風雨,讓開化的水潤昇華到了極致,何田的水靈也得到了完美體現,每一棵草上、每一片葉梢上,透徹的晶瑩用水的語言訴説著國家東部公園的美好,也默默折射著何田的顏色。打著傘的我,靜立在柴家的土地上,眉梢一垂便望見曾經背著書包騎行何田的景象,如今青山依然如黛,翠竹依然扶疏,或大或小一尾尾黑黢黢、紅艷艷的清水魚兒依然在暢遊,只是柴家村昨日的瓦屋已遠去,樓房現已成排。何田人的生活,一如遊了六百年的清水魚,不緊不慢地遊進了央視,遊向了全國。一如從這片土地上邁開步子的何田人。
歲月悠悠。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文化知識的興起,彈丸之地的開化,曾經創下20余所書院、213名進士的輝煌。當下的開化,依然不乏智慧之士。僅何田改革開放以來就走出去20多位博士,他們用何田人的純樸與智慧,在這個世界的許多地方工作、生活,描繪著自己的精彩人生,豐厚著開化、何田的人文色彩。
又一陣暴雨來襲,想讓褲角保持更多幹爽的我轉身,恰遇一位老者。他的頭髮花白了,傳遞著歲月脈絡的臉上透著健康的紅,他的左手打著一把黑傘,右手提著一隻簸箕,簸箕裏裝著許多的青草。目光相遇的那一刻,老人的臉上揚起親和的笑。老人説,他家塘中的清水魚年齡最大的已經二十歲了,每天看著它們在水中游動,內心就會升起一種幸福。老人還説,以前魚兒吃的青草都是從山上割來的,隨著生活的改善,何田人擇出一塊地專門種黑麥草。每天,他們就像呵護家人一般,將新鮮的草投到塘中供魚兒食用,風雨無阻。
開化的山是林立的,相對而言,何田的山似乎又多了幾分高大壯實。正是這一座座大山的連綿起伏,一道道翠綠的天然屏障,才讓開化有幸轉入當年革命的洪流。是的,人在開化,只要你的眼皮顫一顫,躍入目光的便是滿眼綠色。在這片林海裏,如果你的腳再稍抬一下,那麼,南華山、大龍山、福嶺山……一座座滲透著紅色靈魂的大山,也將躍入你的目光。
一直固執地以為,在何田,賞品清水魚、訪福嶺山,這是一條不可分割的旅遊路線。無數次,在海拔500多米的福嶺山上,我讓自己站立成一棵草,在中共浙皖特委、開化縣委、縣蘇維埃政府機關舊址前,虔誠地聆聽一座徽派古屋的滄桑傾訴。“我是來將日本人的軍。”那年,陳毅在華埠發出鏗鏘之聲時,頭頂的香泡樹正青翠;“雪壓竹枝頭,低下欲沾泥;一朝紅日起,依舊與天齊。”那年,方志敏轉戰楊林時,南華山上的冬雪正皚;那年,攻克了開化縣城後,省委書記關英親自給遊擊隊戰士和群眾教唱自己譜寫的《打開化縣歌》時,福嶺山上的知了叫得正酣……軍民的嘹亮歌聲,一如古屋上的飛檐般充滿希冀與飄逸。
終於雨後初霽,薄薄的夕陽增色了福嶺山的夢幻。收了傘,站在晴日下的感覺真好。擺脫黑暗,呼吸在晴天裏的生活真美!就像古屋對門一幢三層樓裏的老奶奶,坐在板凳上,捧著碗,張開豁嘴,扒一口飯,慢悠悠地咀嚼,咀嚼,那笑意盈盈的臉上,仿佛流淌著無限的人生況味與滿足。
“半畝方塘一鑒開,開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這是一首詩,亦是一幅畫,一幅為何田而繪的寫意的水彩畫。我不知道,當年曾在開化講學的朱老先生有沒有到訪過與馬金相鄰的何田,但我卻總是固執地將這首詩與何田緊緊地聯繫在一起,固執地認為何田的山與水,人與魚,還有一份滲入世代血脈與靈魂的紅,是這幅水彩畫的構成元素,是一幅寧靜中透著靈魂、透著鮮活的水彩圖!
(浙江省衢州市開化縣供電公司林新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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