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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亞諾:曾隱瞞自己出生年份

  • 發佈時間:2014-10-15 08:56:02  來源:中國民航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在喧囂的網路自媒體時代,一年一度的諾貝爾獎,已經從神聖的頒獎儀式變成了娛樂狂歡。介紹獲獎者的、分析獲獎原因的、做諾貝爾獎獲獎國家大排名的,不一而足。有人為村上春樹又一次錯失機會而扼腕嘆息,有人則對之前被寄予厚望的4位華裔學者跟諾獎失之交臂而遺憾……究竟最終贏得此次諾獎的都是怎樣一群人,他們到底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今天,就讓我們來做一個梳理。

  諾貝爾文學獎授獎辭

  “他憑其記憶的藝術,再現了人類難以把握的宿命,並揭示了(法國)被佔領時期的生活世界。”

  近日,瑞典文學院宣佈2014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為法國作家帕特裏克·莫迪亞諾。

  然而,在網際網路上,關於莫迪亞諾的採訪資料卻很少,至少英文報道沒有那麼多。按照法國媒體的報道,這位獅子座的男人不喜歡接受採訪,總是躲著別人試圖打在他身上的光。其他作家去他的家裏拜訪的時候,總是他的妻子去開門,他則略顯害羞地躲在妻子身後。“雖然他不喜歡宣傳自己,但他説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無價的。”有人這樣評價他。

  父親的故事像鬼魂一樣纏繞著他

  這位被認為是謙虛的、喜歡收藏倣古傢具、書房裏堆滿歷史書的69歲男人雖然出生在法國,但他的父親是義大利猶太人,母親是比利時人,他們在德國佔領巴黎期間相遇並結婚。莫迪亞諾家境富裕,這大概與二戰期間他的父親從事走私活動,戰後又在金融界工作有關。

  父親在戰爭時期與德國警察相勾結的經歷似乎是莫迪亞諾一生都無法解開的一個巨大心結。二戰時父親所受的委屈和各種混亂,讓莫迪亞諾一直難以忘懷,他只好用寫作來宣泄心中壓抑的情緒。但每完成一部作品,他卻發現心中依然被沒有打開的、未能解鎖的部分所盤踞。父親的故事像鬼魂一樣將他纏繞,看不清、不了解,但就是離不開。

  於是,莫迪亞諾開始相信,一個人的命運是由自己生下來的時代決定的,而他的命運,則是由二戰時的巴黎所決定的。他用自己的想像和創造力來安慰著自己,在作品裏“尋找”和“回憶”。這樣的成長背景,也讓他筆下的很多人物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莫迪亞諾自己顯然也是有秘密的人,好比他此前一直説自己出生於1947年,直到2007年才説自己出生於1945年。

  對自己的出生年份都如此隱瞞,顯然是為了不被貼上“佔領期孩子”的標簽。至於他是不是還有更多的秘密,顯然並非外界所能了解。

  小説中的人物總是在“尋找”與“回憶”

  在童年時,莫迪亞諾就表現出創作才華,10歲開始寫詩,23歲時發表了自己的小説處女作《星形廣場》,這部小説為他贏得了當年的羅歇·尼米埃獎。而這部小説的出版,是托了已故法國詩人雷蒙·格諾的福,正是後者將這本小説推薦給了自己的出版社。此後,在獲得文學獎這條道路上,莫迪亞諾一路“狂奔”,所有重要的法語文學獎全部被他盡收囊中。從1972年獲得法蘭西學院小説獎,到1978年以《暗店街》一書獲得龔古爾獎。

  而在幾年前,他還獲得了2010年度的西蒙娜和奇諾·德爾杜卡基金會之世界獎,這一獎項為他贏得了高達30萬歐元的獎金。獲得過這個獎項的作家也是星光熠熠,包括在莫迪亞諾獲獎前一年得獎的米蘭·昆德拉,前兩年的巴爾加斯·略薩,以及再之前的博爾赫斯、伊斯梅爾·卡達萊和瓦斯拉伕·哈威爾等。

  莫迪亞諾的作品被認為帶有偵探小説的味道,讀者總是被引導著想要一直讀下去,從而解開謎團。這一特徵在《地平線》和《暗店街》中都體現得很明顯,甚至在後者中小説的敘述者本身就是一位私家偵探,但他遺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不斷尋訪與找尋。

  這種找尋到了2005年終於從小説回歸到了自己的家族中,這一年莫迪亞諾出版了自己的回憶錄《家譜》。選擇這樣的書名,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實際上在書寫的是家人在自己生活中的影響力,而不是在寫他自己。“在這本書裏,我談別人幹的事比談自己幹的事要多,特別是談我的父母幹了什麼,以及他們對我幹了什麼”。

  個人經歷使作品陰鬱蕭瑟

  莫迪亞諾的作品有些陰鬱,就像《暗店街》裏丟失記憶的年輕人,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絕大多數作品裏,總是陰沉沉霧濛濛的天氣,總是沒有背景的年輕人,這種蕭瑟的氣氛最終瀰漫了幾乎他全部的作品。

  南京大學外語學院曹丹紅指出,能夠數十年如一日地、不厭其煩地重復同一個主題,這真的跟他從小就處於幾乎被父母遺棄的狀態,唯一的弟弟過早夭折、自己一次次被送進寄宿學校、父母長期分居並最終離婚的經歷沒有關係嗎?曹丹紅説:“在小説中,他總是一次次地提到,人物被黑洞一樣的過去追趕,這個過去有時幻化為一個神秘的跟蹤客,有時幻化為一位沒有人性、只知索取的母親,有時又幻化為少年時代做的一件傻事。這個過去始終無法被埋葬,它一直在窺視著,等待合適的時機,一舉將人物吞噬。”

  莫迪亞諾曾説過:“我的小説就是一部部臆想的自傳。”武漢大學外國語學院周婷分析稱,由於小説作者是在戰後出生,本身並沒有經歷過二戰,而因為“特殊”的工作關係與他很少見面的父親又相傳與蓋世太保有染(曾被捕關押在集中營,後來被為蓋世太保開車的司機所釋放),因此作者在對父親以往活動所知甚少的基礎上,對這一時期的描寫加入了大量自己的想像。

  希望續寫《德魯德疑案》

  除了文學外,莫迪亞諾還涉足了電影圈。1974年,他與著名導演路易·馬爾合作創作了電影劇本《拉孔布·呂西安》,這部影片後來獲得了奧斯卡金像獎。除此之外,在《一路順風》《犯罪家譜》《伊瑪娜的香水》等影片裏,他都擔任了編劇工作。

  當然,比起影視劇,莫迪亞諾顯然更熱愛閱讀。他喜歡很多詩人,如波德萊爾、魏爾倫、蘭波、闊比埃、查理·克羅、日耳曼·努沃、阿波利奈爾等。他想用原文閱讀奧地利詩人賴內·馬利亞·裏爾克的作品;他想成為17世紀法國作家普萊服神父所寫的《瑪儂·列斯戈》一書裏的主人公格裏厄;他也想將狄更斯死前沒能寫完的《德魯德疑案》一書續寫完成。或許文學就是他真正的歸宿,在其中他的所有秘密都得以釋放。(本報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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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想過成為別的什麼人,我沒有文憑,也沒有明確的目標要實現。但要如此之早就成為一名作家是很困難的。事實上,我不推薦我早期的作品。我並不是不喜歡,而是我無法辨認出我自己,就像一個老演員看著自己年輕時擔任主角時的影像。”

  “每次寫完一部小説後,我都覺得我已經將它清除乾淨了。但我知道我還會回來,一遍又一遍搜尋微小的細節,那些成為我生命中一部分的微小之物。到了最後,我們都會被我們出生的時空所影響。”

  ——帕特裏克·莫迪亞諾接受《今日法蘭西》採訪,2011年。

  “莫迪亞諾會精心挑選那些標簽、佈告等素材,將剪報、含糊的證詞以及電話黃頁拼湊起來,令人印象深刻。他一心一意地觀察著居住于城郊(尤其是巴黎城郊)的局外人……他那些安靜而陰暗的小説,讀來就如同讓人同情與遺憾的恐怖小説。這是他的秘密所在。”——評論家凱瑟琳娜·泰勒,節選自《衛報》。

  “選擇莫迪亞諾,似乎意味著瑞典文學院正在試圖擺脫‘過於歐洲中心化、過於重視關注政治議題的不知名作家’的批評,去年選擇艾麗絲·門羅就是文學院擁抱主流的象徵。”——《紐約時報》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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