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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出現以物易物市場

  • 發佈時間:2014-11-04 01:32:46  來源:西寧晚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王斌

  這兒的人不時會懷念起2010年,那是鄂爾多斯人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年,是“幹什麼都掙錢”的一年。煤價上漲帶來的資金通過遍及全城的民間集資,進入樓市,進而製造了如潮水般上漲的財富。但維繫所有這些的鄂爾多斯房價,卻在2011年進入瓶頸。繼而煤炭價格下跌,財富的大潮退下,只留下一幢幢爛尾樓和數不清的債務。歷經起落,鄂爾多斯留下了一個值得深思的城市化樣本。

  幹什麼都掙錢

  變化出現在2004年年底,那一年,隨著國家産業結構的調整,煤價開始飆升。隨之,煤礦的徵地、轉讓,乃至周邊産業,讓一批鄂爾多斯人迅速富裕起來。恰巧,劉開也在2004年因為家庭原因回到鄂爾多斯,開始了賣車生涯。

  劉開賣車最初的業務是賣拉煤車,“黑金”價格的暴漲迅速帶動了周邊産業,他的生意也非常紅火。那時候,只要有車就不愁賣,為了早點拿到車,客戶們會主動給劉開送提成,“所有人都在買車,昨天可能還是個放羊的,今天買了車就去拉煤了”。

  飆升的煤價擰開了流動資金的水龍頭,恰在此時,政府開始推動宏大的造城計劃。2004年,鄂爾多斯市正式啟動了康巴什新區的建設,規劃中的新區位於東勝與阿鎮之間,距東勝25公里、阿鎮3公里,規劃控制面積155平方公里。這個日後以“鬼城”聞名於世的新區,當時的計劃人口為30萬人。

  由工業化進而城市化,鄂爾多斯的發展進入快車道,巨大的城建投入進一步刺激了房地産行業,而房地産價格的飆升又吸引了更多的資金進入。一切在2010年達到頂點,那是鄂爾多斯最好的時候,即便你沒有任何門路,也可以把錢通過大街小巷的典當行放出去,拿到最低的兩分利息。而這些錢再幾經轉手,最終進入鄂爾多斯滾燙的房地産項目中。

  “真的是幹什麼都掙錢,”商人楊維向記者感嘆,“比如你開一個飯館,開著開著不想開了,隨手加價100萬元都有人接盤。”

  吃利息就像領工資一樣

  很難具體説清楚鄂爾多斯民間借貸的風氣形成于何時,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房地産勃興之初,鄂爾多斯的金融業還很不發達:2008年之前,整個城市只有工、農、中、建四家國有商業銀行。

  住建部聯合高和投資發佈的《中國民間資本投資調研報告》將鄂爾多斯的金融模式稱為“體內迴圈”,即“由煤礦産生財富,支撐政府改造城市。通過拆遷,分配給更多的人,再通過民間借貸聚集資金,貸給房地産和新的煤礦,令更多的人分享到高收益。而由於缺乏更多可供投資的産業,大量鄂爾多斯人選擇將閒置資金投入到房地産中。用一句話概括這一過程,即是將地下的煤轉變為財富,然後存入地上的存錢罐——那些永遠也不開燈的房子。”

  一組數據或許可以提供借鑒。2010年,鄂爾多斯的煤炭産量為4.35億噸,全國排名第一,排名第二的陜西榆林僅為2.35億噸。同年,鄂爾多斯商品房實際施工面積2696萬平方米,新開工面積1626萬平方米,銷售面積達到1009.4萬平方米。同樣是2011年,北京的商品房銷售面積也只有1639.5萬平方米。

  “那時候最缺的是項目,”一位商人回憶起當年,話中略帶感慨,“只要你有項目,錢不是問題,到處都是錢,我們當時吃個飯,認識了以後就可以張口借四五百萬元,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雖然現在説起來二分、三分的利息很高,但當時沒有人覺得會有什麼問題。“而且每次結息的時間一到,別人就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發利息了,就跟發工資似的。”賀婕回憶。為了有更多的錢放貸,鄂爾多斯人開始習慣於銀行貸款消費,而把房子抵押了換錢放貸,也成為大多數市民的選擇。

  不斷上漲的房價沒有辜負人們的選擇。2005年,鄂爾多斯的居民住宅均價大約在每平方米1000元左右,2006年就漲到1800元,2007年開始出現3000元的樓盤。而2008年樓市的短暫停滯後,隨著4萬億的放開,2009年,鄂爾多斯的樓市再度興盛起來。一名2009年進入房地産行業的銷售人員還記得,2009年下半年開始,鄂爾多斯的房價開始瘋漲:“原來每平方米2000多元的,到年底就變成每平方米5000多元了。”

  房地産和煤礦的火爆,也確實一度帶來了巨大就業機會和更多的外來人口。那幾年,鄂爾多斯城區裏到處是“求租”的廣告。在面對記者為什麼覺得房價能賣這麼高的質疑時,數名商人都表示,“當時的鄂爾多斯人確實多,確實有需求”。

  好運氣戛然而止

  一名商人向記者回憶,2011年開年以後錢就緊了起來,“銀行裏貸不出錢了”。這年的4月,包頭富商金利斌自焚而死,牽扯到十幾億元的民間融資,這使得相鄰的鄂爾多斯開始緊張起來。

  2011年8月,鄂爾多斯市開始摸查相關民間借貸的情況,並將涉案商人分為已經崩盤的、抗風險能力差的和抗風險能力一般的三類,並採取不同措施。但會議內容卻遭短信洩露,隨即三類名單流傳開來,民間資本風聲鶴唳。

  更大的震動來自9月蘇葉女的“投案自首”和王福金的自殺。

  9月24日,曾經的鄂爾多斯市中級人民法院經濟庭庭長和東勝區人民法院院長,當時的中富房地産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中富公司”)法人代表王福金上吊自殺。中富公司2007年成立,2008年,中富投資開發了“國電富興園小區”項目。王福金死後公開的文件顯示,小區在建設中共涉及373家單位或個人共2.63億元的債務。

  投案自首的蘇葉女則更有傳奇色彩。這個鄂爾多斯農村出身,不識幾個字甚至看不懂賬目的女商人,民間集資數額被兩審法院認定超過12億元,涉及300多人。2009年9月20日,因無力償還債務,蘇葉女投案自首。

  錢最為稀缺,以物易物

  泡沫破裂後,大量的現金沉睡到了路邊的爛尾樓中,錢成為鄂爾多斯最為稀缺的東西,以物頂賬開始成為普遍現象。在當地,開酒店的用住宿卡抵債,開酒廠的用酒抵債,房地産開發商用房子抵債,一名商人説:“以前是拿到批文先蓋個售樓處就開始賣房子,現在是,只要有規劃,哪怕這房子還沒蓋,空氣也可以拿來抵債。”

  這套抵賬機制迅速發展起來,甚至造就了一個以物易物的市場。在這個市場中,酒是最常見的流通物。一個以物易物行業的從業者告訴記者,這些酒在市場上買不到,但是掃碼的定價會非常高,就是用來抵賬的。

  實際上,如今的鄂爾多斯有著兩套同時存在的物價體系,抵債的物價體系和正常生活的物價體系。在債務結算的體系中,所有的物價都要高出正常價格許多。比如房産,就仍然按照下跌之前的價格計算,而用住宿卡住宿,團購價100多元的房間,收費就要在400元到500元之間。

  所幸的是,3年多的時間裏,民間債務的處理終於接近了尾聲,經濟也略有了一些復蘇的跡象。一位煤礦投資者告訴記者,今年停工的煤礦,比去年少了一些。

  更為重要的是,雖然寒冬將至,但希望仍然慢慢開始在這個城市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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