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小楊哥掉粉近千萬、東北雨姐“涼涼”……2024年頭部主播“翻”的那些車

　　2024年，被一眾網友調侃為“網紅‘塌房’元年”。這一年，直播帶貨行業的話題度依舊火熱，頭部主播的“翻車”戲碼，仍舊在接二連三地上演中。

　　縱觀全年，瘋狂小楊哥先後“栽”在“槽頭肉”梅菜扣肉和一塊月餅上，東北雨姐因一款紅薯粉絲而“涼涼”，辛巴復出首秀上帶貨的一款乳粉産品捲入虛假宣傳爭議被立案調查，祁天道策劃演出低俗視頻被行政拘留十日……各大頭部主播幾乎無一倖免，輕則被通報、罰款，重則被立案調查、行政拘留，接續被淹沒在漫無硝煙的輿論場中。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頭部主播在享受著流量帶來的紅利之時，也必將承受層出不窮的亂象背後的輿論炙烤。年終歲尾，未來網梳理了2024年頭部主播“翻”的那些車，細數“翻車”事由，希望能夠予以行業從業者以警醒，在新的一年規範經營、遠離風險、揚帆起航。

　　當事人1：瘋狂小楊哥、三隻羊

　　“翻車”事由：帶貨産品被央視“3·15”點名、售假牛肉卷、月餅風波

　　2024年3月，一款由安徽東輝食品科技有限公司生産的“禦徽緣梅菜扣肉”因涉嫌違規使用槽頭肉，被央視“3·15”晚會點名通報。緊隨其後，知名打假人王海曝料稱，瘋狂小楊哥直播間曾帶貨過該款産品，僅小楊哥徒弟喬妹一場直播就賣了24.2萬單，累計銷售額約1400萬。

　　對此，瘋狂小楊哥所屬的三隻羊網路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三隻羊”)發佈情況説明稱，公司已第一時間聯繫了生産商和銷售方，其均表示“線上産品未違規使用槽頭肉”，並承諾會儘快提供相關證明材料。同時，三隻羊稱，于3月15日當晚啟動消費者登記，並陸續開始先行墊付退款。

　　時隔數月，瘋狂小楊哥再次成為輿論風暴的中心。9月初，因大閘蟹價格爭議，掀起了瘋狂小楊哥與另一網紅主播辛巴間的口舌之爭。辛巴在直播中公開曝料稱，因其直播間帶貨的“蟹太太”牌大閘蟹價格遠低於小楊哥，被對方舉報，並直指小楊哥銷售的同品牌大閘蟹“一單賺100元”。三隻羊聯合創始人盧文慶對此回應稱，辛巴為了博取流量沒有底線。

　　隨後，事態不斷升級。辛巴接連曝出小楊哥直播間售賣三無吹風機、假茅臺等“猛料”，並稱將拿出1億元替三隻羊賠付消費者，小楊哥及三隻羊均未予以正面回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緊隨其後，小楊哥又捲入另一起月餅風波中。據媒體報道，中秋節前夕，小楊哥及三隻羊旗下直播間一款月銷超5000萬元的香港美誠月餅，在香港根本買不到，實際産地為廣州和佛山。此番風波迅速引起廣大消費者的輿論聲討。

　　圖源：合肥市場監管局官方賬號

　　9月19日，合肥市成立聯合調查組，針對近期網路反映的合肥三隻羊網路科技有限公司直播帶貨中存在的有關問題開展調查。

　　9月26日，調查組通報：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處罰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等相關規定，擬決定對三隻羊公司沒收違法所得、罰款共計6894.91萬元；針對三隻羊公司直播帶貨中存在的相關問題，責令其暫停經營限期整改，承擔相關法律責任；對在工作過程中失察失職的單位和相關人員，紀檢監察部門將立案調查，依法依規嚴肅處理。

　　除了月餅風波外，合肥市聯合調查組還對此前三隻羊帶貨的“澳洲谷飼牛肉卷”遭打假事件等做出調查回應，稱三隻羊未獲取原切肉檢測報告，供貨商實際發貨的肉品為調製肉，上述行為構成虛假的商業宣傳。

　　一系列負面輿情之下，瘋狂小楊哥所屬直播平臺公告稱，自9月21日起，平臺已對三隻羊旗下賬號進行停播處理，後續將進一步敦促其積極整改，妥善解決相關消費者的售後賠付事宜。有媒體報道稱，受多次負面風波影響，小楊哥抖音賬號粉絲自今年3月以來“掉粉近1000萬”。

　　當事人2：羅永浩、交個朋友

　　“翻車”事由：醫療廣告違法、帶貨月餅禮盒“撞臉”FENDI涉嫌造假

　　4月24日，北京交個朋友數位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交個朋友”)因違法發佈醫療、藥品、醫療器械廣告，被上海市市場監管局罰沒58萬餘元。

　　處罰事由顯示，交個朋友直播間曾以口播形式對濟南泰康拜博貝斯特口腔醫院有限公司的矯正方案設計、兒童涂氟等多個口腔服務項目進行推廣。在直播過程中，主播宣稱相關服務“非常安全且高效”，並強調某款産品是“為我們中國人量身打造”，對産品的效果和適用性做出了保證。

　　然而，經上海市市場監督管理局查實，交個朋友在接受推廣委託時，雖核對了廣告主體的資質、廣告內容和證明文件等，但並未發現其提供的《醫療廣告審查證明》與實際直播需推出的廣告不符。更為關鍵的是，這些直播內容在發佈前並未經過廣告審查機關的審查，也未取得廣告發佈批准文件。

　　據此，上海市市場監督管理局認為，交個朋友的行為違反廣告法相關規定，被處以罰沒款58.59萬元。

　　今年9月，交個朋友又因直播間推出的一款售價388元的“芬迪卡薩FENDI CASA月餅伴手禮”的月餅禮盒，與奢侈品品牌芬迪FENDI CASA高度相似，捲入涉嫌造假風波。

　　9月11日，羅永浩在個人微網志就售賣“假洋品牌”的“芬迪卡薩月餅”情況作出説明，並再次道歉，公司停止相關商品的銷售並對所有購買用戶先行賠付，退一賠三。

　　當事人3：太原老葛

　　“翻車”事由：涉嫌詐騙被立案、虛假宣傳

　　今年8月，太原市公安局網路安全保衛支隊抖音號“太原網警”發佈視頻稱，擁有6000多萬粉絲的網紅主播“太原老葛”被指割商家韭菜900萬元，涉嫌詐騙被立案。

　　據“太原網警”視頻內容顯示，有商家稱，太原老葛給其帶貨四次，累計收取佣金900萬元，但銷售額中1911萬是刷單，實際銷售額僅900萬元，並曝出刷單證據。

　　圖源網路

　　該商家公佈的訂單記錄顯示，大量訂單顯示“僅退款”，“有的買家同一個ID，每一場直播都會單獨大量購買(産品)，買了之後直接秒退。”

　　該商家透露稱，太原老葛曾承諾支付300萬元即可保證1000萬銷量，但在其要求籤訂合同時，卻被太原老葛拒絕，並聲稱“我的嘴就是合同”。

　　此番風波前，太原老葛還一度因涉嫌虛假宣傳被強制下播。今年8月8日，太原老葛在其生日宴之際在三亞開啟了一場名為“超級世紀之約”的直播，多位明星為其站臺，稱“共赴太原老葛世紀之約，引爆全新直播模式，我們在直播間等您。”

　　當日，這場“超級世紀之約”直播從一早開啟了帶貨，晚上還開起了晚會。太原老葛還稱此次生日直播，官方贊助了1000萬元的現金紅包，“聲稱要讓所有走進直播間的女士，一分錢不花年輕五歲。”

　　但在當日下午15時許，直播突然中斷。網傳視頻顯示，有市場監管局工作人員及民警來到直播現場，要求關播。在隨後發佈的視頻中，太原老葛也承認了此事。

　　據媒體報道，該網傳視頻是由打假網紅博主所拍。該打假博主透露稱，“直播中太原老葛在售賣一款超聲炮美容儀時無所不用其極，宣稱為世界最頂級的技術，能夠讓女性的所有面部問題得到解決。”隨後，該博主向三亞當地市場監管部門進行了舉報，市場監管局人員趕到現場後讓其立即停止直播。

　　當事人4：劉畊宏

　　“翻車”事由：帶貨旅遊産品與宣傳不符、虛假宣傳

　　9月19日，有網友發視頻曝料稱，在“劉畊宏-我們eye旅行”直播間報名的旅行團宣傳時聲稱入住希爾頓酒店，但實際卻將其載至維也納智好酒店。

　　該網友發佈的視頻顯示，在溝通協商過程中，工作人員多次推諉，或是稱該酒店離景點更近，或是表示預訂時希爾頓已滿房，故更換至同級別酒店。網友反駁稱，地圖顯示希爾頓離景點更近，更換的酒店與希爾頓價格也有一定差距，且其提前三天報團，但未收到更換酒店的通知。

　　“劉畊宏-我們eye旅行”直播間。(圖源網路)

　　9月22日，“劉畊宏-我們eye旅行”賬號發佈聲明稱，旅行社確安排該網友入住維也納智好酒店，協商後其通過臨時採買幫客人調換至希爾頓歡朋酒店，並報銷酒店間打車費。現直播間已終止與其合作，並全面下架該線路産品。

　　據媒體報道，“劉畊宏-我們eye旅行”直播間推薦産品曾被許多網友批評。今年4月，一名自稱是旅遊業從業者的網友就曾發視頻質疑直播間選品不負責，推薦的旅遊産品行程安排極不合理。評論區網友們回復“看到他的歐洲團每個地方30分鐘，拍照都不夠”“黃金時段都被關在購物店裏”“客服態度特別囂張，很高傲”。

　　當事人5：東北雨姐

　　“翻車”事由：紅薯粉絲中無紅薯成分、網購帶貨産品吃進急診

　　9月23日，博主@賞金獵人灰燼 曝料稱，其分別於今年5月、8月購買“東北雨姐”銷售的紅薯粉絲，送檢後卻發現産品中摻入了木薯澱粉，沒有紅薯成分。隨後，團隊到府找“東北雨姐”打假被群毆和限制人身自由。

　　該博主公佈的由海關技術中心出具的檢驗報告顯示，東北雨姐帶貨的這款産品名為“王守生紅薯粉條”，生産商為遼寧省朝陽市朝陽縣六河粉條製造有限公司(下稱“六河公司”)。

　　該場風波迅速在網路發酵並引發熱議。隨後，遼寧省本溪市本溪縣組成了由市場監督管理局牽頭多部門參與的聯合調查組，對“東北雨姐”直播間所售的紅薯粉進行封存並送檢。

　　10月12日，調查組得出結論：經檢驗，植物源檢測結果為紅薯源性成分未檢出、木薯源性成分檢出，其他檢驗項目符合食品安全標準要求。該紅薯粉條配料表僅標明“紅薯澱粉、飲用水、食用明礬”，屬於含有虛假內容。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處罰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食品安全法》等相關規定，擬決定對六河公司責令停産停業，沒收違法所得、罰款共計671.76萬元。

　　10月13日，遼寧本溪縣市場監管局通報了對東北雨姐所屬公司的處罰結果：雨姐傳媒在直播中宣稱紅薯粉條“除了紅薯澱粉、飲用水、食用明礬，沒有亂七八糟的”“品質雨姐給你把控”等，與事實不符，屬於作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依據相關規定，擬決定對雨姐傳媒作出沒收違法所得和罰款共計165萬元的行政處罰。

　　真假紅薯粉絲風波之外，東北雨姐又因産品品質問題，捲入更大的爭議中。據媒體報道，9月21日，有網友曝料稱網購東北雨姐推薦的榛仁月餅，吃了1個後出現急性胃痙攣進了急診，隨後平臺介入補償消費者醫藥費192元；還有網友表示，東北雨姐售賣的酸菜貨不對板，商品主頁介紹不含脫氫乙酸鈉，配料表中卻含這一成分。

　　據了解，“東北雨姐”以拍攝農村生活的短視頻收穫了大量粉絲，其短視頻中主要的生活地點是一個叫磨石峪的小村子。經央視新聞記者實地探訪發現，東北雨姐及其團隊成員絕大部分並非磨石峪村村民，村子只是其拍攝短視頻的基地。部分村民表示，這些人並不是在記錄農村生活而是在表演農村生活。

　　當事人6：董宇輝

　　“翻車”事由：科普嚴重失實、直播中對文物保護意識遭質疑

　　同樣在今年9月“翻車”的，還有近兩年的新晉網路主播、帶貨達人董宇輝。這次，董宇輝“翻車”的，還是其最擅長的領域。事件緣由於9月29日，在與輝同行開學季專場的直播中，董宇輝在直播中講解居裏夫人時，出現了明顯的事實錯誤。

　　董宇輝直播時稱，“瑪麗·居裏發現了鐳，戰爭爆發，居裏夫人在戰爭爆發時候把自己所有的諾貝爾文學獎捐給了法國。她同時發明瞭另外一個東西，對當時的軍隊有巨大貢獻——X光機，開到戰場上，這樣就能更快地照清楚士兵身體的哪個部位有彈片或者有子彈。”

　　圖源網路

　　但根據相關資料顯示，1903年，居裏夫婦和貝克勒爾因在實驗中對放射性的研究而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1911年，居裏夫人因發現元素釙和鐳獲得諾貝爾化學獎。

　　很快，網友們紛紛評論更正董宇輝的“知識錯誤”，稱“董宇輝這段話裏存在中學生都能一眼洞見的三個事實謬誤：一，居裏夫人確實兩次獲得諾貝爾獎，但沒有一次是文學獎，分別是物理獎和化學獎；二，居裏夫人發現的兩種新元素，是釙和鐳，而不是鈾——鈾元素是馬丁·海因裏希·克拉普洛特發現的；三，X光機也不是居裏夫人發明的，而是德國物理學家倫琴，發現了X射線，隨後拉塞爾·雷諾茲根據X射線，製造了最早的X光機。”

　　時隔11日，董宇輝才在直播時回應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可能就是記錯，也有可能心裏想的是對的，話到嘴邊説錯了。都有，這很正常，不用太介意，不用糾結那個東西。”

　　但網友們對此並不買賬，有網友扒出了董宇輝之前的多次錯誤，如將蘇軾的羽扇綸巾的“綸”的拼音讀錯等，還有網友稱董宇輝“愛找藉口”。

　　事實上，董宇輝並非首次在直播中出現“口誤”。今年7月，董宇輝在巴黎奧運會期間去法國盧浮宮參觀時用“眾神歸位”一詞形容所見之震撼。並被某中學生和眾網友懟問：“難道不知道盧浮宮有三萬多件文物是從中國搶走的？”同樣該事件也多次登上熱搜榜。

　　更早之前，今年4月，在參觀武漢博物館時，為保證直播效果，“與輝同行” 的拍攝人員使用補光燈和閃光燈長達兩個半小時。然而，文物脆弱，不能長時間受高強度燈光照射，河南博物館館長也曾聲明博物館內禁止用閃光燈。此事引發了公眾對董宇輝及其團隊在直播中對文物保護意識的質疑。

　　當事人7：辛巴

　　“翻車”事由：被實名舉報帶貨涉虛假宣傳

　　今年9月，一場“大閘蟹價格爭議”，一度掀起辛巴與瘋狂小楊哥的“口舌之戰”。兩大頭部主播間的這場“互掐”，最終以辛巴賬號直播許可權被永久封禁而告終。

　　11月19日，被平臺“無限期封禁”的網紅主播辛巴，卻高調宣佈“復播”。在“復播首秀”中，辛巴及其徒弟“蛋蛋”在推介一款“合普諾調製乳粉”時的用詞，遭到虛假、誇大宣傳質疑。

　　圖源：辛巴直播截圖

　　據未來網此前報道，兩位主播在推介該款産品時，多次宣稱甚至暗示産品功效，稱對鼻炎、發燒、腳氣、口氣、蕁麻疹等症狀有效果，且能在兩小時內顯著提升免疫力等。

　　同時，直播中還多次提及該款産品適用於嬰幼兒：“0歲的寶寶可以吃，剛出生就可以”，辛巴還在直播中展示了該款産品的推薦食用量，其中顯示“0-3歲的推薦用量為0.5-2包，可長期服用”。

　　據了解，該場直播中，依據銷量超20萬單、每單399元的價格估算，辛巴該場直播中對合普諾調製乳粉的帶貨銷售額或為7980萬元。

　　11月6日，網路博主“桃白白style”發視頻曝料稱，質疑辛巴直播中帶貨的合普諾調製乳粉涉嫌虛假、誇大宣傳，已于當日向廣州市白雲區市場監管部門進行了實名舉報。

　　針對此番帶貨風波及虛假宣傳爭議，11月25日晚，辛選集團旗下官方賬號“辛選小助理”發佈聲明稱：經檢測“合普諾調製乳粉”無品質問題，但主播在講解産品過程中存在措辭不當，決定對當天銷售的産品做退款處理，已發貨和被動退款的用戶，如有疑慮，可支援申請退一賠三。

　　11月29日下午，“桃白白style”向未來網記者透露稱，于當日收到廣州市白雲區市場監管部門的《舉報處理答覆書》，“答覆書中稱舉報的內容部分屬實，決定依法立案調查”。

　　當事人8：聽泉鑒寶(現已更名“聽泉賞寶”)

　　“翻車”事由：學歷造假質疑、被指無專業資質硬“拗”人設

　　憑藉妙趣橫生的鑒寶風格，“聽泉鑒寶”近來在短視頻平臺迅速躥紅，成為坐擁2000多萬粉絲的新晉網紅主播。巨大的流量之下，學歷造假、直播間疑現博物館文物、疑盜墓者現場連麥求鑒寶等輿論風波不斷，也揭開了網路主播“精英人設”背後的另一面。

　　10月12日，媒體曝光“聽泉鑒寶”抖音賬號的實名認證資訊中，學校資訊由原先的“北京大學”更改為了“女子中學”。這一變化令公眾對“聽泉鑒寶”的學歷背景産生了強烈的質疑。此前，他憑藉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畢業生的身份，贏得了大量粉絲的信任和喜愛，甚至有不少粉絲認為，他的成功與北京大學的背景密切相關。

　　面對質疑風波，“聽泉鑒寶”在10月15日淩晨通過視頻進行了回應。他堅稱自己從未説過自己是北大的畢業生，學歷資訊是賬號註冊之初填寫的，自己從未偽造北京大學的證書，也沒有在直播以及任何地方使用北京大學的標簽。

　　在經受學歷造假質疑後，10月17日晚，“聽泉鑒寶”用其公司賬號“良匠文化”直播，並透露將於次日更名為“聽泉賞寶”。此舉也被部分業內人士視為“主動規避風險，減少翻車的可能性”。有業內人士坦言，鑒寶過程非常嚴謹，包含初步審查、技術檢測、專家論證等多個環節，而網路鑒寶的準確性和可靠性存疑。

　　除了學歷造假風波外，“聽泉鑒寶”還涉及了文物鑒定領域的法律和倫理問題。據未來網此前報道，在其直播間裏，有網友拿出了自稱“從博物館拿出來的”戰漢時期古劍，有人在拍攝疑似古墓石碑上的文字、雕花並説“不要報警”。這些行為不僅引發了公眾對文物鑒定領域誠信問題的擔憂，甚至可能涉及文物盜賣等法律問題。

　　接連的風波之下，也引發網友及業內人士對直播鑒寶底線及主播無專業資質硬“拗”人設問題的深思。資深評論員、華中科技大學新聞評論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徐林生發文稱，網路監管應對直播鑒寶説“不”。他認為，應對“鑒寶行為是否適合網路直播”進行反思。

　　“斷定一件‘寶物’的大概年代併為之預估市場價格，是一件專業性極強又十分嚴肅的工作，一位經過專業訓練的鑒定師，要在某個細分專業獲得市場認可都難上加難。這種情況下，‘聽泉鑒寶’在直播間隔著螢幕‘定睛一看’，短時間內就能對各種‘寶物’作出鑒定結論，委實過於輕率。”徐林生表示。

　　當事人9：廣東夫婦

　　“翻車”事由：八億補貼為質疑涉虛假宣傳

　　10月19日，7000萬粉絲網紅主播“廣東夫婦”陷入虛假宣傳爭議。據辛巴曝料，“廣東夫婦”直播間宣稱的“八億補貼”存虛假宣傳嫌疑，辛巴在視頻中公開質疑道：“為什麼開播賣了3億，你要補貼8億，補貼給了誰了？這叫虛假宣傳。”

　　值得注意的是，在辛巴公開質疑後，有網友曬出廣東夫婦同條內容的宣傳文案，疑似刪除了“八億補貼”的宣傳文案及視頻。

　　面對此質疑，“廣東夫婦”于10月22日回應稱，邀請兩位杭州公證人員，為其直播間紅包補貼發放做公證監督。並在其直播間稱：“經審查後會出具相應的公證文書，粉絲朋友如有疑問可以到公證詢問。”

　　隨後，有媒體致電了杭州網際網路公證處。該處辦公室有關工作人員表示，他們正在確認和調查此事的具體細節，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同時，該工作人員也向記者介紹了公證申請的相關流程。他們表示，通常需要當事人或公司人員親自到現場申請，申請通過後，公證人員才會前往進行公證。

　　目前，關於“廣東夫婦”直播間“八億補貼”的真實性，仍需要等待杭州網際網路公證處的進一步調查和確認。

　　當事人10：祁天道

　　“翻車”事由：直播內容低俗

　　12月初，一則海南三亞警方發佈的警情通報，引發網友們的強烈憤慨，紛紛留言“底線缺失”“希望永久封禁”。

　　警情通報中提及，孟某某(男，28歲，網名“祁天道”)為吸粉引流，經過策劃，聘請女子(視頻中被“騷擾”女子)合演低俗視頻，並通過網路平臺進行直播，造成極其惡劣影響。三亞市公安局海棠分局已依法對孟某某行政拘留10日，案件還在進一步偵辦中。

　　事件起因為，11月30日下午，在某短視頻平臺上，祁天道在三亞進行戶外直播時，為博取眼球取悅粉絲，對女遊客做出不當行為，引發大量網友譴責並舉報。

　　在某短視頻平臺上，祁天道擁有4000多萬粉絲，其被警方處理的消息一經發出，不少網友擔憂道，非常擔心這類低俗視頻的氾濫，會帶給青少年網民錯誤的導向。

　　北京航空航太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趙精武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這類事件不利於整個網路直播産業的良性發展，非常容易滋生拜金主義、暴力元素等網路不良資訊內容，甚至導致氾濫情況發生。從長遠來看，可能會在網路空間形成一股“歪風邪氣”，部分網路主播也可能“複製”類似“祁天道”不擇手段地獲取用戶流量。對於青少年而言，容易釋放出錯誤的價值觀信號，部分青少年可能爭相模倣，不利於青少年的健康成長。

　　據了解，祁天道此前長期直播內容低俗，曾經引發大量網友譴責並舉報，此番直播事件在網上不斷發酵後，他所在的短視頻平臺賬號已顯示為“賬號已封禁，暫時無法操作”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