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會員”閱讀小程式竟是侵權“黑洞”

　　數字化時代，網路文學市場呈現出蓬勃發展的態勢。由於網路文學作品具有極易被複製傳播的特性，致使著作權利人的利益頻繁遭受侵害。近期，經江蘇省太倉市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短篇網路文學界頭部平臺知乎被侵犯著作權案一審宣判，兩名被告均獲刑。

　　知乎鹽選故事是指經知乎平臺審核通過後，發佈于知乎鹽選專欄內的短篇小説，其閱讀許可權設定為只有開通知乎鹽選會員的用戶，才可閱讀全文。

　　2023年2月，軟體測試工程師李某察覺到鹽選故事擁有龐大的受眾群體，但不少讀者想看故事又不願意開通會員，這讓“有技術”的他動起了歪心思。隨後，李某著手在電腦上編寫用於爬取知乎鹽選故事的爬蟲腳本，並成功鑽研破解了知乎平臺的反爬蟲技術措施。

　　2023年3月，在腳本測試成功後，李某將其上傳至某雲服務平台中執行，並開發了5個小程式。讀者只需在小程式內輸入想看的知乎鹽選故事的連結，小程式就會自動調用腳本爬取網頁連結中的鹽選故事內容，成功後免費供讀者閱讀和下載。

　　讀者若想免費閱讀鹽選故事，必須先看完小程式內的廣告，李某便能獲得相應的廣告收益。

　　為獲取更大利益，李某與兼職做小程式推薦的盧某達成合作，由盧某在網路平臺上發佈圖文為李某引流，李某則向盧某提供2個類似的小程式供其運營，併為其提供技術維護，同時約定抽取盧某30%的廣告收益。

　　2023年7月，知乎發現部分小程式存在免費閱讀鹽選故事的情況，懷疑有人惡意爬取鹽選故事非法牟利。該公司遂向公安機關報案。

　　2023年8月，李某、盧某先後被抓獲歸案。兩人到案後如實供述相關犯罪事實，退出全部違法所得，並下架涉案小程式。

　　該案係太倉市首起網路環境下侵犯著作權案。在公安機關立案偵查後，太倉市檢察院第一時間受邀提前介入，引導公安機關及時與涉案雲服務平臺取得聯繫，調取、存證相關電子數據，圍繞小程式和腳本功能、涉案作品數量、涉案作品與著作權權利人作品的同一性比對等方面，全力夯實證據鏈條。經鑒定，涉案作品與知乎鹽選故事具有高度同一性，爬取小説共計3.2萬餘篇。

　　出於從快打擊侵權行為的考慮，2024年5月，該案移送檢察機關審查起訴後，在證據鏈完整、犯罪嫌疑每人平均認罪認罰的基礎上，太倉市檢察院依法建議法院適用簡易程式。

　　此外，考慮到權利人若另行提起民事賠償訴訟，將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太倉市檢察院積極促推李某、盧某對知乎所遭受的損失進行賠償。雙方在太倉市檢察院調解室內達成和解，知乎出具了《刑事諒解書》，並表示不再追究二人的民事責任。

　　近日，法院依法以侵犯著作權罪判處李某有期徒刑3年，緩刑4年，並處罰金10萬元；判處盧某有期徒刑2年6個月，緩刑3年，並處罰金2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