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中國青年報》報道《本報記者暗訪:獸用麻醉劑何以成“上頭電子煙”》。看了報道,本人深受觸動,“上頭電子煙”之火在部分年輕人之間燃燒、蔓延。
各式各樣的電子煙氾濫不堪,防不勝防的毒品“平替”野蠻生長。其中還有不少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公安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暫時沒有列管,但易造成精神成癮的藥物為原料的“上頭電子煙”在一些年輕人之間悄然流通、流行。這些麻精藥品等成癮性物質與列管藥物的致幻效果相似,但製造、販賣、運輸的風險與後果卻大相徑庭,成為牟利者播撒火種的穩妥選擇。
“上頭電子煙”之火能被點燃,最底層原因在於一些年輕人對眩暈感的追求超過了正常好奇心的界限,更超越了法律紅線、道德準則的約束。今天之所以存在著“上頭電子煙”之火,並非因為年輕人的法律意識淡薄,畢竟我們從接受教育起,與毒品危害相關的科普宣傳就不斷被提及、重復、強調。
在記者的調查中也可以看到,買賣“上頭電子煙”的年輕人正是因為知道販賣和吸食毒品的嚴重後果,才退而求其次選擇這些未列管但效果相似的麻精藥品等成癮性物質,小心翼翼地通過“埋包”發貨、雇傭同城跑腿、密碼紅包等方式流通。《2023年中國毒情形勢報告》指出,新類型毒品及替代物質疊加濫用種類更新迭代加速。
不可否認的是,法律紅線的約束有一定的滯後性。打地鼠遊戲的底層邏輯是,地鼠冒頭,錘子來敲。同理,作為“上頭電子煙”原料的麻精藥品等成癮性物質列管新增,永遠會比其更新迭代慢一拍,哪怕更新迭代的幅度小之又小。如記者委託江蘇某地公安局的禁毒大隊鑒定出的氟胺酮類似物,雖然它與氟胺酮相比只是把分子式進行了微調,但確確實實就不屬於列管藥物範疇。它們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為年輕人的健康成長埋下深深隱患。這影響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一群群社會的新鮮活潑細胞。
“上頭電子煙”呈現出聚眾吸食的特徵,不少年輕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式地被社會閒雜人員帶偏,從而沉溺淪陷於“沒有焦慮,只有快樂”的快感,“與現實脫軌,與記憶重疊”的刺激,進而走向又吸食又販賣的深淵,抑或引發性侵、交通肇事等次生案件。這在一定程度上與年輕人家庭教育、學校教育以及社會引導的缺位有關,不少年輕人對毒品的認識或許還停留在海洛因、冰毒的科普上,對“上頭電子煙”等新型毒品的性質、危害、後果認知不足。家庭、學校、社會等多元主體應主動承擔起毒品教育、監督管理的義務與責任,引導年輕人正確認知麻精藥品等成癮性物質濫用危害,全面提升識毒防毒拒毒的能力。
除此之外,要想“上頭電子煙”不再上頭還需要中國禁毒部門與各行各業的齊心協力。令人欣慰的是,6月16日,公安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和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聯合發佈公告,新增列管美托咪酯等46種新精神活性物質,而美托咪酯正是2023年9月剛剛被列管的依託咪酯的替代物。當中國禁毒部門持續針對毒品濫用等突出問題深入推進嚴打整治專項行動,當制藥行業全方位監管藥品的生産、流通、銷售,當酒店、私人影院等易涉毒場所開展常態化清查,當快遞運輸行業嚴格把關物流運輸……“上頭電子煙”之火又從何燃起?
黃穎哲(南京師範大學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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