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新疆巴州沙漠深處的秋天

　　羅布湖。

如果説盛夏的巴州是一碧千里的，那麼深秋的巴州就是絢麗燦爛的。10月，美麗的巴音郭楞迎來了一年中的第二個旅遊高峰，吸引了大批遊客前來感受沙漠和胡楊的魅力。10月24日至27日，記者有幸隨一個科考隊前往輪臺縣、尉犁縣和第二師31團、34團境內的沙漠和胡楊林，親眼看到了蜿蜒的塔裏木河、無垠的沙漠和壯美的胡楊林。（記者康輝娜）

悠悠塔河澤被萬物

此次行程超過千余公里，一路上陪伴我們的除了各種各樣的路，就是那孕育生命的塔裏木河。

從庫爾勒出發到輪臺，路邊的景色幾乎一樣，一眼望不到頭的黃沙。從10月25日中午開始，沿途車窗外就出現了水的景象。或是一個水塘，露出水面的土地有梯田似的紋路，讓人琢磨不透；或是一條支流，水面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美麗而又溫暖；再或者是已經乾涸的洼地，龜裂的地表有一層厚重的白色，約莫是河水來過的痕跡。“這就是塔裏木河。”司機師傅導遊式的介紹讓沉醉於窗外景色中的我們回過神來。

以往對塔裏木河的印象，不過是從初中地理課上學到的中國第一大內陸河，全長2179千米、流域總面積102萬平方千米等這樣的概念，完全不能從數字上想像出她是如何大、如何寬廣。如果説還有什麼印象，那就是後來從人們口中聽説塔裏木河無固定河道，但同樣無法想像這是怎樣一條任性的河流。

遙遠的路途因為塔裏木河的存在而變成了一幅畫卷，我們都徜徉在她的美麗之中。天色竟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正當我遺憾無法看到她的全貌時，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看到了蜿蜒曲折的河道在夕陽下伸向視野的盡頭，正如詩句中的“長河落日圓”。

那一剎，我似乎對這條河有了新的認識。塔裏木河流過的地方，都有繁茂的蘆葦叢，都有挺拔的胡楊樹，都有靈動的鳥兒飛來跳去。對啊，她到過的地方都生機勃勃，塔裏木河就是母親河。

茫茫沙漠蘊藏凈土

説到沙漠，你能想到什麼？黃沙漫天、平沙莽莽還是駝鈴叮噹？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在廣袤大漠之中還藏著一湖碧藍明凈的清水。

10月26日，從尉犁縣向南出發，道路兩旁的白楊樹像衛兵似得豎立著。離開縣城20多公里後，白楊“衛兵”就換成了紅柳“軍團”。車隊在218國道一處立有“尉犁縣國家沙漠公園”的路牌前改變了行駛方向，走上了一條“搓板路”。只聽老一輩人講過“搓板路”，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塵土飛揚中顛來倒去，心裏確定就要進入沙漠了。

顛簸了近20分鐘後下車，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座接一座的沙丘，和沙丘上的小胡楊樹。“這附近一定有水。”“沒錯，馬上就要到羅布湖了。”邊走邊聽科考隊專家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又清又靜的水。水的四週都是高高低低的沙丘，水中零星分佈著大大小小的胡楊樹，水面倒映著沙山和胡楊。旁邊有人介紹：“傳説這裡是羅布人打魚的地方，所以叫羅布湖，最深處達8米。有人説羅布湖是塔克拉瑪幹的眼睛。”

我們乘坐快艇劃破鏡面般的湖面，來到高約60米的沙丘下，挑了較緩的坡面向上爬。爬一步滑半步，深深的腳印很快就成了一個個小沙窩。費盡力氣果然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眼前是羅布湖如寶石般嵌在沙丘之間，腳下似優美曲線的沙漠紋理與身後一望無垠的沙丘連成一片，綿延不絕。此時剛剛乘坐的快艇已像一個火柴盒，沙丘下的人也都成了一個個移動的小圓點。

這裡是沙漠與水的完美結合，來過的人無不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和人類的渺小。

錚錚胡楊彰顯氣概

今年去過塔裏木胡楊林國家森林公園的遊客大多有些失望，因為那裏的胡楊樹樹葉提前脫落，景象悲壯。但許多樹樹桿朝陽的一面依然有馬鹿磨蹭的痕跡，枝杈上還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悲涼之中不乏生機。

看到完全符合想像的胡楊林，是在鐵幹裏克，塔裏木河下游、塔克拉瑪幹沙漠邊緣。10月27日一早，科考隊迎著朝陽從第二師34團團部出發，行駛40多公里後道路右側出現了一大片金黃色。朝著金黃色的地方行進，胡楊林的面貌越發清晰。原來，在戈壁的盡頭佇立著一片枝幹粗壯的胡楊林。

胡楊樹堅韌偉岸的身軀、蒼勁挺拔的樹榦、堅強無畏的枝葉，都散發著豪邁雄渾之美。陽光從枝葉間穿過拉出的道道金絲和傾瀉在水面中金燦燦的倒影，又為胡楊林增添了柔雅的神韻。

一位從不拍照的同行者，在這片胡楊林裏拿起了相機，他説：“這裡真的是一步一景，隨意找一個方向按下快門，都將成為一幅動人的油畫。”

而在我的眼中，胡楊更動人的是它的風骨和精神。曾聽很多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進疆的老年人講過他們喝鹼水、住地窩子，在戈壁灘上屯墾開荒的故事。他們不畏艱苦紮根邊疆，常常將自己比作紅柳。我則更願意把老一輩新疆人比作胡楊，一生都在同惡劣的自然環境做抗爭，以頑強的生命力和勇於奉獻的革命精神成為建設新疆的忠誠戰士。

　　遊客在胡楊前拍照。

　　胡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