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文化>熱點新聞>

契丹人的“上天”和“入地”

2016-10-11 10:55:20 | 來源:草原文化網 | 作者:李富 | 責任編輯:許浩成
摘要:      遼代的契丹人很是神秘,創造了那樣輝煌的歷史和文化,但是,幾乎一夜之間就從歷史上消失了,留給了後人許多難解之謎。

  遼代的契丹人很是神秘,創造了那樣輝煌的歷史和文化,但是,幾乎一夜之間就從歷史上消失了,留給了後人許多難解之謎。他們的思想到底都有什麼,這恐怕許多人都説不清楚,包括現在的許多學者和考古學家,譬如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謎一樣吸引人,又謎一樣折磨人。
  遼上京故地巴林左旗是我的故鄉。我不止一次到遼文化遺址去探尋、去採訪,也被遼文化謎一樣的潛質所迷惑、所折磨。遼代南塔上的飛天形象,那種飄逸,那種夢想,那種浪漫,那種詭奇,讓人想像,讓人慨嘆。
  飛天,在佛教中稱“乾闥婆”,亦作“犍闥婆”,與“緊羅那”同居住在須彌山頂,監管天堂和人間政事的天主帝釋的“香樂神”,專為佛唱歌讚、歌舞、散花、行香、奉獻、供寶。在南亞次大陸早期佛教雕塑中,他們常做飛行姿態在佛的上方出現。傳到西域後,有的“乾闥婆”被插上了翅膀,這就是最原始的飛天。
  我國在佛教向世俗化演進的過程中,逐漸取消了飛天的翅膀,並創造了只靠雲氣的托浮,衣裳披襟的飄舞,在天空同雲上下飛翔的樣式,這就是中國化的“乾闥婆”——飛天。
  遼上京南塔的飛天,既繼承了北魏、唐、五代飛天的基本樣式,又創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遼上京博物館內收藏的遼代飛天石雕,是遼代佛教造像從神秘的霧中進一步向世俗化發展的例證;是以契丹人為原形與佛教儀軌、中原文化相結合,而創造的多元一體的中華民族文化藝術的奇葩。為研究不同國度、地域、民族的文化、藝術、音樂等,提供了極其珍貴的資料。
  飛天,是一個什麼樣的夢想和初衷,我實在是猜不透。可謂是契丹人的“上天”之夢,大概是“可上九天攬月”吧。

  “上天”如此,那麼“入地”呢?
  在1990年6月,我隨考古人員一起來到了遼上京遺址的林東北山發現一座僧人墓葬,考古人員告訴我那是一件遼代真容偶像木雕。墓葬內有柏木床,床上有柏木棺,棺內有柏木真容偶像木雕。木雕為圓雕,通高148釐米,全身由十九個部雕件組成,各個關節用插榫、轉軸連接,可以擺動、彎曲、轉向;木雕像仰身直肢,光頭,五官端莊,面容慈善,儼然是個僧人形象,身上原穿有袈裟,但大部分已經毀壞,只有蓋在身上的印花素羅衾保存較好,腳上穿皮底絹面鞋。面部、手、腳部位雕刻技法極為精緻,栩栩如生。頭顱後有一小木門,裝有頭顱的骨灰,胸腔有一小木門,裝有軀體的骨灰,四肢所有關節都可以活動。這種葬俗始於唐代,是一種典型的荼毗俗。
  專家説,製作真容偶像處於古代先民“視死如視生”的觀念,契丹人相信“人死魂不滅”,死者的靈魂在陰間需要像生前一樣生存,等待來世。到遼代中期,特別是漢人聚居的地區,習以成俗,並且一直影響到金、元兩代。
  遼代真容偶像木雕,反映了契丹人一種什麼樣的觀念,這很重要。生死輪迴,生生不息,入地是個新生的開始,看淡了,或許也是看明白了,但又很不明白,很糊塗,生死就是這樣折磨人,即使入地,也要靈魂不死。契丹神秘地消失了,好像和我們打著啞語,在歷史的時空中,閃爍著謎一樣的光彩。
  “契丹家住雲沙中,耆車如水馬若龍,春來草色一萬里,芍藥牡丹相間紅。”契丹族詩人蕭總管所著《契丹風土歌》,這千古絕唱,或許在告訴著我們一些什麼。(文/李富)
點擊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