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藝術的最高境界是震撼之美。在錫林浩特市中國馬都上演的由內蒙古民族藝術劇院傾力打造的大型馬文化全情景綜藝演出《千古馬頌》,以獨特的藝術構思,感人至深的情節,氣勢恢宏的場景,精美絕倫的演出,史詩般演繹了蒙古族馬文化的深厚底蘊,予人以心靈的震撼。
《千古馬頌》劇照
以全新視角展示馬文化
《千古馬頌》以天、地、人、馬的關係為邏輯架構,由“天降神駒”“人馬情緣”“馬背家園”“馬背傳奇”“千古馬頌”5部分組成。該劇講述了蒙古民族與駿馬相遇、相識、相伴、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情感經歷。蒙古民族是馬背上的民族,馬作為蒙古民族最親密的朋友之一,早已融入蒙古民族的精神世界中,成為忠誠、無畏、擔當、勇往直前的民族性格的象徵。自古以來,以駿馬為題材的藝術創作不計其數,如史詩、長調、短歌、呼麥、舞蹈、馬頭琴等等。
《千古馬頌》是弘揚馬文化的又一力作。全劇以表現主義手法營造的震撼人心的場面不失歷史的真實、浪漫,猶如一幅唯美的巨幅畫卷,詩意地傳達著一種凝重深厚的文化內涵。編導大手筆地運用真實的駿馬作為劇目的主角貫穿全劇,無論是演員與馬默契配合的演出,還是劇中的音樂、舞蹈、雜技等其他藝術元素,都是為“主體”服務的,達到充分展示遊牧民族文化本身魅力的目的。舞臺前後兩部分為人與馬劃分了各自的表演區域,但人的表演不局限于自己的表演區域,隨著情節和節奏的不同更疊,馬術演員、舞蹈演員、歌唱演員與馬融為一體的表演將人馬情緣演繹到了極致。
將駿馬作為一台大型展示劇目的主角,和諧共生的故事,可謂是首創,是編導依託草原文化,更新舞臺藝術觀念的藝術創新。
多種藝術形式增強舞臺表現力
《千古馬頌》自始至終都以震撼和唯美為基調,多種藝術形式運用地和諧統一。在有限的時間裏,歌舞、雜技、馬術、動畫等藝術精品沒有進行表面的一般化處理,不是簡單的演出形式的平鋪直敘,而是將每一個藝術形式展示的時機、展示的內容、展示的角度,安排得恰到好處,取捨合理,剪裁得當。在特定的情景中演繹了天、地、人、馬的和諧之美。
雖然在《千古馬頌》中,馬是演出的主要元素,但仍然不能離開音樂、舞蹈等藝術形式的烘托。編導注重把握整體演出風格的一致,特別強調表演節奏的張弛。馬與音樂的契合、人在馬上的技巧、馬的各種隊形變化、人與馬的舞蹈以及雜技等共同營造出一種雄渾豪邁的氣氛。蒙古族長調、短歌、呼麥、馬頭琴等音樂形式隨著劇情發展交替出現,長調中馬背家園的溫馨場面,短歌中青年男女的愛戀之情,呼麥中的戰馬嘶鳴,白髮老人悠遠滄桑的琴聲中的人馬情緣,無不體現出蒙古族音樂的獨特魅力。舞蹈、馬術與雜技在表演的前後兩個區域適時地出現、巧妙地貫穿。人與馬簡單而抒情的舞蹈;舞蹈演員歡快熱烈的套馬群舞,馬術演員在飛馳的馬背上套馬的英姿,雜技演員的傳統雜技鑽圈、馬術演員在馬背上單人單馬、多人多馬的馬上直立、馬上倒立、金字塔造型等高難度技巧的展示,前後呼應、相得益彰。尤令觀眾讚嘆的是數十匹馬表演的蒙古族特色的“盛裝舞步”,充滿美感和藝術享受。
《千古馬頌》在舞美及燈光的處理上堪稱大製作,高科技聲光電及全息影像技術的運用,展示出高超的水準。演出開始LED屏上浩淼宇宙中,隕石開裂,一匹白色的高大駿馬躍然而出。隨後幾匹白馬優雅、高貴地走入舞台中央,寫意與寫實的結合,天空與陸地的時空境界,引領觀眾進入一個立體的夢幻世界。科技手段讓《千古馬頌》的演出更具張力,演出氣氛更加熱烈,舞臺表演空間更加拓展。
當然,服裝造型也是該劇的亮點之一。每一套服飾都是符合劇中人物身份的創造。民眾的生活服飾、士兵的鎧甲服飾、貴族的華麗服飾都具有極強的美學韻味和濃郁的民族特色。服裝造型注重服裝的質感、圖案,強調顏色與環境的和諧。騎在白駿馬上的白袍騎士、拉琴的白袍白髮白鬍子老人、騎著白馬,手持白蘇力德著白色蒙古袍的男子,盛裝舞步中的具有西方元素的華麗長袍、騎著小矮馬穿著色彩斑斕服飾的孩童等,營造出一場華美的視覺盛宴。
蒙古民族生存理念的藝術表達
蒙古民族與天、地的和諧相生,與所有眾生的共生共存,體現了蒙古民族深邃文化的內涵。因此,當馬這種富有靈性的動物,走入蒙古民族的生活,註定成為這個民族的夥伴。
斗轉星移,蒙古馬伴隨著蒙古牧人進行著春夏秋冬四季遊牧的生活;激烈廝殺的戰場,勇士和馬受傷倒地,勇士掙扎著把最後一點水喂到馬的嘴裏,馬把勇士馱走;白駿馬聆聽老人拉著馬頭琴,溫馨浪漫;一家四口在勒勒車前為一匹白駿馬梳馬尾、給駿馬配上精美的鞍韂;馬匹在草原上閒庭漫步,聽著牧人悠遠的長調;老人把馬奶酒灑在馬背上,充滿愛戀和祝福……這一幅幅盪氣迴腸的畫面,酣暢淋漓地詮釋了蒙古民族與馬的神聖情感。
對駿馬的生命的尊重,是蒙古民族特有的心理定勢所決定的,體現了一個民族與自然萬物共生共存的生態文明理念。由此産生的馬文化之花也必將在這樣的生態文明中詩意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