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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噠妖怪和“捉妖”大業

  • 發佈時間:2015-07-29 10:31:22  來源:中國民航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楊黎,中國第三代詩歌運動代表人物及“妖怪”愛好者,以下是他與搜狐文化記者的對話。

  記者:電影《捉妖記》裏的小妖王很可愛,讓人想起《聊齋志異》裏的很多妖怪也很善良,中國人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妖怪來?

  楊黎:全世界都有善良可愛的妖怪,並不是中國才有的。而人們之所以想出這些善良可愛的妖怪,其實是這個世界需要這些善良可愛的妖怪。這些妖怪除了善良外,它們最主要的可愛之處是它們擁有超人的能力。説到底,這可以算是弱者的“原子彈”,也可以算弱者的“黃粱一夢”。中國這樣的妖怪多,是因為中國的弱者更弱。

  記者:很多故事裏的妖怪反而比人善良,比如香港電影《青蛇》,這是要表達什麼?

  楊黎:這些比人還善良的妖怪,説明瞭人與人關係的本質。蛇妖所體現的善良,如果沒有超人的力量作保證,那它只是人類社會裏的又一個可憐蟲。作為最早的中國夢,蛇妖必須強大,必須比人還善良。不然的話,那將是人類的又一個災難。你想嘛,既然都是做夢,當然應該做好一點兒的夢。

  記者:“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從漢代到清代,反而有很多小説是寫妖魔鬼怪的。袁枚的書名就叫《子不語》,儒家是怎麼了?

  楊黎:從偶像崇拜到一神論,從神話到上帝,西方人經歷了這樣的生長和發展,而在中國卻沒有這樣一段經歷。所以,我們會發現,中國的神話、傳説與歷史曾經混為一體。所以,我説孔子幼稚,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皇帝了,他真的不是。

  記者:怪力亂神一直都是娛樂化的?“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楊黎:當然不是。從莊子到蘇東坡再到聊齋作者,這些大名鼎鼎的文化人,他們所謂的“姑且”其實都是裝的,內心中隱蔽著對上的不滿和對知識的羞怯。説到“娛樂化”,那是從香港電影開始的。

  記者:天師在一般人看來是很神秘的職業,在歷史上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楊黎:佛陀東進之後,漢家方士開始著急,因此有野心之人搬出老子,將《道德經》宗教化,於是有了天師。後被皇帝一罵,天師頓時變為真人。道教作為中國百家之一強行“升級”,的確把這個非常終極的信仰世俗化了,自然也怪力亂神了。所以,天師不是一個神秘的職業,他們和人類早期的巫師也不一樣。在歷史中,天師往往扮演著造反起義的頭人角色。

  記者:近些年茅山道士之類的書開始流行,道教和捉妖是什麼關係?

  楊黎:捉妖是道士賴以生存的一種主要技能。當然,捉妖是最賺錢的,而且最輕鬆。給死人做法事最苦最累,而且也賺得最少。但一個道士要想接到捉妖的任務,他必須是這個行業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往還應該有一點兒大變活蛇的魔術本事。我這樣説,你應該明白了吧?所謂茅山道士,就是道士裏的品牌道士,説出來能夠忽悠得了人。

  記者:道教裏的這些東西和原本老莊的道家思想有關係嗎?

  楊黎:挂羊頭,賣狗肉。

  記者:還是説會有佛教的降妖除魔的東西混雜進來了?

  楊黎:阿彌陀佛。

  記者:一些捉妖故事裏的家庭觀和仁愛之心還是體現了儒家思想,這是中國人擺脫不了的?

  楊黎:妖魔鬼怪是邪説,忠孝仁義是皇道。中國人甚至中國儒生都可以不聽孔老二的訓示,但是卻沒有人,甚至包括妖魔鬼怪敢不聽皇帝的話,那是關乎生命的事。另外,仁愛之心和正確的家庭觀念,差不多是人類的普世價值,我們不能強説這是中國人甚至是儒家獨有的東西。

  記者:那還有核心呢?

  楊黎:這個問題問得真好,我願意多説幾句。中國人有個習慣,就是見神就拜,只要你對我有用,我就拜你。人不怪的事情,神仙未必就不怪,這樣就造成了我們世界觀的混亂。沒有經歷宗教嚴格的訓練,我們總是把偶像當神拜。一旦這個世界出現稀奇古怪的現象,哪怕他是科學家,也不會比一個無知的老太婆更有見識。神話、宗教和科學,你想想我們有什麼?我們的神話是雜亂的,我們的宗教是怪力亂神,我們的科學基本上體現了實用主義,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混亂的。這樣混亂的結果,也就是你追問的核心:那什麼是核心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

  也許,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核心了。也許核心本身是一種“計劃經濟”,而這個世界更需要的是“市場經濟”。但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守住這樣一條底線,對於任何怪力亂神的事件、言論和靈異現象,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我們也不傷害它——至於信與不信那是自己的秘密。一句話,我們不能以為這個妖怪善良可愛,就喪失了對妖怪的必然警惕。同樣如此,我們更不能把“捉妖”大業搞得跟反右一樣,即使你不擴大化,你依然犯了錯誤。

  我想,這也許是核心,至少我認為這應該是我們需要建立的核心。

  (據搜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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