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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鍾愛的小動物們

  • 發佈時間:2015-06-01 10:18:50  來源:中國財經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松鼠

  寫到松鼠的詩文似乎也不是很多。是不是因為發生在人與松鼠間的故事比較少?

  我有幸兩次在野外碰見過松鼠。一次是在家鄉,少年時代,我因常愛去離家5、6里的小鎮上買書,為了抄近道,我就從小鎮後面的一道山崗上穿過。那山崗上有一大片樹林,應該是松樹。而有一次,正好是上午,陽光明媚,我穿過闃寂無人的樹林時,突然聽見前面樹葉間有微微的騷動,似有動物在那裏活動,我凝神一看,有兩隻尾巴蓬鬆的小貓似的動物在陽光閃耀的樹椏間跳竄,它們不但不怕我,還扭轉過身子用黑亮亮的大眼睛看我,我知道這就是人們説的松鼠。我正想打個招呼,沒想到它們一躍,又跳到了另一棵枝椏,尾巴一掃,又回轉身看我,似乎在逗引我前進哩!這小傢夥!我心裏嘀咕一聲,或許説了聲“嗨”,它們再向前跳躍,一閃就不見了。不過,這兩隻松鼠還真是給我帶來了喜悅,我一整天心情都特好。

  後來,我多次穿越那片樹林,卻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兩隻或其他松鼠,不知它們消失到了松林的哪一處。經過這麼多年,家鄉的這座小鎮早已擴大了幾倍,樓房林立,也不知那片樹林是否無恙,是否還有松鼠之類的小動物在綠葉叢中跳躍?八成是沒有了,唉,人吶!

  另外一次見到小松鼠是在內蒙古。那年我與朋友去阿斯哈圖石林遊玩,到了那裏,只見好大一片山野,凸起了座座巨大的石壁。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也常常遇到一些稀疏的樹林。走在落葉小徑上,我突然看到前頭的樹上一陣搖晃,一隻長尾巴松鼠見到人來,緣樹而下,跳到地面,倏忽就消失了,甚至沒有讓我看看它那可愛的小臉。我只記得它通身是灰色的,而我家鄉的松鼠卻是褐色,陽光照上去,近乎一束火焰。

  往後,我見到松鼠是陪孩子在“花鳥魚蟲”市場閒逛,看見許多四四方方的鐵絲筐裏都裝有松鼠。它們見到人湊近,都拖著長尾巴歡快地或急切地轉動、跳躍,甚至發出輕輕的叫聲。大概它們是想從籠子裏出來,回到山野——或許它們從未到過那裏。它們大小不一,花紋也各異,有我從未見過的條狀花紋的。但它們只能等著人們把它們買回去當寵物。

  蚯蚓

  我小時幾乎不把蚯蚓當作動物,你看它長長的一條,也僅像一截空管,裏面裝的不過是泥土,甚至看不出頭臉。然而我也知道它確實是有生命的,它會動,會爬行。後來我才懂得,這種環節動物消化管縱行于體腔中央,分為口腔、咽喉、食管、砂囊、胃、腸、肛門等部分,它的心臟也隨身體前部的若干節分成若干個,呈環狀;它雌雄同體……不由再次感嘆造化的造物之功真是“無微不至”。

  我在文章裏提到母親講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和尚修行多年,期望成聖成仙;不期一日在院子裏翻地,鏟子將一條蚯蚓一劈兩截——那和尚曾有誓言,殺生償命,至此,他拿起斷了的蚯蚓不由感嘆:難道真要我為你而死嗎?難道真的要廢掉我50餘年的修行?正戀戀不捨之際,路旁一獵人經過,他聽到和尚之言,便答言道:我殺生無數,罪孽深重,要償命還是我來償!便跳了懸崖,結果是得道成仙。這也説明,蚯蚓的生命在世人看來也是至微的,簡直可以不把它當作生命,所以才有這個故事。這倒也可以理解,蚯蚓終日鑽在泥土裏,誰把它當回事呢?不過,這個和尚也尚有可原諒的地方,有時候蚯蚓如果不是被傷得很厲害,即使被斬為兩段,它仍然可活。據説,此時它斷面上的肌肉組織迅速閉合,再生出新的細胞,無頭的可生出新頭,無尾的可生出新尾,一條蚯蚓就變成兩條蚯蚓。所以,這個故事裏那個和尚也稱得無辜,那個獵人倒是撿得個大“便宜”。

  農村的孩子幾乎沒有不從小就與蚯蚓打交道的。其中的一項,就是掘蚯蚓釣魚。大約蚯蚓有腥氣,穿一截在釣鉤上正好可以吸引魚兒來。我家的舊庭院一角正好堆著亂石泥土,我要找蚯蚓,只需翻開一塊石頭,就可以看見一條條鮮紅的蚯蚓盤繞在土石中間,看不出頭尾,只有身子蠕動,隨便捏幾條放進瓶子,帶到水塘邊就行了。説真的,看到蚯蚓盤繞蠕動的樣子,多少有些噁心。

  但是,我們後來知道,蚯蚓是可貴的翻耕土地的能手。它能很好地消化有機廢物和生活垃圾,將之轉為肥料;它的身體含有大量的蛋白質和脂肪,是營養價值很高的飼料和食品;它有通經活絡、活血化瘀、防治心腦血管疾病的藥用價值,在中藥裏叫“地龍”……我們真應該向這終日生活于地下,僅食泥土默默耕耘勤於改良土壤的生物致敬。

  我在鄉間,每逢雨季,總看到許多蚯蚓爬到路上,因為它有“雨前先出,天晴夜鳴”的習性。公路上車來人往,雨後常看到蚯蚓屍橫遍地,真是可惜。至於它的夜鳴我也是常聽到的,似乎是一種很短的“唧唧”聲從地底發出。

  蝙蝠

  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活的蝙蝠了?30多年了吧。也就是説我只是在小時候才見過。

  那是在鄉間,每當天色黑定,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周圍一切都變得混沌一團的時候,忽然聽見呼啦啦一陣風聲掠過頭頂,扭頸望,只見幾星黑點閃電一般從屋檐下疾飛向天空。“那是什麼?”大人們回答:“鹽老鼠。”哦,還有這麼一種動物!我有些詫異。“為什麼叫鹽老鼠?”“因為它們喜歡偷鹽吃。”

  後來我知道它就是蝙蝠。又聽大人們説,蝙蝠是瞎子,看不見東西的,這更讓我驚訝。不過我看它那飛的姿勢還真像是沒長眼睛,橫衝直撞。有一次,也是黃昏,我站在門前屋場上,一隻蝙蝠竟然直衝到肩上,幾乎擦到了我的臉。我伸手就捉住了它,它既不咬我也不掙扎,似乎就那麼安心、平靜地在我的手掌。我發現它的確長得有點像老鼠,皮肉尤其像,體毛較少,幾乎就是薄薄的一層肉,翼很大,翼上筋骨根根可見,就像一隻大蝴蝶……我多少有些緊張,就一揚手讓它飛回了天空。

  再後來,我讀到了關於蝙蝠的一點資料,得知它並不是瞎子,並且是唯一能飛的哺乳動物,它有一項神奇的功能,會發出人類聽不見的聲波,以此探路和捕食,此即“聲納”或叫“回聲定位”功能,就像“活雷達”。這真是讓我佩服得很。不過這一點很長時間不為人知,我們中國人估計知道得更晚。但是,我們中國人似乎也不討厭這種動物,原因何在,魯迅先生在《談蝙蝠》一文中説得很明白:“蝙蝠雖然也是夜飛的動物,但在中國的名譽卻還算好的。這也並非因為他(它)吞食蚊,於人們有益,大半倒在他的名目,和‘福’字同音。”這倒確實。我們一貫只關心與己非常切近的利益,所以民間繪畫中有畫五隻蝙蝠而名之《五福臨門》的,絲綢錦緞上也常以蝙蝠圖形為花紋。

  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蝙蝠,然而我這麼多年來,科學知識並沒有增長,比如這蝙蝠是否真的喜歡吃鹽也不能確定(倒是在《酉陽雜俎》裏看到一條:“鼠食鹽則身輕。”——這同樣不知道有無根據。)不免連對這小小的蝙蝠我也要感到慚愧了。

  燕子

  還有一樣善飛的小動物曾有一次飛到過我手掌上,那就是燕子。

  據説,古代齊魯地區人們按燕的鳴聲把它叫做“乙”,這使我想起我素來困惑不解的問題:《水滸傳》裏的“浪子燕青”又何以叫做“小乙”,恐怕不是或不僅是如有人所解釋的“排行第一的年輕男子”,我認為還是跟他姓“燕”有關吧。中國的相面術中把最好的面相叫“虎頭燕頷”,雖然我一直弄不清“燕頷”到底是什麼形狀。

  我生在鄉間,當然從小見慣燕子。我十分羨慕燕子飛去築巢的人家,一雙呢喃樑上燕,帶來無限祥和與生機。我們這些野孩子,什麼鳥兒都敢捉,什麼動物幾乎都敢吃,獨獨對於燕子,連一絲傷害念頭都不敢有。但是,有一次,有一隻燕子飛到了我的手上,我捉住了它。那是仲春時節,天剛落過一場薄薄的春雪或一場細雨,我已記不清楚,只記得地上一片泥濘,我們幾個小孩子正在門前屋檐下嬉戲,偶或也衝到屋場上追逐,並且又喊又叫,快樂無比。而幾隻春燕也似乎受到我們的感染,從屋檐下飛出來,在空中做飛行比賽似的一上一下,一飄一蕩一折,倏忽如流星;有時,它們幾乎貼著了泥濘的地面,甚至飛到我們身邊,要加入我們那歡樂的嬉鬧似的。説時遲那時快,突然,有一隻燕子向我衝過來,而那姿勢卻很平穩,我忽動念,試著去捉它,一伸手,還真的握著了它,那燕子就像鑽進了小巢穴似的,從我的手掌心探出小頭,閃動一雙眼睛,似乎沒有多少力氣掙扎,卻也不驚恐。我只覺得它身子極輕,毛羽軟滑,也無意于把它捉走,就鬆開手掌,輕輕一舉,它便又振翅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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