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10月28日,火幣正式舉辦“無限未來——2020年區塊鏈大航海時代”行業峰會暨火幣集團七週年線上峰會。峰會邀請多位業界精英共同論道行業發展,從行業先行者的觀察、産業區塊鏈研討、數字資産價值判斷、區塊鏈應用發展趨勢等多個角度探討區塊鏈技術帶來的契機和挑戰。
在本次峰會上,火幣集團創始人李林對話被譽為“數字經濟之父”的Don Tapscott。雙方就網際網路和區塊鏈發展歷程,産業區塊鏈和數字金融的關係,全球監管環境趨勢,以及區塊鏈行業面對最大的挑戰等問題進行了探討。
Don Tapscott是全球著名的新經濟學家和商業策略大師,被譽為“數字經濟之父”。他于1993年創辦了新範式(New Paradigm)智庫,研究突破性技術在生産率、商業效能、競爭力等方面的商業應用。他也是世界最受追捧的商業演講人之一,他的著作包括暢銷書《數字經濟藍圖》、《數字化成長》、《範式的轉變》和《區塊鏈革命》等。2015年,Thinkers50將Don譽為“世界第四大商業思想家”。 2017年,他成立了世界領先的智囊團區塊鏈研究所,致力於了解區塊鏈的機會、挑戰和用例。
對話主持人為火幣全球商務副總裁Ciara Sun。以下為對話全文: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本次峰會的圓桌對話環節,這將是一場十分精彩的對話,我們邀請到火幣集團創始人李林,以及全球著名的新經濟學家和商業策略大師、被譽為數字經濟之父的新經濟學家Don Tapscott先生。
回顧過去區塊鏈十一年的發展歷史,有哪些事情是在您意料之中的,哪些事情是您未曾想過會發生的?與傳統網際網路近三十年的發展相比,區塊鏈技術的發展有哪些相同點和不同點?
Don:謝謝,首先非常榮幸參加這次活動。火幣是我們在區塊鏈研究機構領域的長期合作夥伴,我非常珍惜我們之間的合作。如果我們往回看,故事起源於中本聰的白皮書,在2008年他破解了長期困擾密碼學領域的雙花問題,對於我們而言,並非當時人們想的那樣——他創造了某種新的貨幣,更吸引我們的是它底層的技術,也就是區塊鏈,因為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可以交換、管理、交易數字資産,用一種點對點的方式,而信任也無需通過中間人獲取,可以通過密碼學協作和精巧的代碼完成,對於我們來説這代表了價值網際網路。
四十年來,我們已經擁有了資訊網際網路,現在我們有了價值網際網路,可以進行資産管理,將其和資訊互聯的發展進行對比,我們現在正處於這個時代的前沿。在1970年代末期,我在加拿大貝爾實驗室工作,當時使用的是阿帕網,這就是管理資訊的方式。資訊網際網路的第一個應用是電子郵箱,價值網際網路的第一個應用就是比特幣,隨後網際網路的發展進入了1990年代初期,我們看到了萬維網的興起,可以在上面搭建任何應用,這是它真正騰飛的時刻。
現在我們看到了類似搭建新平臺的情況,火幣也參與其中,像乙太坊、Cosmos、波卡等,這些都是可以搭建任何應用的平臺,這是一個真正具有歷史意義的發展。對於我來説,我們是在1993年開始的,當時萬維網已經開發出來了,但我們還沒有看到標準的瀏覽器也就是馬賽克瀏覽器,接下來它變成了網景,任何應用都可以在上面進行搭建。
李林:火幣成立至今已經7年時間,在7年前我們開始從事這個行業的時候,就預料到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挑戰。從技術上確實帶來了自由高效,但是它同時也挑戰了很多傳統的結構。另外,這個行業應該是充滿創新的,它的發展應該充滿了各種可能性。我們看到這7年來我們行業一直在發展,從1.0到2.0的發展過程中,從最開始只有比特幣,然後有乙太坊、穩定幣、STO、産業區塊鏈、Libra等等,每年都有很多創新,這是我們意料之中的。
我覺得意料之外的是短短幾年時間這個行業能夠發展這麼迅速,而且被主流市場所接納。我們火幣也從一個初創公司發展成為一個全球性的公司,這也是意料之外的。
關於網際網路和區塊鏈的相同點,大家把區塊鏈叫價值網際網路,而網際網路是資訊網際網路。兩者都是點對點的技術,技術本身就是相似的。網際網路發展的早期有非常多的泡沫。2000年左右納斯達克市場上網際網路企業泡沫很多,但實際上真正的網際網路大發展是泡沫破裂以後才逐漸進入到應用領域。
網際網路和區塊鏈都經歷了相似過程。早期網際網路應用在原生的領域裏並沒有跟行業結合,只是用來處理處理網際網路的資訊,像BBS和論壇,包括一些資訊。隨著基礎設施的完善,網際網路能夠跟各個行業結合,才有了電子商務等生活服務的應用工具。區塊鏈也是一樣,區塊鏈價值網路裏邊絕大部分價值還是原生的區塊鏈資産,沒有把傳統的資産上鏈跟各個産業結合,這是比較相似的發展階段,也是我們判斷整個區塊鏈還處於發展早期的原因。
另外,區塊鏈也面臨了很多政策監管的挑戰。網際網路給資訊交互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和自由,但是也被很多人利用來幹壞事。網際網路在不同國家監管是不一樣的,有的寬鬆,有的嚴苛。區塊鏈也一樣面臨著這樣的環境,各個國家都有相關的政策和監管,也是有的寬鬆,有的嚴苛,這些都非常相似。
關於網際網路和區塊鏈的不同,區塊鏈是基於網際網路的,沒有網際網路,就不可能有區塊鏈。但是反過來,就基於網際網路上價值網際網路價值高速的傳遞,除了區塊鏈可能還有別的解決方案。另外,區塊鏈涉及到資産會更敏感,發展會受到更大的挑戰。
主持人:有的人認為産業區塊鏈和數字金融可以分開,而另一些人認為同一枚硬幣有兩個方面,因此無法真正分開,那麼我們如何看待並解決這個問題呢?
DON:對我而言,我們擁有價值網際網路,它正在改變每個行業。關於醫療健康,我們可以通過區塊鏈擁有自己的醫療記錄;隨著供應鏈的轉型,我們可以擁有一個簡單版本的信任,一個簡單版本的資産交換機器。它正在改變製造業,改變金融服務業的各個方面。它們從某種意義上説都是一枚硬幣的兩個方面。在區塊鏈研究所,我們正在研究十四個不同行業以及它們如何轉型,金融服務只是其中之一。
李林:産業區塊鏈就本質上説,是利用區塊鏈技術不可篡改,建立多方互信等一些技術特性,跟各行各業結合解決協作的問題。産業區塊鏈就更多是只是用到區塊鏈技術本身,不一定會産生通證。
但從現實的情況來説,這二者的區分是有一定困難的。比如股權上鏈是屬於産業區塊鏈?還是屬於數字金融?再比如,我們把大宗商品上鏈,那到底是屬於數字金融還是産業區塊鏈就很難區分。所以不能簡單的以區塊鏈上是不是有數字資産來區別這個業態,這是我的第一個觀點。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未來價值網際網路都是可信社會。産業區塊鏈和數字金融未來二者一定是深度融合的。有一些産品是沒有數字資産,只是信用基礎設施,比如説數字身份、數字公證,確實沒有資産。未來的社會應該是産業區塊鏈的基礎設施,這些基礎設施包括傳統的數字資産,也可能包括新型的數字資産,共同構成了未來新的價值網際網路。
我相信每以後每個人在區塊鏈上都有身份,我們可以直接在鏈上做簽約,也可以在鏈上交易,比如交易房産、股權等等,産業區塊鏈和數字金融二者一定是融合構建未來的可信社會或者智慧社會。
主持人:全球不同國家對數字資産的態度不同,您認為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
DON:全世界都在向區塊鏈開放,這在國家和政府的級別上正在發生變化,同樣也發生在各個國家的機構中,這是無法避免的趨勢,因為所有的資産都可以數字化,這是最大的變化。
從虛擬化走向數字化,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可以是錢、股票和債券等,也可能是智慧財産權,它可以是數據身份、租賃、執照、彩票、門票、積分,甚至包括文化資産,比如藝術和音樂,這對於金融服務行業的公司來説是巨大的威脅,但同時也是巨大的機遇。成為威脅的原因是挑戰了整個行業的結構。
如果我去星巴克買咖啡,我通過六七家公司進行刷卡付款,每一個都有他們自己的成本、延誤、對手風險,兩三天之後再進行結算等問題。而在區塊鏈平臺上,不會有三天的清算時間,因為支付和清算是同時進行的,這只是對賬本進行了更改。這對整個金融行業構成了挑戰,但這同時也為金融行業帶來了提升的機會,金融要降低成本創造更好的價值來吸引消費者。
我在1994年寫了第一本關於商業萬維網的暢銷書,書的名字叫做《數字經濟》,我在書仲介紹了“非仲介化”的概念,如果你在中間位置,那麼網際網路很可能會威脅你的業務。我舉個例子,書店就是在出版商和讀者之間的中間位置,他們就是中間人。但我介紹了一個新的概念叫做“再仲介化”,也就是在中間創造價值,例如在中間出了亞馬遜,問題是這些傳統中間人的領導通常是最後一個進行新模式創新,所以這對公司帶來了巨大挑戰。
現在從政府層面上看,它改變的時機已經到了。在美國1990年代早期副總統Al Gore寫了非常暢銷的報告叫《重塑政府》, 他描述了網際網路如何改變政府,我想任何人在三十年後的今天,也不會認為美國政府發生了變化,因為網際網路而變得更好。但是現在我們有了價值網際網路,並且有機會從根本上改變經營方式,我們也可以改變政府的政策以及他們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我們在世界各地都有監管法規和機構對舊範式重新改寫。舊範式包括,金融服務是什麼?事情是怎樣運轉的?什麼是資産?等等。對於政府思考如何轉變監管體制來説,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從中國的角度思考一下,資訊網際網路的重心位於美國矽谷,價值網際網路的重心會在哪呢?我不認為會出現在矽谷。在BRI我們正在對此進行研究,全球排名前十五位的價值網際網路中心裏,有五個出現在中國。全球價值網際網路的中心有紐約、多倫多、倫敦,在首爾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但是在中國,上海、北京、杭州、深圳以及海南省都有了非常多的舉措,這是非常積極的表現,因為最快理解價值網際網路的國家將在21世紀主導創新。
另外一方面是央行數字貨幣,中國目前在全球處於領先地位,這都是非常具有突破性的事情。因為中國的DC/EP發展迅速,可以擴展到整個亞洲,通過一帶一路達到非洲。全球政府領導人需要意識到,他們關於監管和資産的舊思維方式正在發生變化。
李林:南韓、新加坡、中國香港以及俄羅斯這些國家和地區,在最近一年之內開始對於數字資産進行監管和規劃,這已經變成全球性大趨勢。數字資産的發展需要一個過程,像華爾街對數字資産的接納,也經過了從觀察到擁抱的過程。不同國家對數字資産的接納也會有不同的過程。
事實上,各個國家的政策不一樣是因為每個國家自身情況不一樣。國情不同,則意味著每個國家面臨的主要矛盾不同,所以他們會有不同的經濟和金融政策。
數字資産是一把雙刃劍,自由和高效都是有兩面性的。所以不同國家的國情不一樣,決定了不同的國家會採取不同的政策,這是我的理解。
從更長遠來看,我相信未來的世界一定是開放合作一體化。地球村不只是資訊網際網路的地球村,也是價值網際網路的地球村。隨著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會逐步深入地了解了數字資産,並且能夠應用它,甚至能夠把握它的時候,全球對數字資産的政策都會越來越傾向樂觀開放的態度。
主持人:您認為區塊鏈行業發展的最大挑戰是什麼?我們如何克服?以及如何讓更多的人參與該行業並讓區塊鏈世界變得更大?
DON :這是個好問題,我們花了很多年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我在1993年寫了一本書名為《範式轉移》,我將這種範式描述為一種新的精神模型。
首先,範式圍繞我們的思想設定了界限,這限制了我們的行動,它們通常基於強大的假設,而我們不知道它在那。地球是宇宙的中心?顯然不是。網際網路就只是關於資訊傳遞?顯然不全面。這就是範式。有些範式的革命會發生在藝術、文化、科學領域。當環境發生變化,範式轉移的時候,你會遇到領導力危機,因為新的範式導致了定位和衝突的不確定性,迎接它們的幾乎總是冷漠或敵對的態度,既有利益對抗新範式,舊範式的領導者在擁抱新範式的路上困難重重。這就是現在發生的,價值網際網路就是新的範式,它正在抵抗所有的反對態度。
我們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區塊鏈和加密領域面臨品牌形象問題。有的時候是因為這個行業存在不良參與者,犯罪者總是第一個採用這些令人興奮的新技術。也許的確有百分之一的比特幣用於不良目的的交易,但現金被罪犯使用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因此根本不在於存在多少不良行為者,問題在於監管者和政府對這種舊範式的漠視。
第二我們要克服一些實際的技術問題,我知道火幣正在為此努力。包括資産上鏈等動作都是非常積極的工作,這些問題將被克服。我記得在1990年代初期,我通過撥號的方式將網際網路展示給大家,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載入出螢幕,人們會對我説,因為這些技術問題我永遠也不會使用網際網路,我説這些技術問題將得到解決。現在對於區塊鏈來説,這些技術問題也將會得到解決。
對我來説,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在新變革中找到領導力量。當你開始新的範式時,會遇到缺乏領導力的困難。它發生在生態領域,物流行業,醫療健康領域,也發生在社會的層面。我們需要對案例作出深入的研究,這也是我們區塊鏈研究機構在做的。我們需要良好的監管,我們需要良好的用戶教育,這就是我們扮演的角色。
找到變革的領導力至關重要,這就是為什麼我非常感謝火幣舉辦這一系列活動,我們也在全球區塊鏈周上進行合作。因為沒有好的領導力,發展就會非常慢。
李林:每一次大的網際網路技術突破都會帶來一系列行業變化。比如説在使用寬頻無線貓的時代,我們只能在網上進行聊天而很難做下載,因為速度太慢了;有了3G以後能做一些簡單的下載,可以聽歌了;而4G可以看視頻做直播,5G以後可以做物聯網,資訊傳遞非常地迅速。
首先,我認為區塊鏈行業發展第一個障礙是技術突破,技術條件限制了很多場景。像最近DeFi很火,但效率太低,費用很高,於是大家討論一些新的解決方案,比如layer2,這就是在追求技術突破。像中國央行的數字貨幣DC/EP採用新的架構,這也是技術突破,其中用到了一些區塊鏈的原型,實際上就是使用了全新技術。
第二,區塊鏈行業需要一個非常合適的監管體系。上個世紀20年代在美國證券法出來之前,美國的股市是完全自由的資本市場,結果導致了很嚴重的後果。如果區塊鏈行業沒有監管,市場一定會被破壞,會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並意味著創新者找不到機會,如何把區塊鏈技術的實驗探索進行下去。
從全球視角來看,全球各個國家對於當前數字資産的監管還是比較傳統的,因為其規則並不是專門為這個産業定制的。於是,如何充分有效地發揮區塊鏈創新的可能性,同時又能限制區塊鏈發展過程中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一點非常重要。
所以我認為阻礙區塊鏈行業當前發展的核心壁壘,一是技術突破,二是匹配的監管環境。
最後,我代表火幣集團感謝Don教授參與我們線上峰會,感謝線上觀看對話的觀眾們。謝謝!
(責任編輯:趙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