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標題
- 李丹陽代表關注民生熱點
活動描述
- 嘉賓:全中國少數民族文物保護協會副會長、東中西部區域發展和改革研究院執行院長 於今
時間:2008年3月12日14:00
簡介:於今主要從事科學發展觀、區域關係、城市更新和當代社會主義國家哲學等前沿性、前瞻性跨學科基礎研究。在全面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東中西部區域關係、宏觀戰略研究等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文字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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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軍人出身,曾經的夢想是成為“橫刀立馬”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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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另一種力量的推動下不知不覺中成為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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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矛盾,表面看來豪放粗獷如漠北洌洌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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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會在不經意之間露出江南細雨般的豐富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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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今研究的領域很廣泛,從科學發展觀至區域經濟、再至城市更新和宏觀戰略與政策分析等等都有涉足。新近,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國家戰略與國家哲學的研究上。
這些看似龐雜的領域在於今腦海中都有一個脈絡分明的綱與目,他的綱便是他時時強調的“宏觀戰略”與“哲學思想”,目則是他時下研究的一個個領域,他站在制高點上,極目下望,這些領域也就不再諸侯爭霸、各居一方,而是一個條縷清晰的有機整體。於今就在這些領域之間穿梭遊走,跨界整合,然後,用自己的思想將其統籌,繼而推廣,成為推動社會變革的力量。
後知後覺的戰士
如同每顆成熟的果實都能追溯到光合作用的原理一樣,每個人的成長背景似乎也都能成為此時“你之所以為你”的底片版本。粗略地看一下於今的成長軌跡,就會明白他為何會成為今天的學者於今。
於今出身軍人世家,是滿族人,一個能徵善戰民族中的一分子。用於今的話説;“祖上不超過兩代,就會有一個軍人,家族係譜可追蹤百年以上。”父母都是把自己一生交給軍隊、交給黨和國家的革命軍人,為了不耽誤工作,將出生僅40天的於今送至姥姥處,從此,“爸爸”“媽媽”對於於今就成為陌生的詞彙,陌生的面孔。漸漸長大的於今知道了父母是在戍守邊關,理解了父母的不得已。在父母幾年一次的探望中感受到了成為軍人的光榮:當身著戎裝的父母從千里之外的玉門關趕往中原探親時,小小的院落總會熱鬧幾天,那是鄰居羨慕的目光。雖然於今看父母的眼光是怯怯的,但他看著那身戎裝眼神中還是充滿嚮往:長大了,我也要當軍人,要當將軍。
然而,人生的軌道並非完全由著自己所想。人生的選擇,有時是被時代洪流挾裹著隆隆向前,有時又是不經意的幾個小小故事推動,當時以為是蜻蜓點水,後來卻發現那是決定自己人生軌跡的轉捩點。
後來年輕的於今心隨所願穿上了軍裝,腦海中都是疆場拼殺,軍事戰略。可是在他16歲那年,接到一項任務,被調去幫一位叫高平叔的南開大學老教授整理資料。高平叔何許人也?當時的於今並不知道。但是,當他推開高教授小小書齋的一剎那,還是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書!此後的幾個月,於今就跟著這位老教授整理資料,給書籍分類,一個滿腦子都是打仗的少年似乎一下子跨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查資料,加註釋,寫稿件,在書齋裏汲取營養,雖然只是幾個月,雖然當時於今以為只是人生的一個小插曲,卻很意外地成為於今此後常常回想的畫面。這位高教授曾任蔡元培先生的秘書,早在16歲時就受知于蔡先生,後來去美國從事經濟學研究,頗有建樹。後於1952年捨棄專業從美國歸來,專門以研究蔡元培和整理蔡先生著作為主要工作,為的是“要完成蔡先生1935年的一句囑託”。這樣一位執著的研究學者不小心闖入了16歲於今的心中,影響之深自不待言。不能不説,高平叔的出現,為於今此後轉向研究工作埋下了伏筆,高平叔不計較個人得失,無私奉獻的研究精神也成為此後於今咀嚼回味的精神食糧。
于汝波,軍事科學院著名的軍事戰略研究專家、軍事謀略專家和孫子兵法研究專家,是於今生命中另一位值得記憶的老師,于老先生的大智慧、大思維令於今敬仰而受益匪淺。于老積勞成疾,最終在工作中闔然長逝,讓於今深引為憾。老先生這份獻身研究工作的精神也一直深深感染著於今。
提起這兩位老師,於今總喜歡用“後知後覺”來描述對他的影響。現在,走過30多年,於今漸漸明白了曾經一心向武的自己緣何走上學術研究之道路,也漸漸明白了應該如何往前走。他説,值得慶倖的是,他的生命中依然有成思危、董輔礽、李君如這些學界前輩如同一盞盞懸在他前路的指路燈,照耀著他慢慢前行。
跨界研究
於今總是能夠在看似不同的領域內做得如魚得水,如同金庸筆下張無忌施展“乾坤大挪移”,在騰轉迂迴之間,徐徐出招,招招見效:雖然常常需要做跨行業、跨領域、多學科綜合類的前沿性研究探索,但他總能很快找準其中穴位,埋頭鑽研,繼而便會有頗具影響力的研究性建議或結論推出。
歷數他的諸多研究成果,由他負責的“五個統籌”課題總也略不過去。2004年,由他主編的《統籌區域協調發展》一書剛剛問世即在黨政幹部中引起反響,此後隨著《統籌城鄉發展》、《統籌經濟社會發展》、《統籌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相繼出版,接連受到了溫家寶、賈慶林、曾慶紅、成思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重視和批示,中央、國務院各部委和各省市領導人手一冊,作為中央黨校基層幹部培訓學習教材。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著名經濟學家成思危親自作序並給予高度評價,認為“這套叢書具有理論聯繫實際、論點結合實例的特點,有助於各級領導幹部全面、深入、切實地理解‘五個統籌’,提高理論水準及分析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
多年來,於今一直在努力探求著理論通俗化的最佳途徑,2006年“兩會”期間,他主編的簡編普及本《落實科學發展觀學習輔導百問》一書作為代表、委員讀物,深受代表委員們的歡迎。於今很清楚,要讓每個人從客觀上理解、接受政治,就要講求效果,讓嚴肅的政治活潑起來,讓枯燥的理論通俗起來,理論只有被大眾熟知、了解和接受,才能真正實現其價值。正因為如此,他今年即將出版的兩本專著《城市更新研究》、《和諧管理之道》更加深入淺出、舉重若輕。
今年他還將完成剩下的“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建設”和“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兩大課題,十七大前後,《構建和諧社會》、《構建學習型社會》、《構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四本讀本將和已經出版的前五本修訂本一起面向全國發行。而以此為藍本的大型電視片《科學發展觀大學堂》也正在籌拍中,該片已經被列入“十一五”國家重點音像出版物出版規劃。
正如外界評價,於今做學術研究,起步不算早,但是起點很高。 由他領導的東中西部區域發展和改革研究院科研成果也層出不窮。2003年,他結合科學發展觀,提出了“從中、西文化(主要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揚棄和國家戰略的構建這兩個層面和領域,來探討當前社會主義國家哲學的建設,而不僅僅局限于就(國家)哲學談哲學,即用文化的揚棄、戰略的構建來探討、豐富(國家)哲學的內涵。”就這一理論創新觀點,他于2005年在中科院《科學新聞》上先後發表了“論國家哲學的地位與作用——在揚棄傳統文化與構建國家戰略中構建當前的社會主義國家哲學”和“國家哲學與社會主義國家哲學的理論概述”兩篇論文,在學術界引起爭鳴,被政學兩界和媒體認為是“國家哲學新思路”和“當代社會主義國家哲學的創新觀點”,成果被相繼轉載、引用或評論。
而這些驕人成就,在於今看來,只是他工作中的一段序曲,他的學術研究,才剛剛拉開大幕。
於今很清楚,真正的學者最可貴的品質是創新,他自己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理想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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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來,於今粗獷,軍人習氣橫貫其中,話至興奮處,國罵隨口而出,如同蒙古摔跤手,帶著原始的草原氣息,仔細再看,於今是狂放,骨子裏有一抹遊吟詩人氣質。若是酒至酣處,長歌當哭、擊掌而歌的情景不是不能發生。與之相處,又會覺得,他如同一個現代俠士,對朋友慷慨襄助,頗具義薄雲天的豪邁。
在工作中,於今可以投入到整日整月不休息,週末的概念是什麼?在忙碌的時候他常常忘記。誇張的一次是,帶領“五個統籌”課題組時,連續四天五夜不合眼。不過在工作閒余時間,他亦會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生活的美好。他最喜歡的運動是網球和登山;他還會吹薩克斯;也會在興致所致時,為自己或朋友燒制一桌好菜——一個小時拿出十幾個美味可口的菜對他而言是小事一樁。心情或酣暢或鬱悶時,會邀一兩個好友,在後海某個僻靜的地方坐一下午,或高談闊論,或品茶小酬,感受心與心交流的默契。
他的世界是豐富的亦是多層次的,與自己,擁有一片完整與寧靜的內心世界,浮躁,冒進,淺顯,距他是那樣遙遠;與親朋好友,則是真摯的熱情的,英雄本色,俠士風骨,浪漫情懷,哪一個是於今?哪一個都是,哪一個都不全是。與國家,他又是那個心懷天下,有著“治國平天下之志”情懷的偉偉大丈夫。
他從不贊成一味埋首書齋做學問,所以上網沖浪成為他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新浪、人民網和軍網都開有他的部落格。他説:“在網上可以了解天下事,從網友提出的問題,可以知道好的建議,並且可以節約調研成本。”
他的心可以承納許多人,許多事,一方面國與家,一直牽係在他心中,那是他的心中依傍,他的理想王國。另一方面,他又在儘自己最大努力,用來幫助那些西部貧困學生,他倡議並主持發起了面向全國高校貧困大學生乃至碩博研究生的獎學金“中國發展百人獎學金”,並捐贈了第一筆稿費。
“我和我的父輩們一樣,把人生最好的青春時光,都獻給了祖國的國防事業。”提及自己成長道路,於今無限感慨。在部隊度過了人生華彩篇章的他,已經把那段經歷深深銘刻在心底——累呵,苦呵,做過最花力氣的苦力,承受過最高壓的訓練,完成過近乎苛刻的任務,甚至背過一陣屍體,這些都是軍人的任務,都是軍人成長必經的煉獄。軍人的烙印一旦打下,骨子裏便永遠流淌著軍人的血,“做一個戰士”便也成為於今永遠的座右銘。
“我們這代人,報國的情懷很重,理想主義很重。”於今抿著茶,神情嚴峻,在這個充斥著娛樂、惡搞、自我的時代,報國情懷、理想主義是那麼遙遠的詞,但是看到於今,會忽然感到那些輕飄飄的、喧囂的、浮華的世界漸行漸遠,一個有著憂患意識、將國家命運係在心頭、塗抹著理想色彩的年輕人漸漸清晰,沉甸甸的耀閃著及其珍貴的光。
於今口中所謂的“我們這代人”,具體説來,他也不過是1970年人士,是時下被各類報刊媒體拿著放大鏡一遍遍研究過的“七十年代”中的一枚蕓蕓眾生。這個時代生人有著自己的標簽,有點理想,但抗不過現實,在社會遽變中迷茫,在夾縫中左右搖擺。但是於今,似乎距離這些很遠。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並一直堅持,從未有過動搖。當“生於七十年代”族大部分人的理想隨著物欲橫流湮滅時,於今依然擎著自己那桿理想大旗迅疾前行。所以,“理想”,“社會”,“人民”,“歷史”,“責任”……這些閃著灼人光芒的詞彙可以在他胸腔中不斷閃爍。
當大部分七十年代正在營營役役為自己在這個飛速旋轉的世界中攥取更多的現實利益時,當八十年代後人也在物質權勢大道飛奔想要分得一杯羹時,於今依舊傲然執守于自己的理想家園,執著于家國天下情的報國情懷,在誘惑叢生,欲溝難平的世界中,難得地堅持著屬於自己的清澈與激昂。
這份耀閃著光芒的理想主義情懷,因在現代社會的愈少而顯得彌足珍貴,便也了一份滌蕩人心的作用!
做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無情未必真豪傑。”有著錚錚鐵骨及雷厲風行硬派作風的於今,在情感世界又常常會不經意流露出他的俠骨柔情。多少年過去了,他依然會在姥姥的忌日情難自禁;媽媽簡簡單單的一盤番茄炒雞蛋,也仍會讓他感懷至深。
在於今出生40天的時候,父母接到部隊任務,既把他被送至姥爺姥姥處,雖然母親不在身邊,但是身邊不乏愛,姥爺是特別正統的老幹部,很嚴肅,姥姥的疼愛自不必説,家中三個姨姨對於今的備至呵護也一直是他心底珍藏的溫暖。從小在幾個姨姨身邊長大,於今深受影響,二姨是當年熱血革命青年,是從內到外紅彤彤的紅衛兵,在文化大革命受到過毛主席的接見,她投身時代激流的高昂熱情不知不覺中感染著於今,讓他至今都難以忘懷;三姨則有點像《青春之歌》裏的林道靜,經常會被姥爺批判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資産階級,但是她愛看書、常常接受新銳思想則無形中影響了於今,讓他要比同齡人更早地浸潤在飽覽中外名著的世界中,心中盪漾著那個年代人少有的浪漫情懷;於今的老姨,則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在幾位風格迥異的姨姨影響下,於今的性格也如同多面棱鏡──有著激越的革命情懷,也有著浪漫英雄主義,同時也保持著對傳統家庭的嚮往。
“雖然你從小不在媽媽身邊長大,但是你一點也不缺乏母愛,你有四個母親。”某一天,於今無意間聽到二姨這番話時,心中竟然久久難以平復。三個姨每家都有一個孩子,於今作為大家庭中的老大哥,自然擔負起了教育弟弟妹妹的責任。而慈祥溫柔的姥姥,則是他心中永恒的家園,一手將於今帶大的姥姥在弭患老年症時,唯一能夠叫出來的名字就是於今的小名,1998年6月,姥姥因病醫治無效與世長辭。此後每年的6月,於今都會用素食表達自己對姥姥的哀思。至今,姥姥去世已近10年,他這個習慣也保持了近10年。
深厚的親情世界構建了於今豐富的情感內心,或許是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現在的於今,便比同齡人多了份對家的關愛,對親情的珍惜,對父母的牽掛與尊重。
家鄉在哪?看過於今簡歷,心中不禁疑惑,於今到底算是哪人呢?“在蘭州,我説自己是河南人,在河南,我説自己是東北人,在東北,我説自己是天津人,在天津,我説自己是北京人,在北京,我又會説自己是東北人。”於今繞密碼一般説著自己走過的地方,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在蘭州出生,在河南成長過,在天津當過兵,在北京奮鬥著,自己的家族又是遠在東北的滿洲人。於今的家鄉到底是哪?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要問我是哪人,我會説我是中國人。”於今表情恢復了凝重。這個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如同浮萍一般的人,心中卻沒有一絲經常流浪的漂泊感。那是因為,他將自己的鬚根,深深植于祖國大地的緣故。
在他心中,已然超出了家鄉的概念,心頭所繫,分量最重的,是國家。是的,多年來,他策馬揚鞭,走過全國大大小小無數個城市,壯美山川在他心中激越,那種對國家,對社會的期望與關心,那般赤子之情,唯有自己能細細端量吧。
於今將自己這份對國、對家的情懷演繹成一篇篇具有建設性意見的文稿,在黨政內刊上,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公佈發表,想用自己一己之肩,為祖國的發展承擔一份力。士大夫的報國情懷,表露無疑。
“秋雨罩香山/故友自飛揚/紅粧淩雲志/無奈寄情長/半空入覺門/平地把仙降/峰峰英雄在/敢把乾坤量。”這是於今在遊玩香山時,興致所致寫的一首詩,一面是寄情長的浪漫情懷,一面是乾坤量的豪邁氣息。
真的很難説清楚於今,這個集士大夫的高尚,遊吟詩人的浪漫,革命軍人的豪邁于一身的青年學者,矛盾而自然地集合於一體,用他的筆,他的行動表達著對國家的拳拳真心。
“如果有一天,讓別人評價你,你會希望成為大家眼中什麼樣的人?”
“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於今不假思索。
這個責任,擔著國家,擔著道義,擔著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