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個嘴,這些很微小、細小的發現,嘴角留著的細小的發現都是要注意的。你看我們會發現我們中國人畫,很多畫嘴都要畫到嘴線要死死的齊齊的一條嘴線,我們很多成熟的畫家也是畫齊齊的嘴線。但是我就發現,歐洲人不這樣畫,我看歐洲人的畫,他們的嘴都是虛虛的,你看從文藝復興一直到後來都是虛虛的。它是從一個造型的整體的那種意味,造型審美的一種修養,形成這個。我們之所以畫成這樣,是因為我們對造型、審美的藝術沒有感覺、沒有知覺。所以不加分析地就畫上去了,看上去好象挺整齊的,那樣一畫,馬上這個嘴就突出,而且很僵硬,就不會動了。

 

    這個人物面目的用筆,筆觸的方向、力度、色彩的薄厚,都是要根據人物的表情、人物的心理來弄的。有的人喜歡我的畫,喜歡摹倣,厚厚的筆觸一抹,他不了解産生這些筆觸的那種內在的誘因是什麼?好象是一種形式,不是一個概念的形式,他是由心而生的,技由心生。

    當然我畫的之所以會生動,是因為我特別理解這個對象,特別理解這個模特兒。這些人,前面那幾個人都是我圈裏面的人,有的是我的同學、有的比我長幾歲,我理解他的經歷,理解他的辛苦。這個人嘴笨笨的,一説話,嘴角就有吐沫,很溫暖的感覺。

 

    這幅畫叫病生,畫了一個生病人的狀態。臉上微微泛一點紅。你看他的嘴、還有牙上的黃。你就感覺到他出氣無力。我畫這個衣服,畫這個衣服之後,我就淡化了它明暗現象的關係,我是為了很樸素地去表達這個人和這個衣服的特徵,以及這個衣服對這個人的心理上的關係,它不是現象當中的衣服,應該是心理當中的衣服。這個畫名叫做誠懇者,他的嘴,説話也是蹦蹦的,很誠懇,一句一句的説,還有説話的口氣。

 

    這是描繪打工者畫,農村小夥子貸了款,帶著新的項鍊,這兒被蚊子咬的疙瘩,表現他的心態、他的生存狀態。這個稍微年長一些的,表情有點討價還價的那種。通過刻畫人的性格、人的情態去表現來構建這個畫的主題。

 

    這是在光華路,我剛來上課的時候畫的。一個湖南的小夥子,很多農村青年都帶著耳環,他追求時尚、追求趕時髦,顯得很前衛。

    我的這些畫,基本上是傳達出一種讓人改變的真切,具有生命的,也讓人感覺似曾相識,這是不管古今中外的藝術都應該具備的一種素質。

 

    看,像這樣的環境,在烈日下面要畫兩個人在一起。每幅畫開始我們自己都感覺確實有一點大,都覺得是不是可以畫成,可以嗎?確實有一點膽怯,但是你要鼓足勇氣,把你的精神全部調動起來,硬著頭皮就這樣去幹了。那麼最後的結果呢,就是一個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每畫一幅好的作品,都會覺得這是我畫的嗎?並且會為自己喝彩,畫這幅畫真了不起。

    你看這種筆觸,怎麼表現?在烈日下感覺曬得冒油的筆觸。這就是筆觸的意境。畫一張畫,要對人物的心理一定要有理解,我們每次上課,給大家講,大家也看到,都跟模特要交流、溝通,特別是畫肖像畫,一定要交流和溝通。

 

    這是畫一種特別熟悉之後的陌生感,這個人是我從小長大的、玩到大的朋友,20多年沒見以後,見了面以後,擁有不同的經歷所産生的一種難以溝通的一種陌生感,一種心理上的隔閡。他的眼神在看我的時候,也是一種很陌生的眼神。

 

    抑鬱者,抑鬱的自己跟自己較勁,這是我在我們老家畫的,我的叔叔、堂叔和堂弟,開始輪廓還不是很像,畫到最後畫完以後就很像了。之所以像的原因,或者不像的原因,並不是在於你在不斷地修正你的準確性、是在不斷追隨著自己心理上的那種真實的信心。我之所以感覺像是跟我心裏上是一致的。

    目前在中國我覺得我自己畫嘴是有體會的,這些都是表情。所以説畫得細不細,不在於我們看到了多少,看的多生動,是你的心理上、你都感受到什麼,並不是我看到了什麼就一定要畫,是他一定要産生這種形式,他所産生的心靈感應,個人心靈的這些因素。如果他不具備溝通心理的能量,不具備存在心理的資訊,那麼就不要。一切要畫上的東西都要具備這種資訊量,這是畫面要有的。

 

    這是畫了一個能説會道,很會講笑話、很幽默的一個人,這是他的表情。你看這個人,也是一個説話口吃,舌頭有點大,咬舌的這麼一個人。你看通過線條、通過描繪輪廓的線條就可以畫出他那種感覺來。所以説,這個我們畫的這個輪廓不是僅僅是輪廓,這個線他作為一個線條來説,他所承載的你對人物的生命所有的資訊在他這裡面都應該有所體現。

    因為在不同環境當中,尤其是寫生,到陌生的環境,不適合畫畫的環境,比如在家裏面經常會遇到這種問題,首先要克服的就是你的心理素質,一定要強,一定要堅強,任何事情要做好,一定要靠意志來建立起來信心。這張畫,我畫每一張畫都要有一個構思,都要賦予它一個資訊,一個精神的呈現,這幅畫畫完,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無措》,就是沒有措施。無措的這個詞怎麼産生的呢?就是由我從街上找到他,帶到家裏畫畫,很窄的空間,他就手足無措的騰地方,問怎麼站怎麼站,我説這樣站就很好。他的櫃子上放著女兒的照片,女兒在家裏面出來打工,到別的城市去打工回來了,説的那個地方的畫,女兒的手機,放著照片,照片上面是很時髦的黃頭髮的照片,我就把那個詞賦予他一種心理上的無措,就是他對他的孩子,對他人生的這種難以操控、難以把握的這樣一種意義,這個無措。你看它是有一個很樸素的情節,但是又賦予它一種更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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