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標題直接套用了Daniel Cottom的著作《教育無何是無用的》。《教育無何是無用的》是一本非常“有趣”的書,不用説,此著作的矛頭是直指“教育”,作者列舉和關注了人性、愛、美、身份的本質等等議題,詳細闡釋了“教育”在當代遭遇到的如此眾多的敵視與抨擊之根源,作者雖然描述的範圍是美國,但卻對當下的中國教育,尤其是我們所重視的藝術教育狀況提示與警醒尤多。 本期“注目”專題即為“藝術教育”。《教育無何是無用的》一書中,經由康得的話指出,“美的一個基本準則是無用性”。這個定義即使轉移至當代,仍然具有極大的影響與效力。而在前不久的一場“藝術家談話”中,我仍然在借助這個概念,闡述了當代中國藝術在當代中國社會系統中的“無用”,即使它看起來曾努力的試圖去解釋政治傾向或文化觀點。藝術從來就不代表什麼,也無法解釋自身的獨一無二性;傳統意義中的“藝術”及至當代,已經完全融入全球多元文化的構建與發聲中,更多呈現為一種“身份”的表述,而非一種絕對意義的、美學的“樣態”。藝術之為“無用”,即是藝術只是臨時借代為一個符號的象徵物,藝術,經由一些語言概念、藝術觀念、技術的因素依附在某一具體的物中(上),從而産生公眾經久不衰的視覺與審美(醜)判斷,與經濟、政治、文化、科學等等形態之間的關係表現為一種“中間地帶”或交叉地帶。 按照Arthur Danto在1964年所描述的“藝術界”(Artworld)那樣的系統,或再回到《教育為何是無用的》第三章“美”中所提到的“圈內人”來定義“當代中國藝術”時,會發現我們的經驗同樣陷入絕境,那種被西方專業領域、知識界與哲學概念(哲學判斷)所界定的“藝術”的標準,從1960年代以來就被不斷的批判或修正。“當代藝術”,進入中國所經歷的三十餘年中,這種爭論至上而下,就從未停止過,甚至在批評家看來,其中的幾種主要現象“官方藝術群”、“學院藝術群”和“前衛藝術群”(見劉悅笛文章《當代中國藝術:從“去中國性”到“再中國性”》)自1990年代以來就三元分流,而各自為格局。中國的當代藝術家絕大多數出身學院系統,而過去幾十年中則“超越了”學院的規範與限制;今日,藝術學院的教育現狀越來越很難産生獨立思考與創作的藝術家,更多是在為意識形態政治服務指導意識下培養學術精英或藝術專業人才,這個指導方向可能暫時鬆懈或根據全球化下的當代社會文化交流需求調整過,但一直佔據主流並産生巨大的作用。 如何定義藝術是無用或有用?和如何定義什麼是“當代中國藝術”的問題同樣使人困擾,或乾脆拋棄掉這些概念的劃分,將當代中國藝術直接置身於全球文化藝術形態中使其産生有機的“對話”,每一個個體藝術家都是“全球化了的個人”,而非國家、民族、文化身份的刻意強調,尤其是教育無法顯示其真正的創造性或“自由中的冒險精神”的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