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西周青銅器的發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11-23 10:29:32 | 出版社: 時事出版社

西周時期是中國古典文明的全盛時期,其國家政治形態和文化制度對中國歷史的發展産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因此眾多周代的考古發現成為我們領略周代典章制度及其演進的橋梁。

第一節西周青銅器概述

商朝的統治最終在社會矛盾的浪潮衝擊下崩潰,被周朝所取代。青銅器工藝的中心也隨之轉移到西周建都的陜西關中地區。西周的青銅文化是在晚商青銅文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周人得到了殷商的工藝匠人和先進的冶鑄技術,使青銅鑄造業迅猛地發展起來。隨著政權的鞏固和禮制的不斷加強,周人在全面繼承殷商青銅工藝優良傳統的基礎上,在器類、器形、紋飾和鑄造工藝等方面不斷進行改造和更新,創造出精美的藝術瑰寶,把青銅文化推到了最鼎盛時期。

西周早期的器類、器形和花紋大都是沿襲商代晚期的風格。這是因為周滅商前,先周文化雖然已經跨入青銅時代,鑄造技術達到一定水準,但還遠不如殷商的青銅鑄造業發達。到目前為止,周原和豐鎬地區還沒有發現一件藝術水準很高的先周青銅器。

從傳世和出土的周初青銅器來看,情形比較複雜,這其中混雜有相當一部分商器,有的甚至是商代中期的青銅器。周滅了商朝之後,把商朝的奴隸主及其所佔有的奴隸分賜給自己的大貴族,商人的許多寶器也被分賜給周朝的奴隸主貴族,因此有大量青銅器落到了周人的手中。至今周初墓中仍然可發現部分商器,其原因就在於此。滅商之後,周人接收了青銅鑄造工業和工藝奴隸,生産為周人服務的手工業産品,在一段時期內還是原來的模式,因此出現了一批商制周銘的青銅器。因而在討論周初的青銅器特徵時,必須與鑄有周初銘文的器物結合起來。對於時代界限模糊的器物,有些著作稱之為“殷周式”,或定為商末周初。

青銅器經過近百年的發展,在西周中期已經達到一個全新的階段,早期青銅器上商代特點逐漸被全新藝術所代替,這主要表現在青銅器的造型設計、紋飾構圖等方面。在器型方面,西周中期酒器迅速衰落,爵、觚、觶、觥、瓿等逐步消失,鬲的種類不斷增加,寫實風格的鳥獸樽十分流行,而且式樣活潑。在西周中期陪葬品特別是青銅器的組合有著嚴格的要求,如在貴族的禮器中鼎、簋成組成套。在紋飾方面,從西周中期青銅器的裝飾藝術以樸實無華、簡潔明快為趨勢,商代流行的獸面紋已經不再作為主題花紋了,中期紋飾佈局以條帶狀的二方連續為最多,通體滿飾的情況極少,在紋飾的表現手法以平雕為主,浮雕較少。


西周晚期青銅器的種類與中期大體相同,禮樂器主要有鼎、簋、鬲、簠、壺、盤、盉、豆鐘等,但是造型和紋飾十分簡樸實用,而且逐漸發展為定型化、程式化。西周晚期的紋飾構圖簡潔,刻畫剛勁有力,但是種類比中期有所減少。這時鳥紋已經消失,雷紋開始蛻化,波曲紋在所有紋飾中佔有絕對優勢。總的來説,西周晚期的紋飾相對呆板單調,藝術欣賞價值遠遠不如商末周初時期了。

總體來説,這段時間青銅器的特點為技術成熟,數量有所增大,但紋飾退化。早期常見的食器有鼎、鬲、簋、盂;酒器有觚、爵、觶、觥、尊、卣、方彝、壺;水器有盤、禁;樂器有鐘。從中期開始,造型、紋飾、鑄造略顯得簡單,一些器型大量減少或消失。晚期的種類和中期差不多。長篇銘文始於西周青銅器,如大盂鼎、大克鼎不僅器物形體宏大,而且銘文多達290余字,是研究古代歷史的重要資料。在歷史上,西周青銅器以長篇銘文、精湛鑄工、華美風格,為華夏文明樹立了豐碑。

第二節西周青銅器分期〖1〗

一、早期

西周早期是指武、成、康、昭四王大約70餘年的時間,此期間的青銅器大都因襲商代晚期的風格,同時在器類和造型設計上有一些新的增損和改進。在鑄造銘文上形成了西周自己的風格。周初銘文有著豐富的政治內容,體現了朝代更替的背景,同時也説明瞭周初文化的著眼點。

1造型特徵

食器有鼎、簋、鬲、 、豆;酒器有尊、卣、爵、觚、觶、觥、斝、方彝、壺、鬥、禁;水器有盤、盉、壺、盂、盉(本為酒器,此時也演變為盥洗器,與盤配合使用);樂器中鐃消失,甬鐘出現;兵器除有戈、矛、鏃、胄,還有一些新出土的勾戟和短劍。總之,可以確定為西周早期的重要青銅器有很多,如武王時代的天亡簋、利簋等,成王時代的小臣單觶、何尊、保卣、保尊、德方鼎、獻侯鼎、康侯鼎等,康王時代的盂鼎、小盂鼎、魯侯獄鬲、旅鼎、厚越方鼎等,昭王時代的旃尊、旂觥、旂方彝、令簋、令方彝、召尊、召卣、小臣宅簋等。西周早期·魯侯熙鬲

西周早期幾乎沒有新器形,但在沿用的器物中也有一些值得重視的變化。

這個時期,圓鼎的造型均為柱足,但不如商代的粗壯,有的足根還附飾浮雕獸面。這種獸面柱足鼎最早見於商朝末年,西周早期它的形制更加成熟,特別是大型鼎,如大盂鼎就是其代表。早期後段,圓鼎的下腹開始向外傾垂,這種變化是一種時代風格,同期的尊、卣、觶、簋許多器類都受其影響。方鼎腹變淺,雙耳略侈,柱足較細,已經沒有了商代晚期時的那種凝重的感覺。此外,早期還出現了附耳鼎。分襠鼎在此時更加流行,但分襠變淺,袋足流於形式。


鬲的形制以立耳束頸式為主,早期鬲腹趨向外鼓,柱足較矮,分襠較低或襠部變平分襠不明顯。周初鬲腹較深,分襠明顯,其後鬲腹變淺,柱足細。此外還有一些特殊形制,如附耳袋足鬲,斜沿立耳鬲和無耳平沿鬲。鬲的口沿一般等於或大於腹徑。

西周晚期·虢仲鬲

 以連體式為主,甑部較商代變淺,鬲部加高,甑、鬲寬度相近,整體趨於穩重。早期還出現了橢方形複合式 ,整體由上下兩器組成,上器是侈口附耳或獸首耳的橢方形甑,下器是一個附耳方鼎,二者以子母口套合。

簋的變化比較大,數量增多、式樣也有所翻新。侈口鼓腹雙耳的商代晚期簋繼續流行,但獸耳多變化。最具特色的高足簋、四耳簋、方座簋出現。所謂方座簋,就是將簋體和方禁連鑄在一起,武王時期的天亡簋、利簋都是這一形制的代表。成康以後,乳釘紋無耳簋消失。

尊此時流行筒狀、三段式的觚形尊,腹與圈足所佔比例相當,口徑略大於腹徑,圈足下通常有寬邊條。製作精美的通體鑄有四條扉棱,紋飾華麗。商代晚期流行的寬肩大口尊這時已消失。早期後段,尊腹下移,圈足變矮。

卣的造型仍然沿用商代晚期的式樣,蓋鈕全為花苞形,有的提梁作扭索狀,梁的兩端沒有獸頭。從成王開始,提梁兩端鑄有獸頭的扁體卣大量流行,精美的通體也有四條扉棱。此期後段,蓋鈕大多變成圈狀,獸的兩端出現了“犄角”,器體逐漸趨於低矮。這時提梁卣往往是成對出現,一大一小,形制、花紋、銘文相同,這種大小相配的形式在商代從來沒有出現過。

爵均為卵形腹,流窄而長,前端高於後端,一側有鋬,流與標口之間有柱。此期後段,爵鋬由扁平變為圓渾,平底淺腹式爵已消失。

觶以圓體型為主,此期前段觶頸較短,圓鼓腹;後段觶頸修長,腹變小而下垂,圈足外侈。

觚的式樣有兩種:一種沿襲了商代晚期的風格,但腰部變長,一般沒有棱脊;另一種是新出現的,有很細的腰部,狀似喇叭,紋飾只施在圈足。

平底斝、罐式斝均已消失,斝僅存高領分襠式一種。觥是方體的,折方彝腹壁變得較曲。

2花紋與裝飾

西周早期的青銅器紋飾,絕大多數是商晚期的式樣。獸面紋沒有什麼變化,但角型中多內卷角、牛角,也有少數其他的角型。有一種長垂角的獸面紋,為晚商所未見。周初具有時代特徵的紋飾是蝸體或卷體有觸角的獸紋,武王時代的天亡簋、涇陽高家堡周初墓出土的一組青銅禮器都有這種奇異的紋飾。但是天亡簋上這類紋飾的圖形已經發展得相當成熟,因此不能排除在先周或商晚期出現這類紋飾的可能。

鳳鳥紋有所發展,如望方鼎、仲子觥等,都有西周早期典型的鳳鳥紋飾。商代晚期已有一定數量的大鷙鳥或鳳紋為裝飾,但西周早期的鳳紋顯得更為華麗,數量也更多些,其他種類的鳥紋也比商代的鳥紋多。


3銘文特徵

西周早期青銅器的發展最有特色,表現為大量長篇青銅器銘文的出現。一般鑄有數十字銘文的青銅器均屬常見,遠遠超過了商代晚期,體現了商周兩代文化差異。商人的宗教意識很強,把青銅器作為單純的祭器或禮器,只是到了末期才略有改變。周人卻不同,他們也以青銅器作為廟堂的寶器,但卻是憑藉青銅器上的銘文來宣傳作器者個人和家族的榮譽、地位,而這種榮譽和地位常常與政治事件緊密地聯繫在一起。西周早期青銅銘文內容多以滅商建邦、平亂、分封、方國征伐、鞏固統治種種事件或政務活動為背景。考古發現説明,周人在滅商以前就已經有發達的文化。1976年陜西臨潼出土利簋,此簋上為盆形,雙耳有珥,深腹,下有方座,通高28釐米,口徑22釐米。由上面的銘文可知,此簋鑄于牧野之戰後的第八天,為武王的右史利為紀念受王賞賜而作,其上銘文為研究西周初年的歷史提供珍貴的史料,是我國西周考古的重大收穫。

二、中期

西周中期是指穆王至夷王階段。穆王時期,青銅器各個方面出現了急劇的變化,和西周早期的情況形成了明顯的分界,是一次革命性的轉變。它打破了商代以來的陳舊模式,開闢了青銅文化的新天地。在器物的造型設計和紋飾結構方面有許多新突破,特別是它基本上放棄了青銅器紋樣對稱構圖的規律,把形象圖案變為抽象的紋樣,大量採用比較自由的連續構圖方法,使得裝飾圖案産生較為活潑的效果。這種變革是意識形態變化在青銅藝術上的一種反映,它為以後春秋戰國青銅藝術的進一步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1造型特徵

西周中期·墻盤

這一時期青銅器的形制和紋飾,出現了許多新的式樣,但同時也保留著原有的傳統式樣。這個特點在穆王、共王時期尤其明顯。懿王、孝王以後,青銅器的傳統式樣雖然漸漸淡化,但在一定程度上還保留一些舊時的痕跡。可確定為西周中期的青銅器很多,但具體到某一器物屬於哪個王世的推斷存在一定的爭論,但從這些器的一般特徵來看,應該處在中期範圍之內這是不容質疑的。穆王時的重要青銅器有長由盉、通簋、刺鼎、班簋、靜簋、豐尊、豐卣等。共王、懿王時的重要青銅器有三年衛盉、五祀衛鼎、九年衛鼎、墻盤、九年乖伯簋、十二年永盂、十五年趞曹鼎、廿年休盤、師遽簋、師遽方彝、效卣、元年師虎簋、二年王臣簋、二祀趩尊、二祀吳方彝、牧簋、望簋、史免器群等。孝王、夷王時有師晨簋、師兌簋、師俞簋、五年諫簋、大克鼎、小克鼎、大克等。

鼎類器的器形比較複雜,存在著新舊兩種形制。如共王時代的兩具趞曹鼎,其中七年趞曹鼎是器腹低垂的柱足鼎,這種鼎在西周前期是非常常見的,昭王時代的師旂鼎就是這一形式;十五年趞曹鼎是器體寬大而淺的垂腹附耳鼎,是新的形式。此時柱足或獸蹄足的垂腹鼎,無論是大器或是小器,和西周早期相比,體寬而器腹較淺,這種情形大約出現在昭穆之際,以後成為盛行的式樣。這個時期較晚時還出現了一種鼎:形如鍋壯大敞口圜底獸蹄足鼎,稱為盂鼎。


西周中期·刖刑奴隸守門鬲

簋類器中,通簋做弁口扁圓體,環耳,圈足下又有三柱狀足,全器作平行橫條狀,是新式樣。弁口平行溝條紋的環耳簋,此後非常流行,如乖伯簋、豆閉簋和師虎簋等器體,都由通簋的基本形狀發展而來。西周中期簋類器的形制顯示了新舊交替中新的式樣最終完全取代傳統式樣的過程。

酒器中筒形長頸獸頭環耳的大腹壺,出現于懿、孝時期,按這類圓壺基本形式設計的方壺,也出現在此時。這兩類壺在以後很長的時間裏一直盛行。另一種寬頸、垂腹的圓角方壺也有發現。

尊類器的形制基本也是舊式的。敞口深袋低圈足的尊主要流行于這一時期的前半段,效尊、豐尊、啟尊、兔尊等都屬於這一類。具有時代特徵的方尊,如日已尊和盠尊,後者如方彝一般,也有雙耳。

飲酒器中爵的遺存很少,但欣喜的是這時出現了三種飲酒器,一種是形如無提梁的小卣形器,一種是腹圓似杯的小觶形器,另一種是深垂腹小尊形器,均銘為飲壺。罍沒有根本的改變,不論是方罍還是圓罍,形體略為偏低。

水器中的盥器在西周早期以盤盉組合。盉可用於盛放水、酒等。共王時代始有匜這種水器出現,但銘稱“旅盉”,所以有一部分盉的作用同於匜。曲阜魯故城西周中期墓發現有仲齊盤匜組合,但另有一梨形大壺,小口有蓋,體部上下有係,銘曰“戎壺”,實為汲水的大壺。

樂器在此時也有了很大的發展。扶風竹園溝西周早期墓葬中發現了三枚甬鐘成編,這是迄今發現的最早的編鐘。經過實際測驗,現存的西周鐘都沒有商音,這是當時音律的特點。

2花紋與裝飾

西周中期的青銅器紋飾與早期的相比變化很大,與晚期所使用的紋飾相比有一些相似之處。中期紋飾帶有一些過渡的痕跡,是傳統紋飾的變化、消失和新紋飾産生的並行時期。概括起來表現在三個方面:

(1)刪繁就簡,陸續地淘汰了不少西周早期的紋飾。

(2)保留的傳統紋飾,在此期發生了劇烈的變形,如獸面紋、獸體變形紋之類。

(3)産生了一些新的紋飾,如波曲紋之類。

獸面紋逐漸衰退。班簋上的主紋獸面紋已經開始簡單化,但基本上仍然屬於西周早期的式樣;衛簋、日已方彝、蔡姬尊等所飾是比較粗糙、稀疏、多少有些變形的大卷角獸面紋,這類紋飾多不施雷紋底。獸面紋進一步變形為更簡略的對稱構圖,這時的目紋已蛻化,變得可有可無了。這樣的變形是在同一時期內出現的,最後一種變形獸面紋在此後流行最廣。


鳳紋是西周中期具有特徵性的紋飾,雖然西周早期已經有一定數量的鳳紋,但在穆、共時代達到了高峰。效卣、豐卣、靜簋、孟簋等許多重要青銅器,都飾有當時最為流行的大鳳紋,都呈現對稱回顧形排列,有長而華麗的冠或分冠,喙大部分作蜷曲形。此類大鳳紋至懿、孝時期的青銅器上已經不多見。

長尾鳥紋也是西周中期鳥紋中使用較多的一類,鳥尾的長度常為鳥體的2—3倍,而且它延長的部分多與鳥體分離。一些簋類器皿常用這種分尾的長尾鳥紋作為主題,而且線條粗獷簡單。

長冠或花冠的回顧龍紋,也是這時期的主要紋飾之一。這類紋飾較為具體的形象見於西周早期的匽侯盂,獸頭有長的花冠,分尾,體似鳥而非鳥。

錯位變形已經成為西周中期紋飾發展中極為重要的一個特點,其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波曲紋,二是橫行的“S”和“C”形結構的動物紋,三是鱗帶紋。

3銘文特徵

關於西周中期的銘文,除了穆王晚期一些作戰的銘文以外,多為冊命的記錄,並漸成套子,內容上多為封官、世襲等事。貴族社會的一些現象,如換田的批准,訴訟的勝利,以及追祖考的追孝等都有反映。“子子孫孫萬年永寶用”之類文辭始流行。只有極少數銘文後銘有族氏名號。

三、晚期

西周晚期指厲王、共和、宣王、幽王等100多年時間,此期間青銅器的種類和形式減少,造型和紋飾都比較簡樸實用,且趨於定型化、程式化。經過西周中期新舊交替和轉變的過程,西周晚期的青銅器無論從形制上還是從紋飾上都是中期的延續,但是已經沒有中期那樣交錯複雜的情形了。這時出現少量新的器形,但整體的變化不大。

1造型特徵

從總體上來看,西周晚期的青銅禮器,在形制上沒有突出的變化,品種也很少,基本上處於停滯的狀態,但仍然有一些小的改變。

西周晚期的鼎,流行樣式有兩種:一種是沿用中期的垂腹鼎,如禹鼎、史頌鼎等,其形制如同大、小克鼎;另一種是盂鼎。這兩種鼎都是獸蹄鼎足。盂鼎在這一時期內發展得較快,是具有典型意義的器形。鼎腹還可分為深、中等、淺三類。


西周早期·榮簋

西周晚期的 仍是圓體和方體兩種。前者的甑部較低且寬大,後者逐漸流行起來,如伯碩父 、叔碩父 等都是方 。

酒器中的壺仍如中期的長頸垂腹和方壺,方壺似乎有一定的發展,如頌壺、梁其壺壺蓋均為蓮瓣形,是西周晚期出現的新式樣,到春秋時代很流行。還有一類款足盉,足肥而短,小口有蓋而寬肩,有鏨可執,或自銘為鎣。

2花紋與裝飾

西周晚期的紋飾構圖簡潔而又疏朗,刻畫粗壯而有力,種類上較中期減少了一些,從藝術欣賞價值來説已經遠超過商末周初。最常見的是波曲紋、橫行“S”和“C”形的變形獸紋、鱗紋。有些重器素面不施加紋飾,但是器物的突出部分仍保持裝飾的具體形象,如簋耳、匜銴之類,這主要是因為主體的形象很難變形和做得抽象。這一時期的雷紋蛻化,鳥紋銷聲匿跡,立體動物附飾也不發達。此外還有弦紋、雙頭夔紋和蟠蛇紋等。龍體交疊的紋飾的出現僅限個別器物,如頌鼎的交龍紋。

3銘文特徵

本時期內有較多的長篇銘文,內容上多為格式化的廷禮冊命。有關戰爭、土地獄訟等方面的內容較多見。宣王時出現了最長的西周金文毛公鼎銘,長達499字的銘文,記述了宣王對毛公的誥命。除此之外,本時期的銘文末尾多有套辭,“萬年無疆”之類的辭句較為盛行。本時期還有許多器銘屬於韻文,也是非常有特色的。這時的銘文佈局工整規範,橫成行,豎成列,在少數器銘拓本上可看到清楚的長方格,這表明當時在制范時採用了先畫格後按格作字的方式。本時期的字形特徵較明顯:一是普遍呈長方形,字形的大小相近;二是筆道絕大多數為細勁均勻的線條,僅個別字,如“天”字上一橫,“旦”字下一橫有呈圓點狀的,“丁”字仍多寫成圓點,即“玉箸體”。由於字形典雅,行列整齊,使得本時期的銘文總體上顯得莊重、肅穆。如上文所説的“玉箸體”實際上起源於西周中期末葉,但在本時期才盛行開來。如夷王時的史頌鼎銘文,夷王或厲王時期的大克鼎銘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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