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最寬鬆的18歲計算,現在的未成年人也是出生於2005年之後的了。大約在此之後5年,中國就開始邁入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形象地説,二者算是“同輩”。
人們習慣把本世紀以來出生的人稱為“網際網路原住民”。所謂“原住民”,除了觸網時間早,更重要的屬性是,不同於80後和絕大多數90後是線上下世界形成對世界的基本認識,這一群體的三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網路環境參與塑造的。
難怪一些已為人父母的年輕人會感慨,相比于自己的父輩,如今帶娃難度又增加了:除了要防範現實中的危險因素、不良引導,還要抵抗網路空間可能出沒的“洪水野獸”。
借助一些手段,家長、學校可以一定程度限制未成年人上網的時長和目的。然而當今社會,或許沒有一個孩子能在隔絕網際網路的“真空”中長大。他們需要借助網路學習、獲取資訊,更何況一些正能量的“網紅”已經走進了考試試卷——説得實際點,孩子總要答題拿分吧。
作為人類科技發展的成果,網際網路歸根結底只是一種工具。工具本身並無好壞之分,其産生作用的差異源於使用方式、目的的不同。
在某視頻平臺上,一位目前就讀五年級的小學生“Vita君”因為錄製了一系列編程教學視頻被不少網友熟知。在福建廈門,一位初中生博主拍攝的各種科普、實驗視頻也在全網吸引了千萬級的粉絲,其中大部分是學生。
雖然還只是孩子,但借助網際網路,不少未成年人在學到知識、培養出特長的同時也變成了資訊、技能的分享者,在無窮的網路世界中擁有了自己的小小舞臺。倒退20年,這完全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當然,就像新聞裏不時出現的,也有未成年人“著了網際網路的道”。有人沉迷遊戲、直播進而無限制充值、打賞,有人將網路當作欺淩同齡人的戰場,有人遭遇網路詐騙,有人捲入了交易糾紛……
作為特殊群體,在現實社會中,未成年人的各種權益都受到法律重點保護。當網路成為伴隨孩子們成長全過程的要素時,同樣的“偏愛”和照顧在虛擬空間裏也不可少。2021年實施的新修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中,就新增了“網路保護”的相關內容。
老話説孩子就像一張白紙。這張白紙在網路世界裏會被塗抹成什麼樣的顏色,主動權很大程度上並非在未成年人這邊。從北京網際網路法院發佈的涉未成年人典型案例可以看出,家庭監護、學校教育、網際網路平臺管理的水準和狀況都影響著未成年人的網路生活情況。
新修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一大亮點即細化了網路開發者、監護人、社會組織等在未成年人網路使用中承擔的責任。此外,在家庭教育促進法、網路安全法等多部法律法規中同樣對未成年人網路空間權益保護做出了規定。這意味著,守護未成年人的數字世界,已不再只是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父母悉心教導的表現,而是越來越清晰的法律規定,是逐漸成熟的司法實踐。
我們無法也不應切斷“原住民”與網路的深刻連接,但我們可以努力做到的,是借助法律的力量,在各方共同努力下,為今後一代又一代的“原住民”在網際網路的世界裏織就一張專屬於他們的過濾網、保護網,引導一代又一代的“原住民”以健康、向上的狀態與網路共存。
(責任編輯:畢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