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校園 直面抑鬱症需要多大的勇氣?

來源:中國網 時間:2022-04-14 11:43:53 編輯:徐揚 點擊:
一串特殊的數字需要銘記:24.6%,17.2%,7.4%,1.9-3.3%,7.6%-8.6%,10.9%-12.5%,10萬……
因為它們的背後是人,花朵一般本應鮮艷綻放卻停滯生長甚至我自凋謝的中小學生。分別對應的是:去年我國青少年抑鬱症的檢出率、輕度抑鬱佔比,重度抑鬱佔比、小學生重度抑鬱佔比、初中生重度抑鬱佔比、高中生重度抑鬱佔比,以及去年青少年的自殺人數……
一串特殊的數字引來的警醒有目共睹:連年兩會代表、委員不斷提案,有識之士振臂呼籲,教育系統嚴陣以待……
抑鬱問題:
有多少學校不會回避?
“出生率每況愈下、自殺率逐年攀升、抑鬱像病毒一樣籠罩家庭和校園……作為抵抗抑鬱最重要的環節和場域之一的學校,社會需要看到你的作為,聽到你的聲音,見證你的努力,從而參與共建和互助支援……”
這是我們在發給學校的對話方案裏説的一段話。
策劃《與中小學對話——預防青少年抑鬱,尋找榜樣力量》系列選題時,心裏極其沒底。我們只知道在學生群體,抑鬱呈高發態勢。我們不知道在學校的層面,是否會回避這個問題。現在知道擔心是多餘的。
方案發出去,陸續得到回應:成都石化工業學校、成都華陽中學、成都田家炳中學……一週時間,近20所學校表示出深厚興趣。抑鬱成災,化解重點在家校,人所共知。中考在即,在常規的視覺外,學校和家庭是否做好了面對抑鬱的準備?
本期對話的對象,是四川職業中學裏第一個勇敢站出來直面抑鬱問題的學校——成都石化工業學校。
以下是他們的精彩記錄——
實錄人:
黎定成,副校長;沈莉,政教處副主任;蔣夢妮,心理老師;  何家旭,2020級會計1班班主任;付桂袁,心予心心理機構總經理。
抑鬱在高中暴發
都是從幼兒園起,一路帶來的問題
黎定成:抑鬱症雖然在高中集中顯現,其實跟現階段學校關係不大。它是從幼兒園開始,不是成長中的問題,而是問題在成長,一路通過小學、初中的累積惡化而成。是問題的呼叫轉移。
實際上,在高中來重視它,已經晚了。至少應該從小學、甚至從幼兒園開始,就對父母和老師進行教育。為什麼這麼説呢?
最初它只是一個社會問題。是社會問題中的焦慮和壓力,通過家長和老師層層加碼傳導給娃娃,從幼兒、童年到少年。除了功課,什麼都不重要,這樣的環境這樣長大的人能正常嗎?
大家都知道,教育是喚醒和啟智,不是控制和設限,但大家都反著幹。首先是成人,而不是首先成才。關係搞亂了,一路亂下來,壓力和焦慮就層層疊加,最後傳導給娃娃,娃娃再也傳導不出去,就在那裏堵起來,堵到高中。最後社會問題變成了心理問題和病理問題。
對於抑鬱症來説,很大程度上不只是一個心理學問題,還是一個社會學或環境問題。它是環境對人作用的一種特殊方式,是特定的外部因素下的一種心理或生理副産品。
從根子上説,在高中,以學校的角度,能做的很有限,因為進校之前有些學生就已經病了,只是他不知道。有些正處於發病的前沿。很複雜。我們能做的,就是將生病的篩出來,轉介。針對還未發病的,進行團輔和個輔。針對其他健康學生,進行心理健康教育。
而且,相對於普高,職高又多了一個問題:在中考時的失利帶來的挫敗。這個問題很要命,它會引爆所有問題。因而,每年新生入校,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重塑自信。
我們的教育理念是:高一潤心,高二修行,高三成器。這個理念代表著“重塑自信、人生意義和未來規劃”。這個理念貫穿了整個心理健康教育組織機構,貫穿於以“心理健康工作室為引領,班主任、專業科、政教處、心理成長中心到學校管理層五級心理健康監護網路”之中。
從這個理念上説,我們的角度和能做的有很多。
讓無力者有力
心理中心的作用和心理老師的困惑
沈莉: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我近幾年的感受,可以這樣説:
在2018年前,學生心理健康,只是心理老師的事。在2018年後,它不再只是心理老師的事,它是全校所有教職員工的事。
變化既説明瞭當下學校對學生心理問題的空前重視,也反證了社會對抑鬱等問題現狀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2018年一份報告,全國每年約有10萬青少年死於自殺,每分鐘就有2個人自殺,還有8個自殺未遂。《中國國民心理健康發展報告(2019-2020)》顯示,青少年抑鬱症的檢出率是24.6%。也就是説,幾乎每5個孩子中,就有一個可能患上抑鬱症。
這在教育界影響很大,尤其職業中學。因為職業中學的情況肯定會大於平均數。這種背景下,學校成立心理中心刻不容緩。
有沒有心理中心,可以説是一個學校在整體認知和重視上的標誌性改變。
2018年6月,我們佔地400多平米的心理中心成立,在彭州教育系統及省內職高學校中引起了強烈關注。兩年來,對於學生的心理健康成長,心育工作的開展起到了很大作用。
客觀地説,當時我們的學生需要它。因為職業中學的學生都是普高篩過的,帶著問題來的不少。學生原生家庭結構與狀況比普高學生的家庭更複雜一些。
普高一般離異、單親、留守的比較少,像我們學校,單親留守離異在一個班上至少50%,且文化程度都不高,經濟條件普遍偏差,父母忙於生計,對孩子缺乏關愛、關心、溝通和陪伴。學校對於這些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難度增加,學校就得創造和提供一個良好的教育氛圍,讓他們有舒緩自己情緒的地方。
其實嘗試心理健康教育,2010年左右就開始了。當年規模比較小,因為這種事最初不知該如何下手,又缺乏專業和專職的心理老師。那個時候是兼職的心理老師,定期不定期給學生開展一些活動。
從師資上,沒現在這麼專業,現在的老師必須是學這個專業、並且持證的。成都市現在實行ABC證。
從2018年心理中心建成後,我們當年被評為了成都市心理健康特色示範校。無論是上級還是同行,給了我們高度的評價。第一是認可我們的軟體,第二認可我們的硬體。認可主要來自於我們的腳踏實地。比如説,我們制定的心理健康工作行事歷,確確實實是每項都做到的,而不是説流於形式,只寫在文件裏頭。
心理成長中心的作用,既像引子,又像磁核。由此我們形成了班主任、專業科、政教處、心理成長中心、學校管理層的五級心理健康關護網路。破除以前學生在心理輔導會遇到的屏障,有了清晰的心理輔導流程。有了個輔、團輔、特質人群專項輔導的鮮明特色。
要讓心理中心發揮作用,就必須讓心理健康教育走進課堂。課堂教學不單是知識的傳授,更是促進學生心理髮展的過程。比如在語文學科中穿插心理教育,在德育、禮儀課程中進行心理教育滲透……還必須與家庭、社會相結合。
在影響學生心理健康的各種因素中,家庭、學校和社會是主要的,特別是家庭教育。聘請專家到校給家長講座,指導家長轉變育子觀念、了解和掌握心理健康教育方法、營造家庭良好的環境,學會和孩子有效地溝通和交流等等……
生病的孩子背後,往往是一個生病的家庭。因此,工作的突破口還是在家庭,還在家長。家長是病源。如果家庭教育有問題,如果家長不改變,即使醫院、學校再怎麼努力,一回到家庭,又完敗。
家庭的問題不是有沒有教育,而是單一和病態。第一種就是“雞娃”,父母對孩子有很高的期待,這類孩子通常在小學階段特別乖,特別努力,成績也名列前茅。結果一上初中或者高中,突然就抑鬱了,怎麼也學不進去,説什麼都不願意上學。
第二種就是頻繁遭受家庭暴力的孩子。語言暴力、行為暴力。要麼就是缺失的父親,焦慮的母親,抓狂的孩子。要麼就是父母根據自己的情緒來決定對待孩子的態度,粗暴地打罵孩子。
第三種是童年反覆多次和撫養人分離。包括父母離異。由於外出務工,將孩子託付給爺爺奶奶養育,更甚者讓孩子獨自生活。這些情況的家庭,孩子能夠獲得安全感和愛的體驗健康快樂地成長嗎?
這是我們學校的無奈,相信也是所有學校的無奈。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只有把學校這塊儘量做好。因此,我們對心理健康教育的定義是全程的、全方位的,就是整合學校各種資源來發揮合力。
我們有2個專職的心理老師,跟成都的很多學校比,肯定不算多。但做心理健康教育,重點不是拼老師多。重點是,我們從事心理健康教育的老師,不管專職的或兼職的,他們都很熱愛這份工作,這點很重要,只有喜歡和熱愛,他們才會不斷地主動地去學習和提高。像疫情期間,不能出去,老師們就上網課,每個週末花時間來學習。
值得一説的是,心理成長中心有一套好的測評軟體,是“心予心”機構給我們提供的一對一的新的測評軟體。效果很不錯。
因為跟家長溝通起來,常常會需要事實與科學依據。娃娃出現問題後,很多家長都否認,説我娃娃沒病,沒事實與科學依據就等於沒有問題。學校必須要給TA提供依據,在“科學依據”面前,才能溝通,才能向TA提出建議。
學生心理問題,重在預防。等到發病,就來不及了,就只能去醫院了。站在學校的角度,我們會儘量給每個娃娃提供表達自己的機會,展示自己的機會,讓他覺得自己不錯,讓他通過團輔活動等一系列手段和工具,能夠找到自己閃光點,重新認識自己,找到每個人獨有的價值。
現在有種誤解,好像是説,中度、重度的都去醫院了,輕度的學校可不可以解決?
不是解決的問題,實際情況是,如果學生病了,無論是輕度還是重度,學校是不能夠、也沒有資格去治療的。這超過了學校心理老師的職業能力範疇,他們不是醫生不能給孩子下診斷,同時也涉及到諮詢的倫理問題。
作為心理老師來説,只能是對學生的情緒進行一個疏導。這是一個職責問題,也是一個倫理的界限,只能對娃娃心理進行輔導,情緒障礙必須轉介到專業的醫療機構。
關於複學。比如説中度或重度抑鬱,去醫院就醫,好轉了,他要申請返校,學校看了醫院出具的病情證明或是複學證明,學校都會允許。對這部分學生,學校也會給班主任強調,需要更多地對學生進行關心關愛,不能區別對待,更不能歧視。
正視,是治愈的開始。我們一直倡導就是早發現問題早治療,這樣才能早治愈,回歸學校。
蔣夢妮:做心理老師,我打心底喜歡。
喜歡的原因,是可以助人自助,因為他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不幸。從那些支離破碎的家庭和飽受折磨的心靈裏,我看到了自己作為一個正常人是多麼的幸運。同時激發出自己的內驅力,要盡力做些什麼。儘管,一個心理老師,並不能改變很多殘酷的事實。但我們認真地去做,本身就是一種改變。我們在輔導他人的同時,也是在輔導自己。在輔導學生的同時,也是在輔導社會。
我的工作主要分四部分:一是教學常態化工作,二是心理成長中心課外工作,三是心理成長中心心理輔導工作,四是心理成長中心活動周工作。
1. 各班每週一節心理健康教育課,通過課堂教育普及心理健康常識。每週兩節團體輔導活動,針對獨立課題,進行心理調適。
2. 每週兩次心理社團活動,進行有趣的團體遊戲體驗。如藝術解壓畫、沙盤遊戲、音樂放鬆療法、VR遊戲、讀書角借閱等等。
3. 每週一到週五,中午兩個小時,各有一位專兼職教師值班,負責接待來訪學生。建立相應的學生心理檔案,視情況不同進行不同程度的隨訪跟蹤。在必要的情況下會及時聯繫班主任、家長,進入轉介流程。
4. 每年五月份進行525心理活動周,開展大型系列活動。包括請外援專家講座、團輔活動、親子遊園活動、學生自主小型唱歌比賽、心理電影觀影活動等等。
雖然我很喜歡(心理老師)這個角色,但也有一些困惑。從青少年危機干預這方面看,這幾年心理問題都呈上升趨勢,在心理輔導工作過程中會尤其感到家庭教育科學理念的缺失。儘管從中央到地方層層重視,但這種現象不是在趨好而是在趨壞,為什麼?
另外(我)還感到外在支援性資源的嚴重不足。一次成功的干預往往不只是心理老師的力量,不只是學校的力量,還需要家庭、醫療通道和社區的支援。
從業績層面説,心理老師的工作難以量化,難以考核,往往在評職評優中邊緣化,相關文件中提到的班主任待遇難以真正落到實處。
從專業技能提升上説,各種相關培訓活動中,往往是鋪開面,而不在點上深入,一次短期或長期培訓,主題很多、難以專精,不能從中領悟到足夠實用的技能技巧,將它帶入自己的工作。
理論上心理老師的配比是1000:1,但實際上能達到這個配比的學校很少。
心理老師的壓力點在於比較“獨”,像危機干預過程中的轉介流程,家長真正去掛號,比如像成都好的醫院很可能挂好幾週、一個月。很難點對點迅速處理,醫教結合還有待發展。
另外,抑鬱等問題重在預防,而預防在學校層面,能做的只是一些心理健康知識的普及、心理調適方法的傳遞,我個人認為家庭教育是更為根源的點。
學生是成長的,他必然受家庭長期影響,在這個過程中,家長如果能做到尊重,愛,和理解支援,學生的成長就是主動的,生長性的。反過來,學生就是被動的。
説到現在越來越被重視的“家校結合”概念。目前採用更多的方式是家庭教育講座、家長會、家長參觀日……以及單獨的一些關於學生近況的約談。但這些都是不夠的,不夠持續和深入,因為學生三年就出去了。這就是無奈。
我比較能接受“現狀是逐漸變化的”這個事實,心理健康教育畢竟發展起步晚,需要時間去整合各方力量。包括心理老師的待遇、考核、心理輔導工作中全社會資源的支援,都需要很長的路去走。只有越來越多人意識到薄弱點的存在了,它才會逐漸改善。
何家旭:我班總共53人,班上的女生佔絕大部分。從表面上看,都很和諧。但是孩子們的心理問題總的來説還是比較嚴重。心理老師初篩是9人有問題,當時也是震驚到了。第二次篩查大概有5人是屬於三級或四級。
我在處理方面儘量避免貼標簽,淡化一些敏感性的問題,儘量認為他們都是正常的,儘量不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他們篩查出有問題。
我總結問題的成因:一是初中的失利,總覺低人一等。二是被家長控制,長期生活在父母的高壓之下。
其他的諸如人際關係問題也很嚴重。我也理解孩子們的這些人際關係,所以儘量去化解一些矛盾,不讓矛盾越積越深。因為我知道我們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他們看來就是大事。
孩子們的問題都還好處理,難以處理的是家長的問題。我跟家長的溝通很多,我們班很多家長也配合,但總有家長例外。其中一個同學,她感覺自己有問題,主動找到心理老師。本應該值得讚許的行為。因為家長也清楚情況。但家長礙于面子,就認定孩子沒問題,是矯情。後來通過心理老師一起努力,家長才帶孩子去了醫院。試想假如心理老師的介入也不起作用的話,會是什麼後果?
我個人覺得,其實還是孩子的學習壓力太大,現在父母的期望值又太高,成了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
還有一位同學是到學校裏就不舒服,就生病就肚子疼,請假回家就啥事兒沒有,典型的學習恐懼。這些問題,都不是高中突然發生的。是成長過程中留下的傷痕。
其實良心話,相比其他職中,我校做心理這塊一直都做得很好。那根弦繃得很緊。班級與班級之間,也是有一個相互學習和互動的過程。班上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我們班主任之間也會相互地討論交流,尋求最好的處理方式。
其實有的情況並不是孩子病了,而是家長有病啊。我覺得對於職中的家長來説,有心理疾病的很多。很多心理有問題的孩子,是他們沒法面對家庭,所以感覺到他們真的非常可憐。我也很無奈,也很無力,還是要做,抱著做總比不做好的想法。
我們能做的,就是取得孩子充分的信任,要讓孩子覺得還有學校是溫暖的家,然後我們和父母聯繫溝通,中間當好調解員,期望有一定作用。但這樣新問題又出現:有的家長便認為孩子把家醜外揚了,回家更變本加厲把怨氣撒到孩子身上,這樣就會導致孩子更大的傷害。
遇到這種情況,你説我們是幫了學生呢,還是害了學生?困惑!
但困惑歸困惑,不能退縮。如果我們也退縮,那TA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機構看法
做心理健康很難,認真做更難
付桂袁:我對這所學校的感覺很不一樣,它是我服務過的300多所學校中的其中一所,也是第一所。它可能不是成都做得最好的,但它一定是職高中,最引人注目的。我特別理解他們引人注目的原因。
于我,這件事需要情懷,才能認真,但光有情懷和認真還不行,還得不斷地學習,還得有至少三年不賺錢的準備。于學校,更複雜,既要面對升學壓力,又要面對幾千個娃娃、上萬名家長,是一個難做的選擇題。
當時是怎麼説服學校的我還記得:被我那句“硬體一定要有軟體,不然硬體就是擺設”打動。
我説出自己的比較優勢:一是專家團隊有70多人,二是本土企業且有外地成熟案例背景,三是很清楚應該怎麼做才科學。很多企業只做硬體,導致學校的苦惱是,諮詢室在那裏成了擺設,灰塵佈滿,都沒有人去用。而心理老師也不會,更找不到服務的人,缺專業的團隊去指導老師使用。
後來做出方案,校方滿意。通過招投標後,開始合作。我們6月份接到項目,然後9月份全部完工。11月被評為心理健康特色校。
其實,評新的特色校是有很多標準的。第一是場景功能區的劃分,第二是軟體,第三是課程。你一年有針對性地上了多少堂課,上了多少場家長課,上了多少學生課,上了多少主題?等等。因為課程需要成系統和成系列。
我們的很多專家從業經歷都在30年以上,TA們對青少年的健康教育了解很深,對青少年的心理形成,包括現在家庭教育的各種問題,包括造成壓力和焦慮的根本成因的研究,都與現在教育系統的要求相匹配,甚至超前。
比方説,家長課、學生課和老師課,必須幾位一體。事實證明,光幾位一體還不行,還得再加機構和社會力量。因為最終最重要的環節,還在家庭和家長身上。學校對家長的影響是有限的,醫院和心理諮詢師對學生的影響是短暫的。只有在此之外的第三種社會長效支援系統的加入,才更有希望和現實意義。
在這麼複雜的現實面前,不少學校就會退縮。而這個學校沒有。
當然,策劃和設計再好,要腳踏實地落到實處才有用。所以説,從這幾年這一系列的合作中,看得出,在職業中學裏面,他們確實算得上做得好的。我甚至認為他們完全有能力做到全國的一個標桿。(微信公眾號青少年生命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