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中國人金花:“金嗓子”永遠為農牧民群眾歌唱

發佈時間:2019-10-28 10:35:57丨來源:人民網丨作者:齊浩男丨責任編輯:阿藝思

“金嗓子”永遠為農牧民群眾歌唱,

簡介:2017年11月21日,習近平總書記回信勉勵烏蘭牧騎隊員大力弘揚烏蘭牧騎優良傳統,永遠做草原上的“紅色文藝輕騎兵”。烏蘭牧騎,蒙語原意為"紅色的嫩芽",意為紅色文化工作隊,是活躍在草原農舍和蒙古包之間的文藝團隊,1957年誕生在內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右旗。多年來,烏蘭牧騎隊員們紮根草原、服務農牧民,譜寫了一曲曲悠揚的草原讚歌,她就是其中一位,她是多年來始終活躍在草原農捨得演員,她是奮鬥中國人,她是烏蘭牧騎第一代隊員金花。

新中國70年,有這樣一批實踐者,他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練就過硬本領,奉獻青春的力量。在新中國成立70年之際,我們走近他們,探尋新中國前進道路上的動人側影,講述繪就新時代華章的奮鬥故事。

金花為牧民深情演唱(攝影:齊浩男 )

夏日的草原,一碧如洗。6月17日,在62年前第一支烏蘭牧騎誕生的日子,蘇尼特右旗烏蘭牧騎與烏審旗烏蘭牧騎聯合在蘇尼特右旗額仁淖爾蘇木阿爾善圖嘎查為牧民們表演。烏審旗烏蘭牧騎第一代老隊員金花深情演唱的蒙語版《牧民歌唱共産黨》將演出推向高潮……

與烏蘭牧騎“相遇”

記者:您是什麼時候進入烏蘭牧騎的?

金花:我是1954年隨著父親來到鄂爾多斯,1960年夏天放假以後。我的一個好朋友好同學,她就告訴我説:“金花,旗裏邊要成立一個文工團的,説是招演員,你不去考一考?你在學校裏唱得那麼好。”

我們進去以後有一個姑娘叫日格吉德瑪,把我和我的同學領到烏蘭牧騎隊長那兒。隊長他就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他我的名字,是烏審旗一中的學生。“那你現在給我唱一個。”我就給他唱《洪湖水浪打浪》。他聽了以後説:“唉呀,你唱得挺好。”完了給我發了一個幹部履歷表,我高興得蹦蹦跳跳地回家了。回家正好我父親也在,媽媽也在,我父親看了一下就説:“烏蘭牧騎這個名字怪怪的,是幹啥的?”“我們隊長説就跳舞唱歌,就是文工團的意思。”我把表送去以後,第二天就通知我,到烏蘭牧騎去報到吧。就這樣,我進入了烏審旗烏蘭牧騎。

記憶猶新的第一次演出

記者:您還記得第一次上臺演出的場景嗎?

金花:我們那天下午早早就到了,上午聯排了一次,下午一點鐘就來到我們剛蓋的小禮堂,長條排骨凳能坐個四五百號人。一點鐘開始化粧,有一個管狀的粉底,有一個大紅,就這麼兩種顏色。一人給了一個毛筆,我們也不知道這毛筆怎麼用,這就是我們的化粧品。對著鏡子,我們坐在地板上開始描,把火柴點著以後燒黑了,吹滅了,畫了細細彎彎的眉毛。這眼睛怎麼畫呢,再把火柴點著以後,外面畫個黑框框戴上眼鏡的樣子。把大紅拿出來以後,抹個紅紅的臉蛋,抹口紅 。這嘴最不好畫,越描越大,完了互相一看,一人畫了個大紅嘴,就那樣還是覺得一個一個好看得不得了 。

金花(前排中)走訪基層演出時合影

幕布開了,第一個節目我給報幕,大合唱《歌唱祖國》,我也站在隊裏。起前奏的時候,瑪希吉日格勒(音譯)大哥,就怎麼也起不了前奏,一直顫抖著流汗。最後,總算起來了,我們就開始唱,我們唱一句“五星紅旗迎風飄揚!”我們隊長就咚!喳!“勝利歌聲多麼嘹亮!” 喳!咚!我覺得隊長這個鼓和镲真給力,越唱越覺得雄赳赳氣昂昂。倒數第二個節目就是我的獨唱《腦門達來》這首歌,這就是我第一次演出的第一首鄂爾多斯民歌。唱完以後觀眾掌聲那麼熱烈,把我激動的,心裏頭美滋滋的。心想,我一下子成了大歌唱家了,這麼受歡迎。

迎風雪、冒寒暑 服務牧民群眾

記者:烏蘭牧騎是全國文藝戰線的一面旗幟,60多年來,一代代烏蘭牧騎隊員迎風雪、冒寒暑,長期在戈壁、草原上輾轉跋涉。以天為幕布,以地為舞臺,請您講述一下以前下鄉演出的故事?

金花: 第一站我記得可清楚呢,就是在1960年的12月5號這一天。那個時候最大的問題就是吃不飽。一共就20來斤糧食,大家正是飯量最大、長身體的階段,所以飯總是吃不飽不夠吃。大家就把那個米湯都分著喝。那一次我沒有揹行李,烏審召來了一個車,把所有的樂器都拉上,人步走。抄近路從旗所在地到烏審召也得70多裏地,就是走得快的人也得走一天。出發以後走得很快的同志很快就看不見了,這時候天開始陰了, 就下開雪了。這雪越下越大,最後阿勒騰其其格(音譯)敖日吉德瑪(音譯) 我們三個人落在最後面。我的腳上還有雙我父親給我買的棉鞋,阿勒騰其其格她媽媽給做了一個布鞋,那天她怕腳凍,就找了點布條,把腳丫子裹了裹塞在單鞋裏,雪越下越大,她的鞋都濕了,後邊的鞋幫子也提不上來了,那個布條也早不知道掉到哪兒了,她趿拉著鞋走,鞋都打濕了,整個腳後跟就漏在外頭這麼走。

金花深情講述當年走訪基層演出時的場景(攝影:齊浩男)

後來她實在走不動了,蹲在沙壕跟前她就哭了,她説:“我不走了,我快凍死了,我不走了。”我和敖日吉德瑪我們倆把她扶起來説,不能在這蹲下來,天也快黑了,前面的腳印也看不見了,咱們會迷路的,快走吧。我圍了一個圍脖,就把圍脖給她圍上,三個人在風雪裏就這麼互相相擁著往前走,走到快前半夜的時候, 隱約聽見有人喊我們的名字,原來是我們隊長看我們幾個不見了,就派出男同志站到烏審召西南那個沙樑上喊,我們聽見了奔過去以後,這才是到了烏審召公社。

還有一次演出完,有一個牧民説那後面有一戶人家,那家那個男主人他就沒來看演出,他病著在炕上躺著呢。我們隊長説:“在哪呢?”牧民説離這有幾裏地,我們又重新把粧化了,就背上東西走到那家。屋子炕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皮包骨頭,毫無表情,地下還有兩個娃娃,還有個老人是他的老媽媽,他的妻子也在。我們就在屋裏給他把節目都演了,我也給他唱了好幾首歌。那個時候給我的感覺就站在那給他一個人唱,也跟今天站在保利劇院這種燈光璀璨的舞臺上一個心情,那麼認真給他(表演),當時心裏想的很簡單,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就是搞這個的。另外就是説,能給這個病人帶來一點點快樂,我心裏頭也就滿足,這也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看完我們的演出以後,他的眼角流出眼淚,他母親説,這是他的兒子得病以後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

烏蘭牧騎 全國文藝戰線的一面旗幟

記者:1965年烏蘭牧騎進行了全國的示範性演出,您能詳細講述一下嗎?

金花在演出前化粧

金花:1964年10月份組成了一個12人的烏蘭牧騎代表隊,就在呼和浩特訓練,準備進北京去演出。1965年的6月1號,給中央首長和文化部彙報演出看這臺晚會怎麼樣,三個隊的節目演出完畢,文化部的領導看了覺得挺好。6月10號我們就坐著車從不同的方向出發,我們三隊是走的是寧夏、甘肅、青海,後來我們又跟著中央代表團進了西藏,參加西藏自治區成立的慶典演出。演出從6月10號開始以後到12月10號結束,我們三個隊陸續回到北京。

我們值得驕傲的覺得欣慰的就是,我們這一代人在那個年代,確實是真正到農牧民中間在為農牧民服務,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可以説,烏蘭牧騎起到了穩固邊疆和民族團結的作用。

(作者:齊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