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電影”的提法,來源於法國學者雷蒙•貝洛(Raymond Bellour),意指20世紀的最後十年中,涌現在歐洲和美國眾多藝術機構及美術館中的諸多大型展覽,這些展覽都毫無例外的聚焦、展示“藝術家的電影”,即藝術家使用現成電影為材料“創作”或“改裝”的影像作品及裝置。 Alice Fleury同樣宣稱1990年代中,“運動影像”徹底滲透了所有的造型藝術領域,無論是繪畫、攝影和錄影藝術中都明顯呈現出這樣的跨領域、多義性的特性;對於國內的影像藝術而言,可能表現樣態更為複雜和本土化,如汪建偉執著于“電影行為”的“紀錄片”《生産》或《生活別處》,馮夢波的電影及電影院裝置(如《鷹巢》),或楊福東明確製作膠片電影來“取代”錄影藝術等等藝術家的具體實踐為例,令人遺憾的是,相關理論及批評並未及時跟進,反而在下個十年中因為藝術市場的高速擴展而更受壓制和制約。 本期“注目”專題,“從電影看:當代藝術的電影痕跡與自我建構成”,來源於即將在深圳OCT當代藝術中心舉辦的同名展覽文獻集,該展也是國內首次以“電影”為名或研究角度來剖析、梳理華人當代影像藝術歷史、美學及表現形態的一次研究與展示項目;項目囊括了內地、台灣及海外華人藝術家、策劃人與學者的代表作品和最新著述,也集中編譯了西方電影史學家、藝術家、哲學家等重要文獻。需要指出的是,電影不僅作為一種大眾文化實踐,同時也作為一種統治意識形態的政治工具,藝術家使用或引用電影作為創作媒介,無論是美學生産或是機制批判,在擴展個人體驗的感知可能性上同時也勾連著對經濟、政治及文化身份、更為廣泛的社會現實的回應。 “紙上美術館”之“徐冰:鳳凰的故事”,則又視為一齣“影戲”。在此專題中,藝術家精心策劃、選擇和製作出了一系列連續的“影話”,以替代傳統的文字和圖片為表達作品概念載體的專題模式。關於“鳳凰的故事”作品製作過程中所發生事件的細枝末節,均被平行視作讀解此作品的重要材料,鳳凰本為傳説中的吉祥物,象徵社會和美繁榮,藝術家卻利用大量現成的工業廢料製作的鳳凰,引申出一種飽含幽默、黑色與批判的反諷意味,在真實凸顯社會發展的異樣景觀的同時,又為大眾審美的浮誇投射及資本至上的發展邏輯當頭一擊。 “工作坊”欄目推薦藝術家方璐的錄影作品,“影像”介紹的中國獨立電影的實踐平臺和“對話”中的中國導演張元的最新創作《有種》,都從不同角度闡述了當代最為活躍的中國影像藝術創作的背景、歷史、現實及其概念的來源,這些實踐不約而同的與審美無關,與現實有關,同時與中國當代藝術更為複雜多變的生態系統交錯、互為座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