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岩精神浪漫 生活刻板

    人物背景

    海岩,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主要從事小説、散文及劇本創作。代表作有長篇小説《便衣警察》、《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中篇小説集《死於青春》等,並出有《海岩文集》(一至五卷)及電視劇劇本近百集。十五歲應徵入伍,退役後當過工人、警察、共青團幹部,後從事企業管理工作。現任錦江(集團)有限公司副總裁、北京崑崙飯店有限公司董事長,高級經濟師,並兼任中國旅遊協會副會長、中國旅遊飯店業協會會長、中國國有資産青年總裁協會副會長、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兼職教授等職。

    連續幾年壟斷暢銷書榜首位置的作家,上百億資産的國企管理者,還做過警察,這一切,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人物印象

    沒有見過海岩,查了些背景資料,心下忐忑,不知會遇上個怎樣的方面大耳、恐龍級的人物。上午10點,崑崙飯店。進了寬廣莊重的總裁辦公室,對面靜靜站著一個人:不高的個子,頭髮軟軟的服貼著,下面是一張倣如二十幾歲的臉,目光淡定……

    坐下,開侃。邏輯嚴密,見解獨到就不用提了。兩三個小時不知不覺過去,待到最後,我覺得他真成了我的鄰家哥哥。合影時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上,他也不以為意。

    最後,談一個小點滴:正採訪中,他忽回身,手一指,威嚴畢露:“請你先出去!”崑崙飯店的服務生應聲退下,那一瞬,我才猛然意識到:面前的這位著名作家、鄰家哥哥,根子上還是一位位高權重、一呼百諾的“領導同志”——金字塔塔尖上的人!

    人物自述

    ■成功秘訣:做好每件事,對未來想得少而虛

    我覺得每一個人成功的路線不一樣,他面對的情況也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一定要怎麼怎麼樣才能成功。比如説“有文化”,很多沒文化的人也成功了,或者是“一定要有膽略”,可有些很膽小的、很按部就班的也成功了。這都不好説。就我來講,我是一個在“體制內”的、在政府或國有企業

    這個體制內一直工作出來的。在這裡面要成功的話,有兩個方面很重要——勤懇、忠誠。這兩個方面現在很少被當做“成功要素”來提起。但在我們這個體制裏頭,我覺得是需要這個的。我看到很多人,就是跟我在一起的,可能他們後來做得不如我好,我看呢,也許是他們這兩方面有點問題:工作不很努力,另外一個是耐性很小,太急於求成,稍微時間長了沒有收穫的話,他會挪地方。這很危險,因為你即便是挪得好,也是從頭開始。而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是很少有一夜暴富、一夜成名的,“連升多少級”、“雞犬升天”,這不太可能,他不是民營、私營企業或者是搞文藝的,演了一部戲或是寫了一個東西,他就成功了。我們這個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按級來的,你沒有耐性很難熬下去,完全是熬出來的。

    我的心態可能好一點,就是説可能從年輕時就在思想上解決了“功利”的問題,沒有那種特別強的目的性。有太強的理想、抱負的人,我覺得會有兩個問題:一個,他可能達不到他的理想。因為他目的性太強,會給人家的感覺不好,他甚至會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另一個呢,他會很難過,會特

    累。所以我的生活信條,我是覺得不要有太多的或至少是不要有太具體的理想。理想要遠一點、虛一點。但是,眼前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好。 “做好每件事,對未來想得少而虛”,總結起來就是這樣。

    另外,我的快樂常常來自於具體的事件,而不來自於我的目標——享受創造過程。特別是寫長篇小説,最快樂的時候應該是構思的階段和剛開始動筆的階段,後來嘛,就是熬著啦,我寫的時候剛才説是晚10點以後,肯定是累呀困吶,那時也想看看電視算啦,要説有多大快樂,也沒有太多……

    ■作家和編劇是兩碼事兒

    我的作品走紅是“瞎貓碰死耗子”,市場上特別認可我的作品,不論是影視還是出版市場。確實也有很多讀者鼓勵我,好像是架到一個位置上下不來了,好像你每年不寫一部呢,有一點對不起觀眾。另外也確實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收入。要説能帶來多大的樂趣,假如説讀者不是特別的喜歡,這樣能給我帶來收入,那我也不是特別願意寫;如果説讀者特喜歡,但一點收入沒有,寫了白寫,那我也不是特別願意寫。

    根據小説改編的影視作品,都轟動一時,而劇本都是自己寫的。作家出版社出了一套五本的海岩劇本集,名字叫《電視小説書係》,實際上就是劇本。如果拿編劇與作家這兩支隊伍相比較的話,我的認識是這樣:第一它不是一個工種,雖然它都是寫作,但就如同你是記者,你也寫作,但你寫的這

    一類的文體和小説是兩碼事,知識結構是不一樣的。編劇和作家也是如此。還有一個認識:從整個兒的文學水準來看,作家的隊伍明顯要高於編劇隊伍。為什麼呢?作家起碼在語言、文字上要過關,而編劇不一定。劇本本身不是為了閱讀的,而是為了一個拍攝的提示,文字好或壞的人,都能當編劇。但是你文字差,這就做不了作家。古人講:“言而無文,行之不遠。”就是説文章沒有文采,就不能流傳。而文字要鍛鍊出來,是非常需要時間的,你沒有多少個字的鍛鍊,很難有水準。第二,作家通常是平地起樓,而編劇可能是改編一個什麼東西,或幾個人湊一個什麼故事,或根據一個新聞事件。而且,小説不完全算那種大眾文化,小説它所要表現的內容、思想,它都不能夠是太通俗,它要多義一點,這個對作家的生活積累、思想品質的要求就會比較高。而影視基本上屬於大眾文化,通俗易懂就行了。但我又為什麼説作家也不一定能做編劇呢?因為編劇他有許多自己獨立的技巧,比如説:戲劇性的安排、矛盾的設置、整體的結構、語言的方式等等。編劇對那種生活細節的捕捉、對戲劇性的這種鋪陳的技巧,也不是是個作家就能夠揮灑自如的。

    ■欣賞王蒙、史鐵生和姜文

    我其實看書不多,尤其是文學作品。就我看過的,我比較喜歡這麼幾位:一個是王蒙,我喜歡王蒙是喜歡他的思想性。還有一個是史鐵生,他的作品對人的心理的開掘深度是一般作家所不及的。為什麼呢?我覺得是由於他肉體相對靜止,整日坐在輪椅上,也沒有什麼社會活動,那麼他的精神領域就開掘得非常廣大,他的東西,即便很簡單的事,你會感到他提供給你的更深,一般人還想不到這個層次。還有一個女作家,叫王安憶,我很少會喜歡女作家的作品,我覺得女作家寫得過於細膩,就把人寫得不太像人了,不太像生活了。王安憶就非常大氣,她的東西比較有歷史感,而且她敘述一件事特別地從容,文筆也好。還有一個,阿城,他是有學問、智慧的作家,特別有中國人的智慧。

    中國的演員我喜歡姜文,我覺得姜文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他的東西能讓你感覺到有一些不同。老一點的演員我覺得很多都不錯,像斯琴高娃我也很喜歡。我覺得演員很重要的,第一要有一定的學問,第二要經歷很廣。

    ■精神浪漫生活刻板

    白天上班,晚上寫作,這就是我的生活。我們是坐班的,早上8點多鐘就得來,下班不能夠準時下班,因為搞企業嘛,有很多的會或者應酬。平均在晚上10點後早8點前可以寫東西,白天也沒有這個腦子也沒有這個條件來寫。白天是這樣一種刻板生活,晚上就要生活到小説的人物當中去,你跟他們呼吸相聞,跟他們喜怒哀樂,這肯定是另一種氛圍。還有,我整天接觸的人都是我這麼大的或比我還大的人,單純就是談事情嘛,所以我就想寫一些年輕人的事,很青春的事。

    在精神上是極其浪漫的,而生活上是極其刻板,安徒生就是這樣,還有史鐵生也是這樣。再比如,你看一個人寫愛情小説,很纏綿悱惻的,他一定是自己在愛情方面比較平淡。

    ■海岩軼事之——怕進酒店

    我記得我第一次進飯店是去北京飯店,當時我是警察,後來組織上調我去辦企業,我的領導就帶我去那裏見一個客人。當時北京飯店有軍人站崗,不讓一般老百姓進,領導就説,你看我怎麼進你就怎麼進,千萬不要看那當兵的,我説好。到了飯店,領導先進去了,我跟在後面,他越不讓我看我就

    越想看,走到哨兵面前,抑制不住地就看他一眼,結果被攔下了。就開始盤問,比我們警察查戶口還細呢!領導看我半天沒跟進來,就出來找我,還跟那哨兵吵了一架。我現在跟人家講這段,人家還笑,説你現在都是酒店業領袖了,過去進酒店都不行。所以我現在就落下一毛病:一進酒店還是有點害怕,老怕門衛把我攔下來盤問我。

    ■海岩軼事之——刑警本色是枯燥

    我在公安這塊兒,也搞過刑警,它和影視上不一樣。影視上是一個人搞一個案件,貫穿到底。現實中,其實是一個案件很多人參與,你只做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説,要查一張機票的線索,半個月,我就在民航的一個小屋裏查,那時沒有電腦,都是大摞大摞的底票,你就得靜下心來,一張一張地查,像個會計一樣。再比如在罪犯可能出沒的地方蹲守,租一個民房,整天在那兒盯著,可能盯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麼頭緒,非常艱苦,非常枯燥,其實沒什麼浪漫而言。踹開門搏鬥什麼的刺激時刻只是佔很微小的一部分。

    《北京青年報》2002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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